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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曜一邊的鼻孔還有一丁點干掉的血跡。 “她怎么可能碰到我的邊?”景曜下意識地摸摸鼻子,瞄了旁邊的江矜一眼,“當然是被別人打的。敵友不分,不知好歹?!?/br> 原來是被江矜揍的。 揍得好。 江矜照舊一言不發(fā),像沒聽見一樣。 她手里多了樣東西。 寧鴿一眼就看出,是保健室里裴寒用來砍斷卷毛胳膊的刀,只不過被拗斷了,只留下匕首長的一截,下面被重新改造過,纏上布條,變成手柄。 她正在用一塊不知哪來的黑黝黝的塊塊磨那把改造的匕首,手上不停。 景曜也看了看她手里的匕首,“你把刀磨那么快干什么?” 江矜仍然沒搭理他。 新任務還沒來,幾個人一起回教室。 寧鴿邊走邊低頭看手環(huán)。 “為什么一直看它?”裴寒問她。 “等著它發(fā)任務,給線索,趕緊找到錨點走人?!睂庿澱f。 這地方寧鴿一分鐘也不想多呆了,尤其是和這個景曜在一起。 他一直在觀察和試探她,似乎沒有輕易舉報,估計一定有不能輕易舉報的理由。無論如何,宜速戰(zhàn)速決。 然而手環(huán)遲遲沒有動靜。 回到教室,教室里的氣氛和寧鴿他們離開時很不一樣。 這群男孩女孩正在休息,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說笑,打打鬧鬧,在荷爾蒙的作用下,空氣中彌漫著狗糧的味道。 保育員阿姨已經回來了,在給大家發(fā)衣服。 她看上去很狼狽,衣服前襟上全是血點,袖子上也有,比景曜身上的還多。 她抬頭看見景曜,似乎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但是表情茫然,像是不記得發(fā)生過什么。 系統(tǒng)幫景曜善后了,抹除了她的記憶。 “你們幾個去哪了?過來領衣服。” 景曜笑了一下,沒事人一樣過去從她手里拿走一套。 向導型非關鍵NPC。 寧鴿心想,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型的NPC。 衣服是素布上衣和長褲,鞋是簡單的布鞋,和這里每個成年人穿的一樣。這地方像是有空調,到處都是恒溫的舒適溫度,簡單的上衣長褲足夠。 大家輪流去衛(wèi)生間換上,看著整齊多了。 寧鴿換好衣服,抽空咨詢阿姨:“球母是什么?” “球母啊,”阿姨熱情洋溢地揮了一下兩條胳膊,“球母無處不在,就是你看得見摸得到的一切,就連你都是球母的?!?/br> 這像是對神的形容,也許真的是他們的母神。 阿姨忙著安排大家的生活。 “有人困了沒有?后面有宿舍,每個人都有床位,想睡可以去睡。” 卷毛低聲說:“好家伙,就活這幾天,還睡?一睡時間少了一半?!?/br> 歐文笑出聲,“你平時在副本外都不睡覺的噢?還不也是活一輩子,睡半輩子,有什么區(qū)別?!?/br> 阿姨繼續(xù)說:“如果餓了,大廳有一組觸摸屏,可以去那里買營養(yǎng)劑,掃碼就行了,你們父母應該給你們充過錢?!?/br> 雖然寧鴿不餓,還是因為好奇,和裴寒一起去試了試。 大廳一角確實有一排提款機一樣的觸摸屏,其中有一個賣吃的,旁邊有個小門,在顯示屏上選一下,就能從小門里拿到一份份牙膏一樣可以擠出來吃的營養(yǎng)劑,還有瓶裝水。 像自動販賣機,十分方便。 寧鴿還看到有人在買衣物用品,也是先掃碼,再從旁邊的門里取貨。 球母供給一切。 只要幫它勤勤懇懇地蹬輪子。 營養(yǎng)劑的味道不算差,兩個人捏著營養(yǎng)劑的管子,一邊吃一邊往回走。 寧鴿有個一直想問裴寒的問題,正好問他。 “裴寒,副本是會重啟的嗎?還是像正常世界一樣,一天一天地過下去?” 裴寒是專家,“副本和副本情況千差萬別,像我們去的上一個副本,旅舍那個,應該是刷新型的,每次一有新玩家進入世界,就會重啟?!?/br> 重啟。 寧鴿默默地抖了一下。 作為一個覺醒的NPC,不知道在世界重啟的時候會發(fā)生什么,記憶也會跟著重刷么? “像現(xiàn)在這個副本應該是流轉型的,”裴寒接著說,“這種副本通常很穩(wěn)定,一批批玩家走馬燈一樣進來,很久才會重啟一次?!?/br> 寧鴿好奇,“是怎么看出來的?” 裴寒點開手環(huán)給她看,“阿爾法接測試任務的時候,可以看到副本的編號,有經驗的話,從編號能看出很多東西。想學我可以教你。” 寧鴿懂了,是他們阿爾法的特權。 “那這個流轉型的副本要多久重啟一次?”寧鴿問。 裴寒看了眼編號,“估計副本時間幾十年吧?!?/br> 很長,能過一輩子了,可惜這里速生速死,不能留下。 兩人回到教室,吃飽喝足,手環(huán)終于震了。 它慢吞吞一條一條往外吐:【新任務?!?/br> 卷毛害怕,“任務該不會要考頭盔教的知識吧?咱們可在忙著找mama,什么都沒學?!?/br> 歐文笑了,“小學中學的課程你也怕?” “別鬧了,”卷毛不服,“有些小學題目還真未必做得出來?!?/br> 手環(huán)好像回應他的話一樣: 【告訴我,你當學生時最怕什么?考試嘛。恭喜你,它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