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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鴿:“……” “裴先生說,讓我?guī)е路驹谶@兒等著,您總不能在艙房里待一輩子?!?/br> 店員把手里拎著的幾個袋子遞過來。 “裴先生還說,告訴寧小姐,這家店不能退,不要就扔了?!?/br> 裴先生話很多。 寧鴿看店員一眼,“裴先生說完了?” 店員訕笑,“……說完了?!?/br> “好,給我吧。”寧鴿接過袋子。 店員怔了一下,沒以為她這么痛快地收了,趕緊交了袋子就跑,好像生怕她改主意一樣。 他果然找到她了。 寧鴿回到艙房,打開袋子,里面是好幾套上衣和長褲,款式都非常實用。 其中有件T恤,是濃重的正紅色,和寧鴿的那條紅裙子的顏色分毫不差。 寧鴿拿出這件紅T恤,又挑了條登山褲換上,穿上江矜送的黑色高幫靴,走回剛剛遇到店員的地方。 不出所料,裴寒果然來了,正把手抄在褲袋里,腕上露出一小截粉紅護腕,站在那里等她。 “我猜到你肯定沒走?!彼_門見山。 寧鴿:行吧,知道你機靈。 “可是不太好意思一間一間艙房敲門?!?/br> 他竟然也有不好意思干的事。 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寧鴿靜等著他說什么。 裴寒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尋找措辭。 他開門見山,“我知道你很特殊,不能離開這個地方?!?/br> 雖然猜到他知道了,聽他親口說出來,寧鴿的心還是少跳了一拍, 剛想開口,就聽到他問:“你是瀕死者?” 寧鴿:??? 什么東西? 不過寧鴿天生沒什么表情,臉上紋絲不動,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還能說出什么。 寧鴿不回答,他就繼續(xù)說:“不然就是外面的逃犯?” 這回寧鴿弄明白了。 他知道她不能出去,以為她是什么逃犯,出去就會被逮進監(jiān)獄關(guān)起來那種,再不然就是馬上要死的人,只能在系統(tǒng)里面活著,一出去就完蛋。 “你不用擔心,這里根本沒人在乎你在外面是什么人,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裴寒望著寧鴿。 “我下過那么多副本,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么理想的搭檔。都在傳說最近副本的難度有提高,最后一個月,我不想出岔子。今天馬上又要下副本了,所以我想,你愿不愿意……嗯……你怎么想?” 他的手在褲袋里攥著,望著寧鴿,神情從容,可寧鴿還是能看出一點極力掩飾的手足無措。 不像是在找隊友,更像是在求交往。 寧鴿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揣度著他的誠意。 要是全是演出來的,那他演技未免太好。 寧鴿伸出手。 裴寒怔了一下,立刻伸出一只手,和她握了握。 她坦然接受了他的回禮,也順手收了他這個人。 寧鴿也在找適合留下的副本,她皮薄血短,非常需要有個攻防雙高的人幫她,替她扛刀。 裴寒只要不打別的主意,就是個很理想的人選。 這個人可以暫時放進問號區(qū),繼續(xù)觀察。 裴寒另一只攥在褲袋里的手也松開了,微笑了一下,“何必住在這兒,我那邊反正空著,你隨便住。” 寧鴿答:“我不想住進不熟的男人的房間。” “不熟么?我們兩個不是早就一起開過房了?” 他開始胡說八道,代表他恢復(fù)正常了。 “過一會兒就走,先到我那邊坐坐?”他看了一眼寧鴿身后的休息艙,又補充,“或者我們?nèi)ツ隳沁呑部梢裕覜]意見?!?/br> 想象和他兩個人一起擠進兩米長一米寬一米高的艙房里…… 寧鴿心中嚴重地抖了一下,跟著他上樓。 歐文竟然也在。 他聽見寧鴿進來,頭轉(zhuǎn)過來了,眼睛卻沒跟著轉(zhuǎn),還慢半拍地黏在電視屏幕的游戲上。 “你也在???”寧鴿跟他打招呼。 “有人非要留我當……”歐文在殺人的空檔騰出一只捏著手柄的手,在頭頂上做了個燈泡噌噌放光的手勢。 寧鴿抵不住這里豪華衛(wèi)生間的誘惑,借了洗頭發(fā)。 她進了衛(wèi)生間,歐文才問裴寒:“總算找到了?再不下副本真的要被那個萬年老二超了。就躲在休息艙里?” 裴寒嗯了一聲。 “所以她為什么不出去?她是瀕死者?還是逃犯?我感覺她比較像個在逃的詐騙犯。” “她不想說,我就沒問?!迸岷?。 歐文突發(fā)奇想,“你說她那么神秘兮兮的,該不會是從哪個副本里逃跑的NPC吧?” 歐文在游戲里的角色死了,放下手柄,開始開腦洞想劇本。 “說不定是個NPC,有一天戴上玩家的手環(huán),突然覺醒了,然后假裝玩家從副本里跑出來了,所以對你才像老鼠遇到貓一樣?!?/br> 裴寒看他一眼,“但凡你熟悉一點這個系統(tǒng),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來。你下次把手環(huán)給NPC套上試試?要是能‘覺醒’,我全部積分送你?!?/br> 他是專家,對這里非常了解,說的一定靠譜,歐文蔫了。 裴寒繼續(xù)說:“NPC是副本的一部分,根本不可能離開副本,否則就亂套了。退一步,就算你有系統(tǒng)的管理員權(quán)限,能動源代碼,想把一個NPC從副本里挪出來,放到其他地方,也要做很多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哪能說出來就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