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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裴寒一個側(cè)閃,動作極快,沒被它打中,然而手腕上綴的那朵新?lián)Q上的玫瑰卻被它蹭到了,散落了一地花瓣。 裴寒漂亮的眼睛瞇了瞇。 歐文百忙之中還在說:“哈!你完蛋了!你把大美人的花碰壞了,大美人現(xiàn)在要弄死你。” 果然,“大美人”冷著臉,搶步上前,向上一個利落的縱躍,準確地在空中一把抓住又從墻上彈回來的木頭屁股,然后把它敲雞蛋一樣對著旁邊放箱子的鋼架猛地一砸。 那個木頭屁股瞬間裂成了幾瓣。 冤有頭債有主,大美人又抄起剛才的那條不乖的木頭腿,攥住一掰,一條腿立刻從關節(jié)斷開,變成兩段。 一段扔給社會哥,自己留了一段當棍子用,這下沒有關節(jié),它想彎也彎不了了。 暴走的大美人是個大殺器,十分恐怖。 有比較,歐文才明白剛剛那條木頭胳膊對他有多好,又浪子回頭,把人家重新?lián)旎貋砹恕?/br> 這次不敢再跟它牽小手,歐文攥住胳膊手臂的那一頭。 木頭胳膊就不作妖,乖乖地任由他握著,把自己挺得筆直,像根小棍子一樣,讓他到處一通狂打。 鄭工把旁邊的架子上的箱子拉下來,打開找部件,一邊說:“不然你們男生負責打架,女生負責找箱子?!?/br> 女裝大佬有點躊躇,“那我呢?” 大家:“……” 社會哥邊跟木胳膊纏斗邊搭茬,“哥們,你塊兒那么大,幫忙打架唄?” 女裝大佬認真地說,“可是我不太會打架,從小看見別人打架都繞著走,但是我特別細心。小學的時候值日,我們老師非讓男生墩地,女生擦玻璃,可是我不喜歡墩地,就愛擦玻璃,擦的玻璃還特別干凈特別的好,可是就非不讓我擦……” 他嘮嘮叨叨,怨念深重。 鄭工無奈地笑了,“好,那你們自己擅長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太好了,那我打架?!碧K老師說,“我高中的時候是排球隊的?!?/br> 她把手里正在檢查的箱子往旁邊一放,輕巧地打飛一顆旋轉(zhuǎn)著過來襲擊她的木頭腦袋。 寧鴿和蘇老師不同,只有球打她的份,沒有她打球的份。 她不管打架的事,在架子上到處翻箱子,打開箱子的卡扣,查看里面的東西。 箱子里面的部件比外面那些攻擊人的侍衛(wèi)部件安分乖巧多了,并不襲擊人。 寧鴿一個一個拿出來看,上面全都沒標小哈奇的名字。 身后都是部件飛來飛去的風聲,寧鴿完全不回頭,一心一意地找小哈奇。 裴寒就在旁邊,背后交給他,他一定會全都搞定的。 大家跟著他們翻箱子的進度一點點往前推進。 寧鴿找得頭昏眼花,喘了口氣,一抬頭,忽然看到不遠處架子的最頂層上,有只小小的黑皮箱。 關鍵的是,黑皮箱上畫著藍色的矢車菊圖案。 矢車菊。 除了鳶尾和玫瑰外,子爵最喜歡的第三種花。 寧鴿指著那邊,剛要開口,眼前突然黑了。 寧鴿怔了一下,意識到是火把不亮了。艾瑞斯估計的時間不對,火把沒能堅持到三十分鐘。 沒有火把,這里又是地下室,沒有采光,黑得十分徹底。 “火把熄了?!焙诎抵袀鱽砼岷?zhèn)靜的聲音,“所有人都到我這邊來。大家靠近一點?!?/br> 黑暗的倉庫極其危險,什么都看不見,寧鴿聽見另一邊的社會哥悶哼了一聲,好像是挨了一下。 “大家保護好腦袋!”社會哥說??磥硭潜磺昧祟^。 “寧鴿?”裴寒低聲叫。 寧鴿就在他旁邊,“嗯?”了一聲。 一只手立刻伸過來,握住了寧鴿的手。觸感溫暖,十分熟悉,因為最近已經(jīng)握過無數(shù)次。 手的主人一拉,把她拉到身前護住。 裴寒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小心一點,我們往門那邊退,先退出門,找到照明的東西再回來。” “寧鴿?”黑暗中,是歐文的聲音。 寧鴿在裴寒懷里答他:“怎么了?” 歐文大概是聽出她和裴寒在同一個位置出聲,笑了一聲,“我就知道。沒事?!?/br> 社會哥也在喊:“鄭工,你在哪呢,你到我這兒來我?guī)湍銚踔??!?/br> 鄭工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它們敲一下。 鄭工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沒事?!彼f,“我拿了個空箱子頂在頭上了?!?/br>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寧鴿他們看不見,侍衛(wèi)傀儡的部件卻不受影響。 它們本來就沒有眼睛,在黑暗中照樣能感知到寧鴿他們在哪,嗖嗖地往上沖。 就算是裴寒,也沒法百分百靠聽風辨位躲過襲擊,再加上心思都在護住身前的寧鴿,沒一會后背就挨了好幾下。 幾個人火速后撤。 還沒走幾步,一丁點微弱的光忽然撕裂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重黑暗。 光是從歐文手里發(fā)出來的。 他攥著那個火把,火把頭上,像鬼火一樣,幽幽地亮著。 “真亮了?!”歐文滿臉驚訝。 一條胳膊撲過來,歐文把它一拳打飛,“我就是集中精神想讓它亮,它竟然還真的給我亮了。這就是這個副本里的精神力嗎?” 哪怕只有這點亮光,打架就容易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