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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鴿答:“我猜你不會給我們開門?!?/br> 如果寧鴿說對了,半截傀儡就應(yīng)該給他們打開門,但是開了門,和寧鴿說的話不符,又證明寧鴿說的是錯的。 反過來,如果寧鴿說錯了,它就不會給他們開門,如果不開門,恰恰又證明寧鴿說的是對的。 總而言之,半截傀儡怎么做都不對。 它怔了一會兒,黑色的眼珠開始左右滴溜溜亂轉(zhuǎn)起來,越轉(zhuǎn)越快,越轉(zhuǎn)越快,最后猛地停住,頭一低,不動了。 它死機(jī)了。 寧鴿上前轉(zhuǎn)了轉(zhuǎn)黃銅把手,果然輕松地擰開了。 半截傀儡問的問題沒有合適的答案,把它逼死,應(yīng)該才是這里打開門的正確方法。 艾瑞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門上垂著頭不動的半截傀儡。 寧鴿低聲安慰他:“不用擔(dān)心,過一會兒它就又活了,它本來就是這么守門的?!?/br> 艾瑞斯順從地答了聲“是”。 門能開了,寧鴿卻握著門把手,在門口又多停了一兩秒。 裴寒猜到她在干什么,問:“你控制不了這只傀儡?” 寧鴿點點頭,嗯了一聲。 她剛才一走近這扇門時就放出思絲試過了,并不能控制這只明顯在守門的傀儡。 要是能控制,早就開門了,根本不會去回答它的問題。 “它和那些木傀儡不太一樣,思絲搭不上?!睂庿澱f。 裴寒猜測,“也許材料不一樣,控制方法就不同,沒關(guān)系,慢慢來?!?/br> 寧鴿打開門,大家悄悄地魚貫而入。 屋子里靜寂無聲。 這個傳說中鬧鬼的房子,看上去并沒有荒廢,非但家具陳設(shè)齊全,而且還很干凈,像是有人一直在收拾打掃的樣子。 打掃的人似乎還有潔癖,到處都擦得亮閃閃的,一塵不染。 房子里過于安靜,讓大家也不自覺地躡手躡腳,屏息靜氣。 大家在整幢房子里兜了一圈,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要怎么找銀獎?wù)??一間一間搜過來嗎?”女裝大佬問。 寧鴿看了看手環(huán)上的倒計時。 還剩一小時十二分鐘。 剛才走迷宮的時候,因為開頭被螃蟹車追,耽誤了功夫。 寧鴿分配任務(wù),“我們抓緊時間,兩個人一組,一組負(fù)責(zé)一個房間,艾瑞斯負(fù)責(zé)廚房?!?/br> 鄭工心細(xì),問:“我剛才看見外面還有個馬廄,要不要也找一下?” 她說得很對,馬廄應(yīng)該也是隱秘之屋的一部分,寧鴿讓她和社會哥過去了。 所有人各就各位,寧鴿和裴寒負(fù)責(zé)的是其中一間臥室。 臥室的木地板擦得亮到反光,趴下就能看到四面的踢腳線,抽屜是空的,衣柜只有一扇門里整齊地摞著一摞純白色的床單被罩。 除了墻上的掛畫,并沒有任何雜物。 這房間整潔得如同斷舍離的樣板,其實很難藏東西。 兩個人一人從一個房間角落翻起,不放過任何縫隙,地毯式地一點點搜索。 寧鴿找了一會兒,干脆在床上坐下來,把手里正在翻的毯子放在旁邊。 裴寒問:“累了?我來就行了。” “不是,”寧鴿說,“我不想這么找了?!?/br> 裴寒問,“怎么了?” 寧鴿說:“以這個副本任務(wù)做到現(xiàn)在的風(fēng)格,我覺得它根本就不會把銀獎?wù)路旁谑裁创矇|下地板縫里,抽屜角落之類的地方。它藏硬幣的地方,必然很特殊,很奇葩?!?/br> 裴寒也不找了,在她身邊坐下,“其實我也這么想?!?/br> “不會是那種徹底找不到的地方,”寧鴿思索,“比如砌在墻里什么的,因為那樣大家都找不到,沒意思?!?/br> 寧鴿一邊環(huán)顧四周,一邊思索。 鼻端卻忽然聞到了一種好聞的香味。微甜,似乎是玫瑰。 絕對是從旁邊的裴寒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剛才在室外,不明顯,現(xiàn)在兩個人坐得近,就很容易察覺。 這個男人忽然變得香噴噴的。 他噴香水了?寧鴿心想,是問艾瑞斯要的香水嗎?畢竟她昨晚吩咐過艾瑞斯,裴寒想要什么就給他什么。 問題是他為什么突然要噴香水? 寧鴿的思路在他的玫瑰香味上停留了一片刻,就又飄走了。 她繼續(xù)琢磨,“要是我設(shè)計這個副本,就會把銀獎?wù)虏卦谝粋€肯定能找到,誰都能注意到,但是一般意識不到的特殊的地方?!?/br> 寧鴿的視線掃過整間臥室,站了起來,“會是哪呢?” 她看了一圈,覺得房間里沒有什么特殊的可以藏的地方,索性出了臥室。 歐文和蘇老師正在客廳里到處翻,看見他倆出來,問:“你們臥室找完了?這么快?” 寧鴿看見歐文捏完座椅上的軟墊,又爬上窗臺,把空心的窗簾桿卸下來,擰開一頭抖了抖,看見沒東西掉出來,才重新裝了回去。 寧鴿心想:幸虧副本不是歐文設(shè)計的,要是用這種藏法,那才真是死也找不出來。 客廳里看著也沒有符合條件的藏獎?wù)碌牡胤健?/br> 寧鴿正想往另一邊快遞小哥和女裝大佬負(fù)責(zé)的臥室走,門口忽然傳來腳步聲。 腳步聲很重,肯定不是鄭工他們。 大家全都聽見了,一起愣了一下。 接著就像一群聽見貓來了的老鼠一樣,瞬間四散奔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