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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寒看一眼寧鴿,對她說:“掃描的取景框是可以調(diào)的,過一會兒車頭過來時,你先用取景框只掃那塊牌子試試看,如果可以,就說明不用車頭做背景,只拍牌子就能通過?!?/br> 陸鐫很同意,“沒錯。先讓她掃一下試試?!?/br> 開什么玩笑。 他倆的這種安排明顯存著私心。 他們的意思是,打算自己出去冒險摘牌子,因?yàn)椴恢罆l(fā)生什么,就讓她提前掃描牌子,把她先送出副本。 “吳老師,”寧鴿轉(zhuǎn)過頭,“我要留下幫他們兩個,掃描的事交給你,你會掃嗎?” 寧鴿幫他把掃描的界面調(diào)出來,教他怎么取景。 “寧鴿……”裴寒低聲叫她,寧鴿假裝沒聽見。 裴寒只得跟陸鐫商量下面的事,“我們從車門爬上去還是走車頂?車頂吧。” 停站時所有的危險都來自車門那邊,從車門那邊爬上去未必保險。 陸鐫同意,“我們還是走車頂吧,車頂剛才出去過,一定是安全的?!?/br> 大家一起離開車尾。 裴寒把身上單肩包里的各種工具全部倒出來,從里面認(rèn)真挑出一些,重新裝回包里,把包帶收緊,背在身上。 車廂的車頂很高,沒有東西可以踩腳,不過不成問題。 陸鐫和歐文他們在下面托著裴寒,讓他踩著他們?nèi)デ塑図斏蟿倓偞蜷_的機(jī)關(guān)。 這些東西對裴寒不成問題,他沒幾下就把頂蓋重新撬開了,用力一推。 吱嘎一聲,車頂又打開一條大縫,外面清涼的冷風(fēng)鉆了進(jìn)來。 車頂剛一打開,列車就關(guān)上了車門,緩緩啟動。 車頭要來了,他們得抓緊時間。 裴寒用手輕輕一撐,就從縫隙上了車頂,又伸手下來,把陸鐫也拉了上去。 “我也想出去?!毙l(wèi)決主動請纓。 不過沒人理他。 裴寒和陸鐫消失了,寧鴿立刻回到車尾等著。 在疾馳的列車車廂頂上前進(jìn)不知是什么感覺,不過他們兩個動作利落,很快就到了車尾上方。 寧鴿看見一只熟悉的手伸下來,隔著玻璃對著里面搖了搖。 是裴寒的手。 他們兩個就位了,就在他們的頭頂上。 接下來就是等待。 過了一會兒,一束明亮的燈光沖破車尾后濃稠的黑暗。 車頭終于來了。 它用極快的速度飛馳過來,像要撞上來一樣,追上車尾,不過在越來越接近的時候,相對速度慢了下來。 寧鴿已經(jīng)看清了,車頭和車尾長得一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車頭上裝著那塊醒目的牌子:終點(diǎn)站:環(huán)城站。 要抓緊時間,寧鴿說:“吳老師,你幫忙掃描一下吧?!?/br> 吳老師早就舉好手腕等著了,連忙說:“好,好。” 他認(rèn)真地對準(zhǔn)那邊放縮了一下鏡頭,把取景框拉扁,只限制在牌子上,點(diǎn)了掃描。 他人嗖地消失了。 牌子是錨點(diǎn)沒錯,而且只拍到牌子就可以,并不需要加背景。 裴寒早就俯身從車頂上探出頭,等著他們這邊的掃描結(jié)果,已經(jīng)看到吳老師消失了。 寧鴿對外面的裴寒比了個拇指。 裴寒他們回了個拇指,等待著車頭靠到位。 車頭很快就到位了,寧鴿提心吊膽地仰頭等著。 寧鴿看見,裴寒他們把一把螺絲刀一樣的東西往對面一丟,螺絲刀劃過一道弧線,打在車頭的頂上,彈了一下,消失在黑暗中。 中間沒有屏障,可以過去。 只過了片刻,寧鴿就看到頭頂上一道人影一閃,有人凌空躍了出去。 是裴寒。 車尾和車頭之間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他就像一只黑暗中的大貓,在飛馳的列車上,輕巧地越過車尾與車頭之間吞噬人的黑暗間隙,跳過正常人根本做不到的距離,撲到了對面的車頭上。 寧鴿覺得心跳都要停了。 他落到那邊,在微微弧形的車頂上稍滑了一下,不過還是穩(wěn)住了。 他一穩(wěn)住,就立刻開始往下,沿著車頭的玻璃窗向下攀爬,穩(wěn)穩(wěn)地踩在了車頭下面凸起來的一條邊沿上。 他挪了挪,挪到車頭的正前方,觀察了一下那塊寫著終點(diǎn)站的牌子,拉開單肩包,從里面挑了把螺絲刀出來,開始拆解工作。 動作利落,沒幾下就把螺絲擰下來,又用螺絲刀的刀頭沿著牌子邊沿撬了一遍,輕松地把牌子撬了下來。 他把牌子叼在嘴里,伸手拉住車頭上的凸起,做了個引體向上,輕巧地重新攀回車頂。 站在車頭的頂上,裴寒低頭望向這邊,忽然對寧鴿微微笑了笑。 姿態(tài)從容,神態(tài)輕松,并不太像是站在往前疾馳的車頂上。 他把手中的牌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往空中一拋,拋回給這邊等著的陸鐫。 寧鴿看不見這邊,不過看裴寒的神情,知道陸鐫應(yīng)該是成功接住了。 寧鴿明白,裴寒先把牌子扔過來,是打一個保險,這樣無論他跳回來的時候出了什么差錯,都能保證他們可以及時掃描錨點(diǎn)出副本。 裴寒扔完牌子,退后幾步,找好姿勢,往這邊一躍。 就在他要騰空的那一瞬間,寧鴿看見,車頭突然退后。 時間到了,它要離開車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