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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鴿舉起手蓋在他的頭上,摸了摸他的頭頂,好像幼兒園阿姨在安撫小朋友。 裴寒難受著,不過還是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他把她的手拉下來,攥在手心里。 “這樣沒用。”他低聲說,“你摸我的頭,還不如用別的辦法,我覺得效果可能更好。” 他的另一只手撫上寧鴿的后背,低頭吻住她。 就在他碰到她的剎那,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忽然充斥和占領(lǐng)了她所有的感官。 好像是一種氣息,極度刺激,極度誘人,像電流一樣直沖上腦。 寧鴿怔了一下就明白了,這是哨兵特有的信息素。 它一點都不溫和,guntang灼熱,像巖漿一樣火燒火燎地竄過寧鴿的每一條神經(jīng)。 寧鴿猛地睜開眼睛。 她看見他也睜開了眼睛。 那雙平時清澄理性的眼睛現(xiàn)在很不一樣。 寧鴿忽然意識到,他現(xiàn)在所有的感官都變得十分敏銳,如果自己都能被他的信息素這么嚴(yán)重地沖擊和誘惑,那他對她身上向?qū)氐母杏X,一定放大了很多倍。 第52章 異類04 他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 像捕食者找到了追尋已久的獵物,死死地按著她,堅決不肯分開。 他閉上眼睛, 重新深而重地吻下去。 一種奇異的感覺裹挾著寧鴿, 旋轉(zhuǎn)著向上升騰。 在他鋪天蓋地的誘人氣息里, 寧鴿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 這里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外界的一切聲音、光影,全部都消失了,只有他無處不在地包裹著她,就像小鴿子窩在白狼的長毛里一樣, 給她前所未有的舒適和愉悅。 寧鴿發(fā)現(xiàn), 如同約書亞說過的,她關(guān)于他們的關(guān)系是戰(zhàn)士和奶媽的說法,是完全錯誤的。 她才是兩個人之間真正的引領(lǐng)者和主導(dǎo)者。 她掌控一切, 所有的感覺都可以按她想要的方向走。 她可以引領(lǐng)著他, 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亦步亦趨地跟隨著她,讓她由著性子信馬由韁。 既然他毫無意見,寧鴿就隨便亂來。 她好奇地cao控著感覺,東逛逛, 西逛逛,帶著他一點點向前, 憑著本能, 向她也不太明白的未知的地方探索過去。 就好像一不小心沖下公路,在曠野上一通胡開的新手司機。 開著開著就不太對了。 無法形容的愉悅的感覺洶涌襲來。 像奔騰而至的洪水,瞬間淹沒兩人, 嗆得人喘不過氣,又突然把他們高高地托舉到浪尖上,一層過后又是一層,層層堆疊起來,越積越高。 這下就連新手司機都知道大事不妙。 寧鴿用盡生平的全部毅力,把自己從讓人淪陷的極致感官享受中硬拉回來,猛地睜開眼睛。 裴寒也跟著清醒了。 他正用額頭抵著寧鴿的額頭,鼻尖上全是細密的汗珠,眼眸幽深到看不到底,死死地盯著寧鴿。 他的衣領(lǐng)不知什么時候開了,一片燒紅從耳根蔓延到鎖骨,向下延伸到敞開的領(lǐng)口里,寧鴿的手正搭在他胸前,按住的地方熱到發(fā)燙。 寧鴿心想:我這是在干什么啊。 寧鴿抽回手,火速掙開他的懷抱,站起來,幾步就退到窗口。 她鎮(zhèn)定了好一會兒,才假裝沒事一樣,開口問:“你感覺好一點了沒有?” 裴寒凝視著她,好半天才點點頭,啞聲說:“好多了?!?/br> 兩人說完這句就又陷入沉默。 約書亞的聲音忽然傳來,他的聲音中透著好奇:“你們是在做精神結(jié)合嗎?我查了一下你們兩個的體征參數(shù),感覺很像,可是你們?yōu)槭裁礇]有真的做到底?精神結(jié)合對安撫哨兵大有好處?!?/br> 他說得很直接,很客觀,客觀得讓人尷尬。 寧鴿站在窗前,假裝鎮(zhèn)定,心里卻在想:誰知道向?qū)Ш蜕诒鴷@樣,只要精神搭在一起,一不小心就會往奇怪的地方跑? 裴寒開口:“寧鴿……” 他好像想說什么。這種時候,他肯定會說點什么。 寧鴿臉上不動聲色,其實心虛得要命。 床邊,白狼低下頭,親昵地舔了舔小鴿子的腦袋,小鴿子舒服地咕了一聲,把頭扎進它的長毛里,鉆了鉆,閉上眼睛。 燈光被約書亞調(diào)暗了,落地窗的窗簾還開著,深色的天空中橫亙著一條銀河般的星帶,不知這個星球上的一天是多久,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夜了。 裴寒望著寧鴿。 她站在璀璨的星河前,離著他十萬八千里遠,看上去和平時一樣,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其實那雙黑色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寫著兩個字——心虛。 裴寒在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 她剛才明顯是不小心cao作失誤,現(xiàn)在正在惴惴不安。 裴寒雖然沒有戀愛的經(jīng)驗,下過這么多副本,看人的經(jīng)驗卻很豐富。 他心想,陸鐫那天說得沒錯。 她對他,更多的是站在隨時會斷的搖搖晃晃的吊橋上,時刻在危險中,因為他和她最有默契,最能合作,是理想的搭檔,就本能地對他生出依戀。 剛好他又是個男人,還是個長得還不錯的男人,讓她冒出了對異性的旺盛的好奇心。 她也許分不太清,可是裴寒能分得清。 她并不像是非常喜歡他,也準(zhǔn)備好接受他的喜歡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