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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甸甸的,寧鴿打開看看,里面全是銀錠金錠和瑣碎銅錢,明晃晃一片。 裴寒笑道:“我?guī)蛶熥婺弥??!?/br> 帶著這個飛太重,寧鴿樂得交給他,翅膀一振,騰空而起。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飛起來了,一起往蘭城趕。 羅叔是真的恐高,一路上臉色慘白,一直在冒冷汗,一眼都不敢往下面多看。 歐文建議:“不然你蒙上眼睛,我拉著你飛?” 羅叔拒絕,“閉著眼睛更害怕了?!?/br> 歐文鼓勵他,“想想你女兒?!?/br> 寧鴿覺得,羅叔就是在想他女兒,否則飛在這么高的地方,早就趴了。 太陽在地平線上漸漸沉下去了,天幕一半橘紅,另一半深藍,嵌著點點星光,夜風(fēng)清涼,不冷不熱,不恐高的話,這樣飛在夜空中,其實感覺很不錯。 蘭城的一城燈火遙遙在望。 寧鴿回憶了一遍小武用樹杈畫的地圖,找到了北邊那條最寬的街。 看子渡家那些家丁的樣子,他們好像對長翅膀的人都不太友好。 寧鴿選了條黑漆漆的胡同落下,收好翅膀后才出來。 前面不遠處,燈火輝煌的,就是月華院。 越入夜,他家生意越好,都是進進出出的客人。 寧鴿帶著這群人過去。 果然,一進門就要收錢,裴寒拿出寧“師祖”的錢袋,按人頭點給他們。 才進去沒幾步,就有伙計迎上來,看見寧鴿,綻開巨大的笑容,“羽老板來了,里面請?!?/br> 寧鴿不動聲色,心想,小天說得沒錯,看來她是常來見月華院的什么“若楓”,看這意思,還是真金白銀地花了不少錢的。 任務(wù)完成得相當順利,手環(huán)上的倒計時立刻停了。 緊接著發(fā)來新消息:【到這種地方,是不是開始想入非非了?做夢,進去做任務(wù)吧?!?/br> 寧鴿:“……” 寧鴿:副本客服懟人有地方投訴嗎? 往里走了一段,前面是一圈精致漂亮的小樓,中間圍著一大片空場,空場上聚著一群人,正在熱火朝天地忙著—— 踢球。 也就是蹴鞠。 寧鴿默了默,大家不是來這種地方尋歡作樂的嗎?要不要娛樂得這么健康? 伙計解釋:“最近京中時興蹴鞠,咱們這地方的人也開始玩了,剛好咱們院里好幾個公子都很會,大家就湊了個局。結(jié)果越辦越熱鬧,人人都想過來看看。” 原來如此。 寧鴿順著他說:“所以你們月華院的生意也更好了?” 伙計笑著作個揖,“托您的福?!庇謫?,“羽老板想進雅間,還是先坐在回廊這兒看熱鬧?” 寧鴿本想說“雅間”,忽然有了種奇怪的感覺。 這地方很舒服,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坐下。 寧鴿改口說:“就這兒吧。” 圍著空場,回廊上設(shè)了一圈座位,有桌有椅,伙計幫寧鴿他們找到空位坐下,端上來各式精致茶點。 伙計賠笑著問:“這是兩隊搶彩頭,哪隊先進十個球哪隊就贏,羽老板要不要也押一注玩玩?” 寧鴿點頭答應(yīng),場上蹴鞠的隊伍一紅一藍,寧鴿隨便押了紅,讓裴寒給了銀子。 正對面,坐著一個長相和打扮都很顯眼的男人,穿著一身淺藍色銀暗紋的衣服,懷里抱著一只貍花貓,看見寧鴿他們,微微頷首致意。 寧鴿低聲問伙計:“對面抱貓的那位是誰?” 伙計連忙答:“這是我們月華院的秦老板?!?/br> 原來是這家月華院的主人。 大家落座看球。和足球不一樣,他們的球門設(shè)在正中間,還不矮,高高地挑著,比賽時要球不落地,誰進了球門就算誰的。 下場踢球的男女都有,每個人都一頭汗,歡呼聲響成一片,硬生生把一個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地方弄得熱血沸騰。 一隊又進球了,場上一派快活的氣氛。 寧鴿那種奇怪的感覺更明顯了。 好像是種香氣。 就像聞到了剛割過草的草地的味道,又像是雨后的松林,彌漫到四肢百骸,讓人神清氣爽。 寧鴿轉(zhuǎn)過頭問裴寒:“你感覺到?jīng)]有?” 裴寒點頭,“有特殊的香味。” 羅叔比較謹慎,皺皺眉,“這種地方,不會是在熏香里,偷偷混了什么上癮的東西,好讓客人惦記著常來吧?” 還真有這種可能。 歐文笑了,“你們都不跟羽門那些人聊天的嗎?我跟幾個小輩聊了一下……” 他得意地瞥一眼裴寒這個“小輩”。 “……他們說我們羽門主要都是修煉一種功夫,專門吸食別人愉快的情緒,他們越高興,我們就越舒服,還能增長修為。” 一直一聲不出默默跟著的宋牧蹦出三個字:“攝魂怪?” “你零和思維了哦?!睔W文說,“我們和攝魂怪不太一樣,我們吸我們的,對他們根本沒有影響。他們開心,我們也開心。” 寧鴿懂了。 所以她這個師祖,這么喜歡到月華院這種尋歡作樂的地方來。 “坊間都傳說我們羽門一門上下都是吸人精氣的妖怪,純屬胡說。我們非但不吸人精氣,還一直盡量讓大家高興。” 歐文嘆口氣。 “說是去年發(fā)大水,差點崩了的河堤,就是咱們門派上下連夜悄悄修的,第二天一大早大家看見河堤好了,他們開心,咱們混在人群里,吸得也很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