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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文湊過去看了看,贊道:“真不錯?!?/br> 寧鴿也去看,竟然是個類似潛望鏡的結(jié)構(gòu),由幾面鏡子折射,反射出外面的情景,開口大概被某塊裝飾復(fù)雜的墻磚掩飾著。 從這里能看到外面的情況,汩汩的泉水聲也能傳進(jìn)來,密室里的人看得見也聽得見,躲在里面監(jiān)視別人倒是很方便。 任務(wù)讓大家到密室來,一定有什么線索。 密室里東西不多,大家還是仔細(xì)檢查了一遍。 “看,門還可以從這里開關(guān)?!?/br> 羅叔找到墻上的一個機(jī)關(guān),一擰,門就關(guān)了,再轉(zhuǎn)開,門又開了。 桌上放著一摞書,歐文先拿了一本,翻了幾頁,笑道:“好像寫的都是功法,這是武林秘籍嗎?” 寧鴿也拿起一本看了看。 翻開第一頁,就是紅色的藏書章,上面是四個字,寧鴿只能看出后兩個字是“藏書”。 裴寒看了一眼,“云淮藏書?!?/br> 原來這里的主人叫云淮。 書被翻得有點舊了,卻很干凈,上面也沒有標(biāo)注和筆記,是文言文,內(nèi)容晦澀,寧鴿不太能看懂。 裴寒也在翻書,忽然從書頁間拿出一張紙,“看這個?!?/br> 紙上的字跡有點潦草,卻很漂亮。 最上面寫著:霓羽云焰功。 大家湊在一起研究了一遍。 看起來好像是一套功法的提要,沒人能看明白。 不過下面空白的地方有一句話,像是隨手寫上去的,倒是很好懂:端午師妹生辰,創(chuàng)了套好看的功法,必然能讓她高興。 還有行小字:只是這套功法太過兇險,修為不夠,極易走火入魔,務(wù)必小心。 反面也有字。 寧鴿翻過來,看到竟然是一組圖,畫的是一系列手勢,和潯印傳送時做的奇怪手勢類似,只不過最后是按在一個人胸口上。 上面寫著:掐此訣可廢此功。 寧鴿好奇,按照圖上的手勢,一點點比劃了一遍。 指尖竟然冒出藍(lán)色的光來,像憑空出現(xiàn)的小火苗一樣,十分神奇。 寧鴿自己并不明白什么羽門的功夫,照貓畫虎地做了一遍,卻能自動地用出來。 裴寒看了看,也按照圖上的手勢畫了一遍,然而指尖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他又沒這個功能。 歐文在旁邊揶揄他,“大概是因為你是人家的徒孫,功夫比師祖差得遠(yuǎn)?!?/br> 他這個當(dāng)師叔的卻也不肯試試。 寧鴿心想,密室的主人為了送他師妹生日禮物,自創(chuàng)了套功法,功法太過兇險,還特地寫了怎么廢掉這門功夫。 可是功法好看是什么意思? 寧鴿心想,霓羽云焰功,有一個云字,還有一個羽字。 沒能再找到別的線索,大家從密室出來,寧鴿又用石球堵了一次龍的嗓子眼,密室的門果然緩緩合上了。 寧鴿說:“我好像知道這個云淮是誰了,不過我想先去問問潯印?!?/br> 幾個人剛一出沐骨殿的殿門,迎面就看到一個人。 說曹cao曹cao到,是潯印。 他正往這邊過來,看見寧鴿他們從沐骨殿里出來,怔了怔,施禮叫了聲,“師祖。” 寧鴿問潯?。骸澳銇磴骞堑罡墒裁??” 潯印給她看手里的瓷瓶,恭敬答:“來取忘泉水,今晚祭神用?!?/br> 寧鴿直說:“剛才沐骨殿守門的弟子不讓我進(jìn)殿,我就把他們揍暈了,扔在那邊?!?/br> 潯印看一眼寧鴿,垂目答:“滿山弟子,師祖自然想揍誰就揍誰?!?/br> 他倒是乖覺。 寧鴿點點頭,打量著他,忽然問:“你找到那個小黑盒子了嗎?” 潯印怔了怔,問:“什么小黑盒子?” 神情不似作偽。 已經(jīng)是端午節(jié)上午,離屠山時間不遠(yuǎn)了,潯印仍然不知道用來時間傳送的小黑盒子。 “沒事。”寧鴿微笑了一下,“我正好有事要找你。我想問問你,云淮是誰?” 潯印明顯地露出錯愕的神情,抬起頭望著寧鴿。 寧鴿覺得,他得有將近一分鐘沒說話。 他終于出聲,聲音有點啞澀,“師祖終于想起云淮來了。云淮是師祖的師兄,是我的師父,羽門的上一任掌門。” 和寧鴿想的一樣。 寧鴿追問:“他死了?” 潯印簡單答:“是。” 羽門的人看起來青春永駐,容顏不老,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死的?”寧鴿問。 潯印平靜地看著寧鴿。 “師祖和師父云游時,在南疆遇到禍害百姓的異獸,異獸死了,師父也受了重傷,沒能救回來。 潯印垂下眼睫。 “師祖把師父的遺體帶回來下葬后,就把掌門的位置傳給我,自己去飲了忘泉水。” 潯印頓了頓,“忘泉是山上的神泉,泉水飲下去百憂皆銷,從那以后,師祖就……迷迷糊糊的,有時候會出去逛,有時候閉關(guān)用功修行,我以為師祖已經(jīng)把師父忘了?!?/br> 她沒忘。寧鴿心想。 她迷迷糊糊的,卻一直在到處找那個人。 有的人眼睛像他,有的人聲音像他,有的人舞劍的身姿像他,可是誰都不是他。 那個人已經(jīng)永遠(yuǎn)找不到了。 寧鴿一陣難過,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他:“霓羽云焰功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