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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部外,昨晚堆著物資的走廊現(xiàn)在是空的,只剩光禿禿的水泥地和墻壁,唯一的一點人氣也沒了。 大家進到指揮部里,寧鴿說:“我們休息一會兒?” 裴寒把背包放下,“我出去看看?!?/br> 寧鴿知道他要去干什么,點點頭。 他走了,歐文忽然冒出一句,“我怎么覺得有人在看我們?” 寧鴿:“……” 寧鴿:可不是么,正在直播,有那么多觀眾的眼睛正在看著我們呢。 歐文的表情卻認真起來,“我是說真的。我有種直覺,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br> 他走到門口,往外張望了一下,沒發(fā)現(xiàn)什么,悻悻地回來了。 溫嶼勉強笑了一下,“說實話,沒有裴哥,在這種地方,心里還真的有點虛?!?/br> 半天了,裴寒還沒回來。 溫嶼問:“裴哥是去……” 他一句話剛說到一半,寧鴿眼前突然一黑。 雖然早有思想準備,大概因為歐文剛才說的幾句話,寧鴿還是被嚇了一跳。 歐文在旁邊鬼吼鬼叫了一聲,“怎么了?” 溫嶼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斷電了吧?!?/br> 關(guān)鍵是這里是地下,完全沒有采光,只要一沒電,周圍就黑得徹徹底底。 彈幕也很懵: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停電了?Y1區(qū)不是一直都亮著燈嗎?】 【mama啊我怕黑】 【也沒全黑,就算沒電,不是也能看到他們嘛】 【看不清】 【這真人秀的紅外攝像頭不太行啊,一點都不清楚,都看不清楚人了】 【林子里的攝像頭好多了,這里大概沒想著會斷電?!?/br> 寧鴿心想,雖然他們幾個看不見,原來觀眾還是能通過紅外探頭看見他們幾個的行動。 一條彈幕飄過來: 【我剛從隔壁過來,好像是那個小哥哥在旁邊一個房間不小心碰到什么了,就黑了,不過現(xiàn)在一黑,他也找不著開關(guān)了(狗頭)】 寧鴿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天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指揮部再往前走一小段,有個小房間,好像是總控室,估計電閘就在里面。 只要把電閘一拉,這個地下工事就是活脫脫的恐怖片現(xiàn)場。為了做任務(wù),裴寒剛才就是出去找電閘的。 寧鴿靠著身后的沙盤。 黑燈前看到,歐文和溫嶼就在旁邊不遠的地方。 她出聲問:“歐文?溫嶼?” 歐文和溫嶼回答了,聲音就在旁邊不遠處。 忽然一聲輕響,好像是從門那邊傳來的。 寧鴿心想,裴寒回來了。 細微的響聲后,就再沒其他動靜。他沒有出聲。 寧鴿眼前一片黑暗,除了界面上的圖標和彈幕外什么都看不見,彈幕卻忽然瘋了: 【啊啊啊啊那是什么東西?】 【是人嗎?那是個人嗎?】 【彈幕護體彈幕護體彈幕護體】 寧鴿:? 直播觀眾通過夜視鏡頭能看到一點,寧鴿不能,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難道裴寒真想搞出什么嚇死人不償命的東西? 黑暗中,似乎真的有細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正在慢慢地向這邊靠近。 【它過來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敢看了怎么辦】 【媽呀那玩意是什么動物嗎?】 【是人吧?】 【不會是人吧??】 【人嗎??人為什么會趴在地上爬???】 寧鴿:“……” 寧鴿:在地上爬?裴寒你真要玩得這么大么? 不過立刻覺得不應(yīng)該:在地上爬這種事,就算把整個副本送給裴寒,他也未必愿意。 難道來的不是裴寒?? 彈幕已經(jīng)徹底刷成一片: 【它來了它來了它來了】 【它爬過來了?。 ?/br> 【啊啊啊啊嚇死我了】 在眼前濃重的黑暗和飛快掠過的瘋狂的彈幕中,寧鴿感覺到了一只手。 非常不對勁。 這些天,寧鴿對裴寒的手已經(jīng)非常熟悉了,這個不是。 這是一只比裴寒的手小得多的手。 它碰到了寧鴿的腿。 寧鴿渾身的汗毛全都立起來了,躲開那只手,一腳踢了過去。 好像踢中了什么東西,感覺軟軟的,像是個動物。 那東西被寧鴿一腳踢到,嗷地一聲,接著發(fā)出一連串亂七八糟的聲音,好像是在連滾帶爬地往門那邊逃跑。 黑暗中,歐文緊張地問寧鴿:“寧鴿,怎么了?” 寧鴿冷靜答:“有個東西剛才靠近我,不是裴寒。” 歐文聽她這么說,立刻循著聲音,摸黑往門那邊追過去。 寧鴿叫他:“別去追,太黑了不安全,我們等裴寒回來?!?/br> 只聽門那邊傳來裴寒的聲音,“出什么事了?” 剛才確實不是他。 寧鴿立刻說:“裴寒,這里不太對勁,有別的東西,剛才有只小手摸我?!?/br> 眼前是密密麻麻的彈幕: 【啊啊啊她不是說有別人是說有別的東西】 【小手??。 ?/br> 【好可怕彈幕護體彈幕護體】 【mama啊我不要這么黑】 裴寒答了一聲,“你們等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