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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左拿起桌上盒子里的小石頭,凝視著它,“這是她五六歲的時候,有一天畫好了送給我的,她在上面畫了一顆心,說我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他用拇指摩挲了一下,“這么多年過去,顏料都快掉光了。” 寧鴿輕聲說:“我們上午找到兩條手鏈的全過程都在直播,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了。” 一陣震動,不是手環(huán),是老左的手機(jī)。 他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看了眼屏幕上的“未知號碼”,遲疑了一瞬,又趕緊去點(diǎn)接聽。 他把手機(jī)放在耳邊。 “……是……對……我就在公司直播現(xiàn)場這邊……” “……你已經(jīng)過來了?” 他的聲音里掩飾不住地有點(diǎn)抖。 “……這里有門禁……沒錯鎖著呢進(jìn)不來……你在停車場?我馬上出去接你……你等著我……” 他掛掉電話,猛地站了起來,膝蓋咚地一聲撞到了桌子的擋板,他卻好像完全沒覺得,轉(zhuǎn)身就走,大步流星,已經(jīng)徹底忘了寧鴿他們幾個。 寧鴿他們趕緊跟上他,穿過走廊。 他來到一扇門前,用門卡刷開,急匆匆地沖出去。 寧鴿他們跟著他來到外面,外面是一片停車場,稀稀落落地停著幾輛車。 一個長發(fā)的年輕女孩正站在一輛車前,車?yán)锏鸟{駛座上還坐著另一個女孩子,兩個人一樣的秀美可人。 老左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了過去,快走到女孩面前時,卻停下來了。 女孩向前迎了幾步,來到他跟前,叫了聲,“爸爸?!?/br> 老左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試探地?cái)堊∨⒌谋?,哽咽得出不了聲?/br> 那是他的星星,他心中真正的希格瑪之星。 歐文看著他們,吁了口氣,幫夏湛用手環(huán)找好角度,對準(zhǔn)那邊,點(diǎn)了掃描。 夏湛不見了。 副本的錨點(diǎn)找到了。 歐文低頭翻自己的手環(huán),一邊嘀咕:“我這次從副本出去,要回家一趟,我媽都好久沒看見我了,估計(jì)得罵我一通……” 他說到一半,忽然轉(zhuǎn)頭看看寧鴿,把后半截咽了下去。 他想了想,問寧鴿:“裴寒說你好像不能離開系統(tǒng)?那你要我出去帶什么話給你爸爸mama嗎?還有你哥哥?!?/br> 寧鴿眼前冒出上次她隨口編出來的胖胖的會做飯的爸爸,還有多愁善感的mama,又想起了陸鐫。 “不用?!彼龘u搖頭。 歐文看向她的目光中全是同情。 寧鴿避開他的目光,低頭去點(diǎn)手環(huán),語氣輕松地說:“什么爸爸mama哥哥的,誰現(xiàn)在給我一杯冰可樂,誰就是我最親的親人?!?/br> 渴了一天,水還沒喝夠。 寧鴿對好焦,點(diǎn)了掃描。 中轉(zhuǎn)站熟悉的白亮燈光出現(xiàn)在眼前,又回來了。 裴寒他們也緊跟在她身后。 溫嶼急著要出去,歐文露出單身狗的微笑,“忙著出去見女朋友啊?” 溫嶼沒有否認(rèn),跟寧鴿他們匆匆告別。 在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有牽掛,像一根根無形的線一樣,絲絲縷縷地牽扯著。 夏湛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懵懵懂懂地找不著北,溫嶼帶著他一起下樓出門去了。 寧鴿和每一次出副本一樣,照例要先回休息艙睡覺。 剛換好睡衣躺下,沒幾分鐘,外面就有人敲艙門。 寧鴿打開門。是裴寒,他站在外面,手里端著一只晶瑩剔透的玻璃杯。 杯壁上掛著無數(shù)小泡泡,是一杯可樂。 他微笑了一下,“冰鎮(zhèn)的,又額外加了冰塊,”他動動手腕,輕輕晃了晃杯子,“像你說的,冰塊還會發(fā)出叮叮咚咚的聲音?!?/br> 寧鴿笑出聲,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冰可樂入喉,一路下肚,爽得讓人飛起來。 裴寒靠在艙門上,看著她喝可樂,問:“所以我是你最親的親人么?” 寧鴿又喝了一口,咽下去,不動聲色地說:“你就是個弟弟。” 裴寒:“……” 裴寒瞇了瞇眼睛,彎下腰,進(jìn)到艙房里。 寧鴿:? 寧鴿端正地坐著,捧著那杯可樂,又喝了一大口,問:“為了一杯冰可樂,我就這么引狼入室了嗎?” 狼回身把艙門關(guān)上了。 他伸手鉗住寧鴿的下頜,“誰是弟弟?” 寧鴿兩只手把可樂捧在胸前,鄭重提醒:“你小心一點(diǎn),我手里端著杯子。” 裴寒無動于衷,“那你得端穩(wěn)了。” 他探過身,越過杯子,吻住寧鴿,在她的唇舌間勾挑,流連了一圈,低聲總結(jié):“可樂味的?!?/br> 第111章 珍饈01 他好像很喜歡這個新口味, 按住她的后腦,繼續(xù)深入探索。 “……我……沒辦法……喝可樂了……”寧鴿說。 裴寒又眷戀地溫存了一會兒,才放過她。 他坐近一點(diǎn)。 “寧鴿, 我想留下?!?/br> 寧鴿含著一口冰可樂,看著他。 心想, 留下是什么意思? 上次她提議兩個人“試一試”的時候,他不是聲稱自己不是給她做實(shí)驗(yàn)用的小白鼠, 堅(jiān)決不肯, 還生了半天悶氣嗎? 裴寒看看她的表情, 有點(diǎn)無語, 好像知道她想歪了。 “不是那個意思,”裴寒低聲解釋, “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每次下副本后睡的這一覺, 到底是怎么回事,寧鴿,你不覺得你每次都睡十四個小時整,有點(diǎn)奇怪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