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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鴿遞給歐文一把槍,又直接遞了一把給裴寒。 白教練也舉手,“我以前是市射擊隊的,還拿過獎?!?/br> 寧鴿把第三把槍遞給她。 他們?nèi)齻€分了一下,說好游戲一開始就開槍,左中右一人負責十個。 其他人保護自己和槍手為主,暫時先不要敲鐘。 白教練問:“咱們要沖到大鐘那邊嗎?” 寧鴿回答:“不用,拉遠距離打他們?!?/br> 手環(huán)一震:【游戲開始。】 寧鴿他們沒有沖鋒,大鐘前的面具人卻像聽到了發(fā)令槍聲一樣,攥著刀朝這邊猛沖過來。 這群面具人并不只守著鐘,還會主動攻擊。 三個槍手立刻開槍。 然后發(fā)現(xiàn),這槍竟然像兩百年前的滑膛槍一樣,打一槍后半天才能再來下一發(fā)。 白教練不愧是射擊隊的,和裴寒一樣,一槍就撂倒了一個面具人,歐文打的那槍卻毫無效果。 奇怪的是,靠中間有個面具人,原本是分給裴寒的,正在往這邊沖,在裴寒等著開槍間隔的時候,突然無緣無故地自己趴了。 寧鴿轉(zhuǎn)頭看向陸鐫那邊。 那邊也倒了好幾個面具人。 寧鴿明白了。 對講機里也傳來陸鐫的聲音,正在呼叫這邊,“小鴿?!?/br> 寧鴿舉起對講機回話:“我懂,你們負責打紅色標志的,我們負責打藍色標志的,效果更好?!?/br> 陸鐫含笑答:“明白,和我想的一樣?!?/br> 這一次,兩邊的空間又重疊到了一起,雖然分開在兩個樓頂,對付的其實是同一批面具人。 面具人分成兩種,一種衣服上有紅色標記,一種又藍色標記。 寧鴿發(fā)現(xiàn),他們開槍打藍色標記的人效果更好,一槍一個,但是打紅色標記的面具人時,歐文連開幾槍,也未必能干掉一個,好像本方的槍對本方的面具人傷害值更小。 歐文聽見寧鴿的話了,轉(zhuǎn)而對準一個衣服上有藍圈的,果然一槍撂倒。 他很滿意,“我就說嘛,我怎么可能失手?!?/br> 但是這次又和前幾關不一樣。 看他們的站位就知道,雖然兩邊的空間重疊了,卻碰不到彼此,只是共享面具人而已。 面具人跑得不慢,一轉(zhuǎn)眼,剩下的幾個就已經(jīng)沖到了面前。 一個面具人舉刀就想砍宋嵐,被裴寒一腳踹飛,緊接著自動倒了,應該是被對面的人干掉了。 所有人四散奔逃。 寧鴿跟著裴寒,一邊看著這邊,一邊觀察對面。 她發(fā)現(xiàn),雖然所有面具人都會攻擊他們,但是紅色標記的面具人對他們紅方陣營的仇恨值更高,就算原本想砍藍方陣營的人,一旦看見紅方的人,立刻就會撇下他們,追自己顏色的玩家去了。 三個帶槍的人在混亂中一槍接一槍。 裴寒他們只管收拾藍方的面具人,同樣,紅方的面具人也在一個接一個地自動倒下去,應該是對面陸鐫他們在幫忙對付。 因為一槍一個,殺得極快,十分鐘時間才過了不到一半,樓頂就清場了。 大鐘就在前面,不再有面具人守著,卻沒法敲。 藍方那邊也沒有動。 如果現(xiàn)在全部玩家敲鐘,藍方會積三十分,紅方積二十九分,寧鴿和紅方陣營所有玩家都會被淘汰。 然而藍方如果有人不敲鐘的話,雖然兩邊打平,可以一起過關,但是不敲鐘的那個人會死。 對講機里傳來陸鐫的聲音,“小鴿,我們兩個商量一下,你能走得遠一點么?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 寧鴿看看裴寒,離開大家,走到十幾米外。 樓頂?shù)娘L還在吹著,濕漉漉的衣服已經(jīng)半干了,寧鴿頭發(fā)在風中滿天亂飛。 對講機里,陸鐫在繼續(xù)說:“藍方這次一定要死一個人?!?/br> 他頓了頓,又說:“我想了想,覺得自己就是最合適的那個人。” 寧鴿抬起頭,看見陸鐫也離開大家一段距離,走到正對著寧鴿的樓沿前,手里拿著對講機,望著這邊。 他的身形和表情都一如既往,和寧鴿記憶中的哥哥一模一樣。 那個哥哥無論如何都會讓他的小鴿過關。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上次遇到一個叫衛(wèi)決的人,他說過,只有靠最強而有力的帶領者,制定最嚴謹可靠的規(guī)則,才能讓這些人類活下去。當時裴寒問,如果你說的強而有力的帶領者有私心呢?也許沒有私心,可是他判斷失誤,把大家?guī)ьI到錯誤的方向上呢?” 寧鴿記得。 當時那個奇怪版的衛(wèi)決回答:只有人類才會有私心,只有人類才會犯錯誤,如果不是人類呢? 陸鐫繼續(xù)說:“我一直覺得,我們拉姆達不是人類,我們是被制造出來的,我們沒有私心。我們可以精確、縝密、不帶感情地計算利弊得失。可是最近幾天,我忽然想明白了,其實我有私心?!?/br> 他說:“我的私心就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活著?!?/br> 寧鴿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鍵,然而沒用。 陸鐫始終按著他那部對講機上的通話鍵不松。 他占著頻道,寧鴿沒辦法跟他說話。 “雖然我們的記憶是假的,但是對我而言,和真的沒有區(qū)別。我本打算,等一切都結(jié)束之后,我們能在副本里好好生活。記得那個雪山和大海的殘本么?我在那家甜品店的樓上,給我們布置了一個家,一桌一椅都和我們從小長大的家一樣,我本來是想,如果裴寒真想和我們一起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