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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確實像金字塔,階層分明。 何勵這次是真的有點害怕了,他站住,看一眼她手里的火,“其實筆是我前些天上課,我看見她落在桌子上,就偷偷收起來了?!?/br> 陶灼的火突然朝他身上竄了過去,呼地引燃了前襟。 何勵嚇得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撲滅了衣襟上的火,聲音帶著哭腔,“就一支筆,至于嗎?我還她還不行嗎?尹輕呢?都兩天沒來上課了,明天她來了我就給她。” 陶灼沒理他的話,審他:“天都黑了,你到這種地方來干嘛?” 何勵委屈地拉開包,給她看里面的一袋貓糧,“喂野貓。這兒有只野貓,我每天都來喂,它都認識我了?!?/br> 正說著,草叢里就鉆出來一只虎斑貓。 何勵倒了一把貓糧在人行道沿上,野貓試試探探地走過去,吃了起來。 陶灼大概覺得他不像在說謊,想了想,“行。滾吧?!?/br> 何勵摸了摸貓,轉身往宿舍區(qū)那邊走。 身后有人攬住寧鴿肩膀。 是裴寒。他跟過來了,奇怪的是,后面竟然還跟著歐文。 歐文笑嘻嘻:“我看見你們倆出來,就跟過來看看你們的錨點找得怎么樣了。” 這個該做任務的人一身輕松自在,兩個不該做任務的人滿學院瞎忙活。 那邊,陶灼一無所獲,滿臉憂慮地往回走,寧鴿等她走近,從樹后閃了出來,把她嚇了一跳。 寧鴿劈頭就問她:“尹輕的特殊能力是隱身吧,她忽然失蹤了?” 看陶灼的表情,就知道猜對了。 寧鴿好奇:“你為什么不通知學院?” “通知了,”陶灼說,“他們說要保密。一個隱形人失蹤了,怕引起恐慌?!?/br> 寧鴿點頭,“我大概能猜到她在哪?!?/br> 她帶著大家繼續(xù)往前走,再往前,有個倉庫一樣的地方,門上掛著鎖,寧鴿白天就跟著歐文路過過這里。 裴寒不用寧鴿說話,就轉了一圈,找到一扇破掉的窗戶,他和歐文兩個人徒手把窗戶拆出一個能鉆進去的大洞。 四個人順著洞鉆了進去。 裴寒先去門口找到開關,把燈打開,這個烏漆嘛黑的地方瞬間大亮。 到處都堆著櫥柜之類的雜物,全是辦公用品,生銹的生銹,破的破,好像沒人要了。 寧鴿根本不用仔細體會,就能感覺到這里還有別人。 悲傷,痛苦,絕望。 寧鴿閉眼體會了一下方向。 裴寒也感應到了,他大概是聽到了細微的聲音,立刻往倉庫的一角走過去——和寧鴿感受到的方向一樣。 那里空著,看似沒人。 寧鴿蹲下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個實體。 陶灼也摸了摸,叫了出來,“尹輕?” 寧鴿摸出來了,尹輕的身上綁著繩子,嘴巴堵著,眼睛也蒙著,躺在地上。她身上的繩子,衣服和她自己,全都隱著身。 被人綁著,隱身扔在這里,就算有人來找她也根本看不見,是個人都得絕望。 陶灼她倆七手八腳地幫她解開,尹輕才嗚咽了一聲。 陶灼急匆匆解釋:“尹輕,我最近心情不好,不是故意想欺負你,燒你的頭發(fā)。我以為你一生氣,就把干擾器想辦法弄下來了……” 沒有干擾器就能隱身。 隱身的人想干點壞事,殺人越貨,誰也發(fā)現不了,就算是會控火的陶灼也會害怕。 尹輕啞聲說:“干擾器不是我摘的,是何勵把我打暈以后,撬開的。他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違禁品,給我灌下去,我的隱身就變不回來了。 “他除了隔空移物,眼睛還可以感應熱量。他說在這個學院里,別人都覺得他的能力菜,欺負他,他就也想找個人欺負,找上了我。” 熱感的眼睛剛好克制隱身,體溫在,怎么隱身都能看得見。 陶灼掏出手機,打了學院保衛(wèi)科的電話。 沒多久,保衛(wèi)科就來了一群人,忙成一團,要把隱著身的尹輕送到校醫(yī)院,一邊找人去抓何勵。 寧鴿看著他們把尹輕抬到擔架上,對著空空的仿佛沒有人的擔架點了掃描。 并不是錨點。 這是個訓練副本,不會太難,按理劇情走完,尹輕找到,錨點應該就在附近。 寧鴿忽然看見,旁邊舊柜子厚厚的灰塵上,畫著一個三角形。 三角形像是用手指在灰上畫出來的,一層一層,和長發(fā)男生畫的異能金字塔一樣,在它的底邊之下,還用手指點了一個點。 “那是什么?”寧鴿問。 尹輕在被人抬走前,輕聲回答:“是何勵畫的。他說,如果他是呆在學院金字塔的最底層,我就在比底層還低的更底層,隨便怎么欺負都行?!?/br> 寧鴿火速抬起手腕。 裴寒也不慢,已經翻到了掃描。 兩個人幾乎一起點了下去。 寧鴿心想,也不知道誰點得比較快,估計要找衛(wèi)決裁定。 然而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他倆誰都沒傳送走。 寧鴿:??? 裴寒也很疑惑。 這怎么看都應該是錨點。 歐文直接笑出聲,“二位,傻了吧?” 他說:“我也不知道你倆是怎么找出個隱形人失蹤事件的,我實話跟你們說,衛(wèi)決為了整你們,就壓根沒給我發(fā)任務,就是偶爾讓手環(huán)隨便震一震,讓我到處亂逛,迷惑你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