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夏眠猛灌了好幾口酸梅湯,已經(jīng)不再咳嗽。 她本想也對許星榆笑一笑,然而聽見他這么說,眼睛不自禁地感到酸澀,又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好像有點丟臉,慌忙解釋道:“學(xué)長我……”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眼淚直接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許星榆撕開包裝,將一張濕巾遞給她,溫聲道,“別哭?!?/br> “有個問題想問學(xué)妹很久了。學(xué)妹突然約我吃飯,是因為……你男朋友嗎?” 夏眠吸了吸鼻子,悶聲道:“……他還算什么男朋友?!?/br> * s城第一醫(yī)院。 接到電話的時候,江逸風(fēng)確實在高速上開車。 今天中午是幫會的最后一場聚會,有一半人昨天就已經(jīng)離開s城了,只剩下他們幾個固定隊的隊友,私底下開了個小包間,聊了許久,其中就包括朵朵。 朵朵表示自己國慶不調(diào)休,昨天室友也過來了,她想跟室友在s城玩兩天再走。 江逸風(fēng)是半個東道主,自然不會拒絕她的要求,還把自己的電話報給了她。 朵朵清純可人,有著一雙白皙筆挺的長腿,十分吸晴。與他說話的時候,眼里似乎閃著星星,全然一副見到心上人滿懷憧憬的小女兒姿態(tài)。 江逸風(fēng)習(xí)慣了這樣的眼神,與夏眠在一起之后才收斂許多。如今被朵朵這么一注視,心里那種躁.意又上來了。 算算時間,從追夏眠開始,他有半年多沒碰過女人了。 他自詡對夏眠已經(jīng)夠好,為了她還收斂了那么多,夏眠卻仗著他的寵愛一而再再而三甩他臉色。 要不是有賭約在身,江逸風(fēng)早就跟她翻臉了。 因此,當他在高速上接到了朵朵室友打來的求助電話,沒有什么猶豫就掉了頭,開向了醫(yī)院。 他確實有幾分氣夏眠的意思。 夏眠能生氣,能甩臉色,他就不能生氣了嗎? 有誰規(guī)定他一定要哄著夏眠? 朵朵來參加游戲的線下聚會,他是半個東道主,給了人家電話,眼下朵朵出了車禍,人被送去了醫(yī)院,他于情于理都要對人家的安危負責(zé)。 哪天吃飯不是吃?夏眠會理解他的。 比起一頓微不足道的飯,自然是人命更重要。 盡管朵朵只是路過,根本沒有受傷,是自己要求要跟著救護車一起過來的。 盡管室友焦急地打電話來,是因為朵朵手機沒電關(guān)機,沒有及時回她電話。 那又如何呢?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朵朵毫不猶豫地撲進了他的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撫摸著懷里溫軟的嬌.軀,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明艷臉蛋,江逸風(fēng)喉結(jié)滾了滾,沒有推開她。 “幫主,我真的快嚇死了……”劉妍朵靠著他的胸膛,感受著男人起伏的呼吸,一時紅了臉,哭得更加嬌柔,“謝謝你幫主……我也沒有想到我室友會打電話給你,她也是擔(dān)心我的安?!沂遣皇怯绊懙侥愕纳盍耍俊?/br> 江逸風(fēng)淡聲道:“沒有。” 他摸了摸劉妍朵的長發(fā)以示安撫,口袋里的手機卻震了震。 是夏眠的電話。 江逸風(fēng)沒怎么猶豫,右滑接聽。 * 電話打通了。 夏眠的眼眶還有點濕,但沒有真正哭出來。在許星榆鼓勵的目光下,她主動開口:“阿逸?!?/br> 江逸風(fēng)嗯了一聲。 “你還在醫(yī)院嗎?” “對,”江逸風(fēng)道,“在第一醫(yī)院,有點遠,你回去了嗎?” 語氣平靜如常,似乎與平時沒有什么差別。 夏眠也不知道自己打這通電話是為了什么。 也許是那點虛無縹緲的希望吧。 有些事,只有面對面才說得清。她這通電話,不過是想再聽一聽江逸風(fēng)的解釋。 她想知道,他能不能挽回她。 他想不想挽回她。 “我剛剛吃完飯,準備回去啦……” 一句話尚未說完,她清晰地聽見了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 “幫主,你在跟你女朋友打電話嗎?我們這樣……她會不會誤會?。俊?/br> 女孩子的聲音。 嬌俏的、柔媚的,聽得這樣清晰,讓夏眠竟是產(chǎn)生了大膽的猜測,他們兩個,是不是沒有距離? 她忽然感到一陣疲憊。 追逐那個虛無縹緲的希望做什么呢? 人家根本不在乎。 從始至終,都是她在自作多情罷了。 “幫主”。 那天的聊天記錄,“幫主夫人”果然是有的吧? 她就說那天江逸風(fēng)的反應(yīng)有點奇怪,原來是心虛了。 許多蛛絲馬跡串在一起,都有了結(jié)果。 夏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掛斷電話的。 她失魂落魄地站起來,像只斷了線的木偶。 一只溫暖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許星榆問她:“想過去看看嗎?” 看?看什么?證明江逸風(fēng)真的出軌了? 尋找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嗎? 夏眠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著自己面前的許星榆。 他的目光溫柔有力,像是深邃的大海,那是最干凈、最澄澈的湛藍色,有著安撫人心的魔力。 真好啊,學(xué)長。 永遠這么從容不迫,這么溫柔耐心。如果這件事發(fā)生在他身上,他肯定可以理智冷靜地處理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