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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習(xí)慣性伸出手,摸到了被擠到枕頭底下的手機。 手機微微發(fā)燙,右上角一個醒目的紅色圖標,提示電量不同。 屏幕上是好幾條未讀微信。 【許星榆】:怎么了? 【許星榆】:不舒服? 【許星榆】:學(xué)妹?方便接電話嗎? 【許星榆】:買了一點東西,讓室友送過去了,學(xué)妹醒了記得看一下。 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前的消息了。 夏眠恍恍惚惚記得自己半夢半醒的時候,好像接了一個電話,聽見了許星榆的聲音……她劃到通話記錄,發(fā)現(xiàn)果然有一個來電,通話時長三十五分鐘。 難怪手機快沒電了……原來她一直沒有掛電話嗎? 她打了一個呵欠,慢吞吞地坐起來,小腹的疼痛感好像緩和了些許。 之后便是一陣口干舌燥。 夏眠扶著樓梯,小心翼翼地爬了下來。 方莉在書桌前玩手機,見夏眠下來,連忙對她招了招手,“眠寶,有個大帥哥拿了一個紙袋給你,我放你桌上了啊?!?/br> 她特意咬重了“大帥哥”這個詞。 夏眠自動過濾了她話里的打趣之意,好奇地看向她的書桌。 書桌上放著一個環(huán)保紙袋。 拆開釘子,她把里面的東西一件一件拿了出來。 一個保溫杯,一盒布洛芬,幾片暖寶寶,以及……一枚巧克力。 與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夏眠遞給他的牌子,一模一樣。 好像有些頭暈?zāi)垦?,夏眠坐下來,擰開了保溫杯。 撲面而來的玫瑰花香氣,混合著紅糖與生姜的味道,還有幾枚枸杞靜靜地漂浮在水面上。 原本好奇地探過頭的方莉立刻收回了目光,只覺得連牙齒都要被酸化了:“這也太貼心了吧??” 夏眠的臉被保溫杯的熱氣熏得有點紅,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囁嚅道:“……嗯?!?/br> “我媽都沒這么細心,她看見我不舒服只會讓我睡覺,”方莉滿臉嫉妒,“我剛剛還給你打了一壺?zé)崴兀寠檴櫧o你買了小蛋糕,你最喜歡的黑森林?!?/br> 夏眠忍不住笑了起來:“謝謝你們?!?/br> 即便現(xiàn)在不在家,她在寢室里也能感受到家的溫暖。 她抿了一口熱騰騰的茶,許是放了沒多久,含在舌尖的感覺還是guntang的。 視線好像清明了一些,肚子也被裹得暖暖的。 “別著急感謝啊,”方莉哼聲道,“還沒問你呢,那個大帥哥是怎么回事啊?” 夏眠一下子想不出解釋的詞。 沖著方莉這個曖昧的表情,如果說“朋友”的話,指不定要被她纏著問上許久。 但她和許星榆之間……至少她認為,保持這樣的關(guān)系就可以。 遲疑幾秒,她說道:“是我哥哥?!?/br> 方莉嘖了一聲:“哥哥?你不是獨生女嗎?” “……表哥,是我mama拜托他來照顧我的?!?/br> 怎么好像越說越奇怪。 見小姑娘臉都要燒著了,方莉沒再打趣她,沖她挑了挑眉,“好吧,表哥就表哥,眠寶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夏眠:“……” 更奇怪了。 她抱著保溫杯爬上床,回頭看了一眼桌面,又把那顆巧克力放進了口袋。 等拉上了簾子,夏眠才坐下來,打開了微信。 【夏眠】:謝謝學(xué)長qvq 仿佛有心電感應(yīng)一般,對方幾乎是秒回。 【許星榆】:醒了?感覺好一點了么? 疼還是疼的,只是夏眠不好意思在異性面前提這種事,總覺得有些羞恥。 【夏眠】:已經(jīng)好多啦,學(xué)長放心w 【許星榆】:嗯。 【許星榆】:查了一下,太過焦慮也會引起痛經(jīng),所以放了點安神的玫瑰花,睡個好覺。 他何其敏銳,知道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會尷尬,于是主動提出結(jié)束。 捧著保溫杯,夏眠想,原來生活可以這么溫暖。 是有一點……開心。 * “嘟——嘟——嘟——” 電話里又是一陣忙音,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劉妍朵氣急敗壞地掛掉了電話。 她又不傻,什么對話正在通話中,分明是江逸風(fēng)單方面切斷了與她的對話。 他就是不想接。 這是國慶假期結(jié)束的第一個星期。 劉妍朵自認為跟江逸風(fēng)已經(jīng)十分親密,他們約會期間很是愉快,江逸風(fēng)的表現(xiàn)并無異常,又發(fā)生了這樣的關(guān)系,江逸風(fēng)還送她到了高鐵站,肯定是對她有意思。 她列表里類似的現(xiàn)實備胎有三四個,幾乎是一樣的情況。只是到底不如江逸風(fēng)會玩,總要她先拋個小苗子才會有反應(yīng)。 但不管如何,那幾個備胎都被她吃得死死的,從來都只有她不回他們消息的份,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前幾天江逸風(fēng)根本沒有上游戲,劉妍朵時時刻刻守著手機助手等他上線,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好不容易等到他上線了,劉妍朵迫不及待地翹課回宿舍找他,卻收到了拒絕組隊的提示。 江逸風(fēng)表示他很忙,最近要帶新人,顧不上她。 劉妍朵沒辦法,只好給他微信。 結(jié)果不管她發(fā)多少條,江逸風(fēng)都是十幾個小時才回一次,敷衍得明明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