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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涵,”許星榆穿上襯衫,慢條斯理地將袖口向上翻折,“你想打架么?” 室友:“…………” 可惡,又被他裝到了。 * 匆忙跑回跑道,夏眠后知后覺,剛才她跑得那么明顯,不會又要被徐曉穎追問了吧? 徐曉穎果然還在原地等她,見她過來,很貼心地把相機還給了她,“后面幾個我拍完了,學(xué)姐你放心,我什么也不會問的。” 夏眠:“……” 怎么感覺還不如被她追問呢。 算了,她不問更好。 夏眠的臉上還有點燙,許是剛才跑得急,有點沒緩過來。 她接過相機,翻了翻剛才拍的那些照片。 組長姍姍來遲,拍了拍她的肩膀,湊過來看:“拍得怎么樣?前幾名都給特寫了嗎?” 夏眠把相機遞給她,點頭道:“都拍好啦?!?/br> 組長的目光從這些照片上逐一掃過。 夏眠拍的照片質(zhì)量很高,有選手彎道超車的瞬間,有跌倒再重新爬起的小視頻,有第一名沖過終點線、邁出最后一步的時刻……看見某一張照片時,組長的視線忽然頓住。 她的眼里帶了點促狹的笑意,“夏眠,夾帶私貨了?” 夏眠驀地一愣。 她哪有,每個選手她都很認(rèn)真地拍了啊……好吧確實有那么一點點私心,但是很明顯嗎? 相機端在手里,夏眠才意識到,組長所說的“夾帶私貨”是什么意思。 是一張給許星榆的特寫。 周圍的人臉在相機的自動處理下變得虛化,身后是浮動的陽光,他站在終點線前,笑了一下。 人潮擁擠,許許多多像夏眠這樣的新媒體工作者,胸前掛著工作牌,同時按下了快門。 那個瞬間,分明全都是亮起的閃光燈。 可隔著屏幕,夏眠卻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他在看她。 穿過那一大片漆黑的鏡頭,他準(zhǔn)確無誤地看見了她,而后,對她露出了笑容。 那雙桃花眼微微一彎,瀲滟著眸光。 像是盛夏夜晚一陣清涼的風(fēng),秋日午后暖融的陽光,又或者是許多年前,拆開那封運輸途中變得皺巴巴的信,從信封里掉出來的那片梧桐葉。 心跳不可控制地加速了起來。 組長是臨時派遣的組長,跟夏眠只見過一次面,不知道之前論壇上的那些事。因此,她只是小聲問夏眠:“男朋友?” “……不是?!?/br> 不是男朋友,但是又好像想不出合理的詞來解釋他的身份。 就在夏眠絞盡腦汁地尋找解釋的詞的時候,身邊的徐曉穎開了口,“學(xué)姐,你別打趣她了,夏眠學(xué)姐就跟個含羞草似的,一說她就收葉子,害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夏眠:“……” 有、有那么明顯嗎QAQ 組長立刻露出了過來人的表情:“不好意思,是我八卦了。那幾個選手還要去大本營集合,走吧,我們過去采訪一下。” 她指了指屏幕上的照片:“這張照片就不交上去了,夏眠,你要不要自己保存一下?拍得這么好,是我我肯定放三個云盤保存,然后毀尸滅跡,不讓別人看見。” 夏眠:“……” 這都,什么跟什么。 徐曉穎笑得直不起腰:“學(xué)姐,你可不要滅我的口?。 ?/br> 照片里的學(xué)長雖然長得很帥,但徐曉穎更喜歡肌rou猛男,對這種清瘦型的男生興趣不大。再加上他跟夏眠關(guān)系那么曖昧,她可不會這時候自討沒趣呢。 嘖嘖嘖,難怪她當(dāng)時給這位第三名喊加油的時候,夏眠學(xué)姐也在旁邊喊,她還以為夏眠會面無表情看完全程呢。 夏眠輕輕地推了她一下,“別鬧?!?/br> 卻是默默地打開了手機藍(lán)牙,連上了相機,保存圖片。 * 大本營在cao場的后方,比賽完的運動員都會第一時間來到此處,查看自己的成績和排名,之后還會對前三名運動員進行一個集中頒獎。 原本不是每個項目都要做賽后采訪的,但兩千米作為長跑中的重量級,備受矚目,自然不可能落單。 一路走過來,都是新媒體工作者,以院旗幟作為標(biāo)志,擺了幾張桌子凳子,還在桌上放了一個小黑板,寫的是參加校運會的成員以及名次。 夏眠一眼就看見了“數(shù)學(xué)科學(xué)學(xué)院”的旗子。 白底藍(lán)字,院徽是個幾何圖案,一看就很深奧。 身邊的組長忽然拉住她:“找到了!體育學(xué)院在那里!” 兩千米的第一名就站在旗子旁邊,正在仰頭喝水,背后還貼著他的號碼牌,很好辨認(rèn)。 是一個有著健康的小麥色以及發(fā)達(dá)的肌rou的男生。 徐曉穎顯然很激動:“雖然他個子不高,但近距離看看肌rou也挺爽的。” 組長則從雙肩包里翻出了一個掛著“s大新媒體中心”牌子的話筒,招呼夏眠,“我現(xiàn)在去采訪,記得幫我錄像?!?/br> 夏眠點點頭,鏡頭緊隨其后。 組長與那個男生簡單地聊了幾句,男生欣然接受了采訪。 前兩個問題都是與賽事相關(guān),男生的回答顯得十分自信,表示自己每天的訓(xùn)練量至少都是兩千米,參加這個運動會就是抱著拿第一名的目的來的。 直到組長問起第三個問題,“拿了理想的名次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男生的臉上才浮現(xiàn)了一點羞澀:“我……我親了一口我的女朋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