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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惠惠心情更加復雜,原來當初自己搞的那出流言,居然歪打正著? 也不知那世子到底看上了誰,反正不會是她,畢竟狗屁世子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挑她刺兒,還罰她不許吃菜。 難不成真看上了楊雪芝或者楊青蓮? 嗯,算了,他看上誰關(guān)我什么事,只要世子不來找她麻煩就行。 洗完衣服,匆匆吃過飯,下午她們又被派去打掃湖邊的樓臺。 碧云湖水質(zhì)清澈,幾只白天鵝優(yōu)雅地浮在水面上,四周花木環(huán)繞,微風徐徐。 此等美景下,干活也變得輕松起來。 楊惠惠心頭愜意,期盼以后都遇到如此好的活兒。 還未細細品味山水意境,桂嬤嬤忽然面色嚴肅地走到眾人身前,拍手道:“都停下?!?/br> 眾人趕緊停下手中活計,走到桂嬤嬤身前。 桂嬤嬤環(huán)顧四周,嚴肅道:“今兒下午不用做事了,你們馬上跟我去見世子爺。” 眾婢女微微吃驚,楊雪芝首先問道:“桂嬤嬤,世子爺叫我們做什么?” 桂嬤嬤冷冷瞧了她一眼,道:“主子叫人過去,用不著問東問西。” 楊雪芝被訓斥一通,趕緊低頭退回人群。眾人連忙放下手里的掃帚等等,交給桂嬤嬤帶來的另一批婢女,然后低頭垂手,跟著桂嬤嬤前往梅園。 這次她們沒在湖邊涼亭停下,而是繼續(xù)往前走,曲徑通幽,在一處精致樓閣前停了下來。樓閣前方是露天花園,中間設(shè)有一處涼閣。 涼閣以幾根半人粗的天柱支撐,墻壁由雕花鏤空的紅木制作,四面透風,一眼望去能看透里面的情形。涼閣底部鋪著打磨光滑的褐色木板,底下應(yīng)該挖了冰窖,盛放著大量冰塊。 楊惠惠靠近涼閣,感受到絲絲寒意從涼閣木板下方傳出,撲在眾人身上,洗去一身暑氣。 如此精致而又耗費人力物力的涼閣,楊惠惠只在雜記上看過,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能親自見到。果然京城王侯之家,富貴之處難以想象。 涼閣四周掛著青黃色的竹簾,有些繪制著花鳥蟲魚,畫工卓著,有些什么也沒畫,保留竹簾的原汁原味。每一席相互映襯,恰到好處,剛好遮住了雕花墻壁和屋子里面的情形。 只能朦朦朧朧地看到一些屏風、書架之類的大物件兒,至于小的、具體的東西,卻是看不到的。 走廊屋檐上吊著幾個鳥架,兩只白色的鳥兒和幾只紅嘴鸚鵡蹲在鳥架上,它們跳動著爪子,黑溜溜的小眼睛盯著眾婢女,時不時地發(fā)出嘰嘰咕咕的聲音。 所有人都被其中一只美麗的白色鳥兒吸引了。 那鳥兒頭頂冠羽,尾巴長長的,上面綴滿圓圓的華麗圖案。 “那是什么鳥?”眾人忘記了桂嬤嬤的囑咐,驚呼出聲。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楊惠惠還是一眼就認出,喃喃道:“是白孔雀?!?/br> 在梅園之時,景峰曾經(jīng)和她說過,世上有種鳥叫白孔雀,渾身雪白,尾巴展開像華麗的園傘,美麗優(yōu)雅。 楊惠惠聽了心生歡喜,對他說:“真的嗎,如果有這種鳥,我想看?!?/br> 景峰含笑說好,隔一陣便為她尋來一對五彩的孔雀,歉意地對她說:“白孔雀不好找,先將就著,等我尋到真正的白孔雀再帶給你瞧?!?/br> 那時候楊惠惠激動極了,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鳥兒,聽說此鳥只在云南才有,路途遙遠,景峰為她尋來孔雀,一定費了不少心思。 “不用費事了,這只就挺好。”楊惠惠對景峰說,伸手探進籠子,去摸那只漂亮孔雀的尾巴。 觸手柔軟滑膩,鳥類的羽毛讓人著迷。 孔雀受驚,咕咕叫著躲開。 “這只鳥好漂亮。”楊惠惠收回手驚嘆,望向另外一只灰撲撲的鳥道,“這又是什么鳥?” 景峰笑了,“這也是孔雀?!?/br> 楊惠惠眨眨眼,“怎的長得不一樣?” 景峰道:“一公一雌,所以不一樣。” 楊惠惠好奇道:“那這只漂亮的就是母孔雀?” 景峰搖搖頭,“錯了,漂亮的那只是公的?!?/br> 楊惠惠驚訝,“真的?” 景峰:“孔雀和人不一樣,人是女的長得好看,男的不好看,孔雀是公的長得好看,雌的不好看?!?/br> 那時候楊惠惠膽子忒大,或許被景峰尋到孔雀的事感動了,搖頭否認,“公子你錯啦。” 景峰歪著頭,烏黑油亮的頭發(fā)順著他蒼白的側(cè)臉滑在胸口,狹長漂亮的眼眸含笑望著她,“哪兒錯了?” 楊惠惠紅著臉說:“就我們兩個來說,我覺得是公子好看,我不好看?!?/br> 就事論事,楊惠惠鐵定是個美人,還是個風韻萬千的美人,然而楊惠惠不喜歡自己這一款的,她喜歡長得特別高冷美麗,如同天山雪蓮般高不可攀的美人。 恰好景峰就是這種類型。 絕世的容顏,高挺的鼻子帶著傲氣,漆黑的眸子幽冷美麗,皮膚蒼白到近乎透明,頭發(fā)卻濃密烏黑,極致的黑與白融在他身上,渾然天成,無可比擬。身上的氣質(zhì),透著冷淡疏離,讓人覺著高不可攀。 若景峰是名女子,他一定是個能迷倒天下人的傾國佳人。即便他是男子,也輕而易舉把她給迷倒了。 “所以,我們和這對孔雀是一樣的?!睏罨莼菁t著臉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