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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了! 楊惠惠驚訝地站在原地。 這不就是光明正大地打她臉么? 有必要么? 楊惠惠尷尬站在原地。 她又轉頭看向旁邊軒窗上的影子,依舊坐著一動不動, 仿佛對她的到來無動于衷,甚至覺得有點煩。 楊惠惠深吸一口氣, 無奈地回到自己房間里。 等她離開了, 竹青走到軟塌邊,輕聲對拿著醫(yī)書,低頭認真查看的男人道:“世子爺, 惠惠姑娘特意道謝,您何必拒之門外?” 穿著松散薄衫,披散半濕黑發(fā)的男子,緩緩抬頭,目如夜般濃黑。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我為何不能拒絕她?” 竹青遲疑著沒說話。 男人輕笑一聲,將醫(yī)書放在紫檀小幾上,“我也要讓她嘗嘗,被拋棄,被拒絕,被忽視的滋味。” 竹青忍不住道:“世子爺,當初惠惠姑娘離開,或許有別的緣由……” “沒有別的緣由,純粹是她看不起我,嫌棄我生病,嫌棄我脾氣差?!本胺宓氐?,又轉頭凝視著他,“竹青,不要多事?!?/br> 迎著他黝黑的目光,竹青悚然一驚,知道自己今天對楊惠惠說的話惹怒了世子爺,低頭應是。 “下去吧。”男人重新拿起醫(yī)書,借著紫檀小幾上的燭光認真查閱。 被燈光暈染的側臉,俊美得不像真人。 竹青暗嘆一口氣,退開,剛走到門口,又聽到身后傳來清冽的聲音。 “告訴下人,不該傳的流言蜚語,不要亂傳?!?/br> 竹青躬身應是,推門而出。 第二日楊惠惠再去吃飯時,沒人談論她勾引世子爺的事,仿佛一夜之間,所有人都忘了她曾經去過溫泉。 別人不談,楊惠惠松了口氣。雖說清者自清,可老聽人談論自己的謠言,也令人困擾。何況,她擔心謠言傳入景峰耳中,再度激怒他。 之前竹青講了一番,楊惠惠以為景峰對自己有情,激動之下跑去溫泉,結果被冷待,回到庭院想接近,又被拒之門外。 楊惠惠確認,景峰討厭自己,自己曾經那樣對他,被討厭很正常。 楊惠惠心里那股洶涌澎湃的浪潮冷靜下來,她甚至為自己的激動而發(fā)笑。 為了避免再度引起流言,楊惠惠此后兩天都特意避開那間屋子,避開景峰,白日拉著楊寶寶到處亂轉,弄清楚梅園的布局,又跑去涼閣逗白孔雀夫婦。 沒人管她。 顯得她跟個遛狗玩鳥的閑人似的。 風平浪靜了兩天,楊惠惠認為時間差不多了,某日清晨,期期艾艾地摸到景峰房間前,等著開門。不管如何,如今他在景峰的手下做事,就要努力的討好他。 門一直沒開。 楊惠惠蹲在走廊上,楊寶寶蹲在她身邊,一人一狗靜靜等候。 日上三竿,竹青從遠處走來,看到她兩蹲在門邊,忍不住問道:“惠惠姑娘,你做什么呢?” 楊惠惠差點蹲睡著,聞言站起身,“竹青,我在等世子爺?!?/br> “世子爺?”竹青微微一怔,隨后溫言道,“惠惠姑娘,世子爺昨日聽從陛下召喚,進宮去了?!?/br> “進宮?”輪到楊惠惠愣住,她不知道。 竹青拍拍額頭,“瞧我,全都給忘了?!辈缓靡馑嫉貙罨莼莸溃骸霸诰┏堑臅r候,陛下會經常召喚世子爺入宮。” 楊惠惠心里詫異,陛下召喚世子爺做什么呢? 以前以為景峰只是個暴發(fā)戶,如今知道他是侯府世子爺,現在得知和陛下有關聯(lián)。 這個男人在她心里越來越神秘。 “世子爺什么時候回來?”楊惠惠問出最關心的問題,他本來一進梅園就想把侯夫人的事情告知,結果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拖到現在都沒有說,如今,景峰竟然進了宮。 “這就不清楚了?!敝袂鄵u搖頭,“有時候幾個時辰,有時候要幾天,惠惠姑娘有什么要緊事嗎?” 楊惠惠無奈,拉了拉狗繩,“我就隨口一問,等世子爺回來再說吧。” 她拉著楊寶寶走到月季花圃,游玩半晌又去了湖邊散步,從湖的一頭走到另一頭。剛轉過去,就見有個面熟的人等在旁邊,神情焦急,不斷在路上走來走去。 那日被送到梅園時,紅袖見過的那名管事。 等楊惠惠走過去,那管事直接迎上來,松了口氣道:“惠惠姑娘,你終于來了,紅袖姑娘已經等在外邊了?!?/br> 聽到紅袖等在外邊,楊惠惠心頭一緊,點頭道:“麻煩帶我過去吧?!?/br> 兩人走到附近的小門前,旁邊種著一顆巨大的榕樹,葉片翠綠,紅袖站在大榕樹下,焦急地往小門方向張望。 “終于來了。”看到楊惠惠,紅袖嘟囔著走到小門前,對趕過來的楊惠惠招手,“快出來?!?/br> 引楊惠惠到此的男人識趣地退到后邊,很快消失不見,大榕樹下只剩下楊惠惠和紅袖二人。 大狗對紅袖似乎很好奇,繞著紅袖轉圈,嚇得紅袖臉色發(fā)白,連忙擺手道:“快把它拉開?!?/br> 楊惠惠捏住繩子,抬頭問:“紅袖jiejie找我做甚?” 紅袖的來意,她大致能猜到。她甚至已經猜出了,當初和她一起拼盡全力爭奪婢女之位的美女們,也是侯夫人安排的。 而且那些人很可能是侯夫人特意培養(yǎng)過的女人,能歌善舞,貌美如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