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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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管家站了好一陣,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帶著幾分欣喜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咔咔地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愛德華笑著沖他揮了揮手,少年揚起一張好看的臉噠噠噠跑到他的身邊,問他:聽說阮白可以解除繆爾斯的詛咒,是真的嗎? 比爾管家低聲道:希望是真的。 夜盡天明。 阮白從公爵的臥室回來以后便一直坐在窗邊,窗戶開了一條很小的縫,有洶涌的夜風嘩啦啦地擠進來。屋內(nèi)沒有點上燭火,只有月光將阮白的小半張臉照亮,露出他雋秀的五官。 青年撐著下巴沉默不語,另一只手從小黑貓的頭部揉到尾部,又卷起他的尾巴,來來回回很多次。和阮白認識已經(jīng)有好幾年的宴川無比清楚青年只有在心事重重時才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它很安靜地陪伴著青年,卻又忍不住想要湊近他。尾巴卷上手指,它像是擔心青年會感冒,死皮賴臉地將自己的身體整個都貼在了阮白的胸口。 就這么過了好一陣,阮白被折騰地背后隱隱冒汗,才將它給扒拉下來。 他垂眸看看小黑貓,又看看遠處取代了蒼白月色的日光,輕聲道:要出太陽了。 喵。 究竟是繆爾斯贏了,還是詛咒勝利了,總該有一個結(jié)果了。 阮白推開門走出去。 恰巧,玩家小隊的成員像是心有靈犀似的,竟也在同一時間齊齊推門出來。王汪和刀疤還是如之前一樣,一見到他便打了個招呼,阮白應(yīng)了一聲,目光肆無忌憚地望著幾人的頭頂。 方框框內(nèi)的內(nèi)容變成了:恭喜解除雙子古堡的詛咒,副本進度100%。 阮白偏了偏頭,還未開口便聽到刀疤的憨笑,今天咱們好像應(yīng)該離開了,阮白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怎么要離開了?阮白似是不經(jīng)意的問。 刀疤愣了一下,摸了摸后腦勺。 阮白便笑了,他面前的這些人是玩家也是NPC,他們在關(guān)鍵的時候都受控于游戲本身。因為察覺到詛咒已經(jīng)解除了,所以他們都要離開了。 阮白拍了拍刀疤的肩膀,對上王汪充滿希冀的臉,不走,別忘了我可是小鎮(zhèn)的居民啊。 是哦,那今天我請你喝酒。刀疤道。 阮白:好。 不過在喝酒之前,阮白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玩家小隊四人都去逛街了,阮白和小黑貓一人一貓留在古堡內(nèi),走上臺階,來到了繆爾斯公爵的房間。他沒有敲門,旁若無人般推開門便進去了。 房間內(nèi)空蕩蕩的,艾倫和艾維兄弟倆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阮白走到兩人面前,回應(yīng)他的是永遠的沉默和安靜。不多時,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比爾管家走了進來。 他對阮白微微彎了彎腰,輕聲道:我已經(jīng)為兩位少爺準備好了棺材和墓地,就在秋云夫人的墓邊上。 比爾管家的速度非???。 他與阮白分別攙扶起身體已經(jīng)僵硬的艾倫和艾維,將二人的尸體放置于棺材之中。兩人的身體都沒有什么受過傷的痕跡,艾維說過他怕疼,所以自殺的時候他選擇了最溫和的一種。 沒有外傷,卻任由毒藥侵入五臟六腑。 起碼,在艾倫看來,他一點都不疼。 比爾管家身體筆直地站在黑色的棺材前,他看著阮白彎腰將厚重的棺材推上,相同面容的青年們閉上了眼睛仿佛是完全相同的一個人,當棺材板徹底隔絕了比爾管家的視線,他的目光逐漸變得空洞和無措起來。 艾倫和艾維自殺了,詛咒沒有給他們自相殘殺的機會。同樣的,繆爾斯的傳承到這一代就徹底結(jié)束了。比爾成為繆爾斯的管家百年時間,他曾在最初發(fā)誓要一直伴隨繆爾斯的榮耀綿延百年千年,但什么都沒有了。 內(nèi)心浮起的是淡淡的空虛,還有一些隱秘的喜悅。 或者,這樣的結(jié)果對于繆爾斯而言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 他僵硬地勾了勾唇,臉龐四周的縫合痕跡隨著他的動作被擴大,看著有些滲人。阮白扭頭望著他漆黑的眼眸,看到這位伴隨了繆爾斯許多年的管家單手握拳放置于胸口,沖他彎腰。 比爾管家一字一字道:感謝你,阮先生。 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將兩個棺材放置于同一墓室,神情莊重又嚴肅的刻上墓碑:艾倫繆爾斯,艾維繆爾斯之墓。 比爾管家做完這一切后沒有停留,他轉(zhuǎn)身走入了古堡。 阮白還停留在原地。 雙子古堡的陰暗像是一瞬間被清除了。天邊的層云緩緩被推開,日光肆意傾瀉而下,白色的墓碑從遠處一塊一塊、一排一排伴隨著迷霧一寸一寸消磨驅(qū)散,不久之后被光線灑落的每一處地面都緩緩生長出新鮮的嫩草。周圍纏繞極深的雙生花簇簇跌落化成養(yǎng)分滋養(yǎng)新生的大地。 天,好像一下子就亮了。 阮白去了一趟小鎮(zhèn),從花販子的手里買了一束不知名的花,花朵是藍色的很像繆爾斯一族的瞳孔顏色,花販子和他說這花適合送給兄弟姐妹,阮白于是也不再多挑。 他將花束放在艾倫兄弟的墓碑前,才離開。 下午正是日光最熱烈的時候,阮白被刀疤架著去了小酒館喝酒,王汪沈瓊和紅姐都去了,五人坐在一起說了很多話。阮白撐著下巴看他們,當初他還是戲外人的時候覺得他們不過只是游戲角色而已。 頂多,就是擁有不同技能,或者利于闖關(guān)的角色。 現(xiàn)在的感覺就不大一樣,刀疤是個豪爽的人,離別時分也不見難過。王汪平時喜歡跟著他跑,到了這種時候就顯得格外猶豫,絮絮叨叨的說話又喝酒,一不留神幾杯酒下肚整個人晃晃悠悠的。沈瓊依舊沉默地坐在紅姐身邊,只是偶爾會多看阮白一眼。 而紅姐紅姐握著他的手,偏著頭露出雙干凈的眼睛。 像一開始在大街上握住了他的手,聽他玩笑般的問:媽,你看行不行? 說起來真是汗顏啊,要不是阮白以咱們這腦子肯定想不到原來這一任的繆爾斯竟然是兩個人輪換的!刀疤喝了一大口酒,玻璃杯duang一下放在桌面上,感慨道。 王汪還是暈暈乎乎的,靠在阮白的身上不停說話,我把我的雜志都留給你了,我對你真好誒嘿嘿嘿。 阮白忍不住笑。 傍晚六點左右,阮白和比爾管家站在一起送玩家小隊出城。望著幾人的身影緩緩變成一個小黑點最終消失在視野中時,比爾管家輕聲問:阮先生要一起回古堡嗎? 當然。 推開古堡的鐵門,周圍亮起了燭火,將一大片黑暗照亮。阮白和比爾管家剛走到建筑的大門口,不等他們伸手推開,厚重的大門便從里面被人拉開了。 愛德華跳出來,揚著笑臉:晚上好?。「绺绾凸芗蚁壬眠^晚餐了嗎? 愛德華少爺晚上好,阮先生接受了我的邀請,他將會留在古堡與我們一同享用晚餐。管家道。 愛德華的眼睛很亮:非常歡迎。 長方形的餐桌前已經(jīng)坐了好幾個人。 尤迪爾和克拉克對面對坐著,見到阮白便道:晚上好阮先生。 阮白:晚上好。 愛德華將阮白安排在了自己的對面,又熱情地點上蠟燭倒上城鎮(zhèn)居民自家釀制的葡萄酒??粗AП锏囊后w緩緩上升,他偏頭問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來的小黑貓,喵喵也要喝酒嗎? 喵。 阮白看了它一眼,小黑貓非常囂張地踩在他身上,用兩條后腿支撐著身體,前爪搭在桌子上。碧綠色眼眸變得圓溜溜的,它對著愛德華喵了一聲,示意對方趕緊倒酒。 愛德華也沒有拒絕。 餐桌前的燈光微微晃蕩,屋內(nèi)的氣氛安靜又美好。 然而幾人卻都非常默契地沒有用餐,直到樓梯傳來輕輕的噠噠聲,皮靴踩在地板上,有兩道人影從轉(zhuǎn)角口緩緩露出了真容。 艾倫牽著弟弟艾維的手,走到餐桌的主位,微笑:抱歉,來得有點晚了。晚上好,女士們先生們。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明天的章節(jié)就是新副本啦,不過這個副本還有一點點小內(nèi)容一起放在明天的章節(jié)了~ 感謝在2021030622:14:24~2021030723:05: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睿睿麻麻趙秋云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慕來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3章 雙子古堡的大門從阮白離開后再也沒有開啟過,阮白離開時是在天黑以后,借著燭火他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朝他揮手的繆爾斯們,他沒有多停留,抱著貓迎著夜色很快就離開了。 一周后,躺在紙扎店院子躺椅上的阮白收到了一封信:親愛的阮白,早上好。唔,雖然以小鎮(zhèn)里郵遞員的速度你收到信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很感謝你送給艾倫哥哥的小禮物,他竟然可以聽到我們的聲音了。雖然他總是分不清我們誰在說話(其實是愛德華和尤迪爾在逗他)。不過我相信,漫長的以后會讓他很快擺脫這樣的苦惱。 另外,我們在儲藏室找到了一封信,是克拉克的meimei朱利安留下來的。很意外的是,克拉克的尸體是她藏起來的哦。克拉克的母親在得知繆爾斯的詛咒以后決定放棄朱利安,被朱利安提前察覺到了。后面發(fā)生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不過朱利安說她后悔了。 嗯,克拉克看上去好像有點傷心,不過愛德華拉著她一起打游戲呢,克拉克嫌棄他打游戲太菜了。 尤迪爾尤迪爾今天戴上了一頂新的假發(fā),竟然是綠色的!雖然他長得好看,但是聽說綠色的假發(fā)不能隨便戴? 比爾管家昨天把房間里的木盒都下葬了呢,他說他會一直陪著我們。哪怕我們都不在了,他也會一直留在古堡。我覺得這樣不大好,所以我們也會一直陪著他。 最后,千萬別嫌棄我字寫得不好看。畢竟,距離我重見光明才過去一個小時(*^▽^*) 阮白將這封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正要疊好時,他看到了信紙的背后寫了一句話:阮先生,你相信命運嗎? 你當時的回答我聽不到,但我知道我們選擇了同一個選項。 未來祝好。 艾倫留。 阮白又在雙子城待了兩天,便帶著貓出了城。雙子古堡的高樓上,似乎有幾雙眼睛在注視著他的背影。阮白對此一概不知,他又開始在各個副本里的紙扎店轉(zhuǎn)悠,小黑貓時常陪著他,黏糊糊地舔著他的手指。 這天,阮白在西姜漁村的副本紙扎店內(nèi)。如果阮白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西姜漁村正是《厄運來襲》的第二個副本,這副本的優(yōu)點在于魚多。恰巧,喵喵很喜歡吃魚。 仗著在漁村,阮白每一頓幾乎都要燒魚,今天糖醋魚,明天酸菜魚,時不時還給小黑貓喵喵炸點小魚干,總而言之雖然等待的時間很長,但也讓人非常放松。阮白捻著條手指長短的小魚干逗貓,來來回回幾次以后小黑貓兇了不少,喵嗚一聲撲過來抱住他的手指,卻錯過了小魚干一口咬在他指尖上。 但也僅僅只是用尖尖的牙齒蹭蹭他而已。 阮白心情不錯,將小魚干重新遞給它,轉(zhuǎn)頭便看到有人朝著紙扎店走來。漁村副本的紙扎店開在小道的盡頭,這地方不大,前面靠海后面靠山,像一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這里落后也貧窮,距離最近的鎮(zhèn)子也有好幾個小時的車程,大部分的村民從出生到死亡也沒有離開漁村一分一秒。 不過,前段時間漁村有好些客人來來往往,聽說政府那邊準備修路,也準備開發(fā)一下這個純天然的小地方,于是乎便有不少的老板盯緊了這里。 來人穿著雨鞋,今天一早漁村便淅淅瀝瀝下著雨,泥土筑成的路被雨水一泡便爛糟糟的。在外面將鞋底的泥漬往地面上蹭了兩下,那人才推開僅到腰間的小木門。 阮老板下午好啊,我來取給我爸的紙船。 稍等。阮白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人走到了儲藏室內(nèi),他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紙船。紙船是很普通的漁船,沒有什么特別的裝飾,平平無奇。 但這是客人的要求。 這位客人叫做趙三,是漁村的漁民。趙三的紙船是為他爸定的,他爸趙為在七年前漁船遭遇暴風雨時失事,永遠留在了西姜海中。自兩年前阮白的紙扎店成功開門后,趙三會挑著他爸忌日之前專門來定一些紙扎,其中有漁船,也有一般的生活用品。 趙三跟在阮白的身后,看他熟練地用口袋將紙船封起來省得不小心被雨水淋濕,便隨意嘮嗑:阮老板,你還是我第一個見到的從外面來卻愿意留在這里的人呢。 阮白聞言便笑了笑,他問道:前段時間村長不是說這邊要開發(fā)嗎?以后來的外人就會變多了。 趙三一聽立馬拍了下大腿,說起這個哦,今天外面又來了人。你知道劉二家那個小孩兒不,比我小上幾歲,但是念書很厲害,考上大學就出去那個。他帶了幾個朋友回來,說是要在咱們這邊住幾天,里頭還有小孩呢。 阮白聽到這話目光便輕微地閃了閃。 最近小漁村來了客人,阮白都會特地去見上兩面以此來確認來人是不是NPC玩家。他心中記下,似無意問了問趙三那些人住的地方,便送走了趙三。 小漁村本來就是個偏僻的小村子,從沒想過有外人過來,因此這邊也沒有什么旅店之類的。來人要怎么安置,還得看村長的安排。 下午的雨漸漸停了下來,但泥路還是濕漉漉的,一腳踩下去鞋底沾不說,還會濺起很多泥點子。阮白對此到?jīng)]有太大的意見,只是將懷里的貓摟得更緊了。他怕喵喵突然抽風,跳下去在泥地上亂蹦。好在這貓也不是真貓,智商非常在線。一人一貓在小村子里來回走動,果不其然碰到了劉二家兒子帶著的幾人。 劉二家兒子叫劉明,早已從父母口中聽說過阮白的身份,如今見到他也很開心地打了個招呼。雖說劉明不太懂阮白這樣的人為何要留在一個小漁村里,但他對阮白很有好感。這樣的好感就來自于劉明認為村里近幾年來就他一個大學生,旁人和他搭不上什么話,但阮白不一樣。 阮白可以。 阮白,好幾天不見了,你干嘛呢? 阮白的目光劃過劉明身后的幾人,輕聲回答,出來逛逛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們這是? 劉明聞言立馬將身旁的人迅速拉到了自己身邊,緊接著又招呼其他人過來,指著幾人給阮白雙方做介紹:咱們小漁村不是要開發(fā)了嗎?我同學好奇,就說來看看。喏,這是白光遠和田寧寧,他們和我是大學同學,還是一對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