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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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的父親,也是七年前出海的人員之一。 劉明想著要上前打個招呼,但對方眼角的余光瞥到他后竟主動過來了。對方年紀輕輕便負責(zé)家里的事宜,明明和劉明一般大,看上去卻成熟不少。那只滿是繭子的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他露出個笑容:劉明,好久不見啊。這次打算待幾天? 一周吧。 對方點頭:挺好,正巧趕上祭祀。 劉明笑了笑問他:你這是? 對方:哦是這樣的,昨兒我媽說看到我爸了,估計是人在底下沒東西用了,就讓我過來阮老板這兒訂點東西。 說著又嘆了口氣,我媽年紀大了以后有點不大好,總是說做夢夢見我爸,今天就更夸張了,說沒做夢的時候都碰著人了。 劉明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姨這些年也不容易。 當(dāng)年出海的都是壯年男人,他們家里有老婆有孩子,卻一去不返,七八年來的重擔(dān)都落在女人身上。孩子若爭氣一點也就罷了,要是個不爭氣的,心里指不定多難受呢。 兩人也挺久沒見,說了挺長時間的話。等到好友離開,劉明才發(fā)現(xiàn)紙扎店的顧客都散得差不多了,阮白正將一張張紙整理放整齊,紙上寫著每個家庭要訂購的東西。注意到他的視線后,阮白抬起眼眸,直言道:你朋友的父親,也是在那場事故中喪生的? 劉明點頭。 阮白心中記下。 他斂著眸,眼神有些深邃。事實上剛才他與這么多客人交談,大家透露出來的信息都很直白且非常統(tǒng)一:他們要將這些紙扎品燒給丈夫/父親,而他們的丈夫/父親皆死在七年前的海難里。 阮白想起剛才有個女孩小聲跟他說她爸爸昨天特地來找過她,所以她在想是不是自己這些年做的不夠,于是今天特地過來一趟,再給已經(jīng)離開的父親買些東西。 劉明的那位朋友好像也是一樣的想法。 這就很奇怪。 阮白細長的手指捏著小黑貓的耳朵,又問:之前說的祭祀,是什么? 劉明聞言瞬間瞪大眼睛:不是吧阮老板,你不是在這開店開了兩年多了嗎?怎么都不知道咱們村的祭祀? 阮白表情淡定,絲毫沒覺得有什么問題:我偶爾會出去。 穿進游戲這么多年,他又不是天天待在一個副本里,自然也會錯過西姜漁村的祭祀。不知道也屬正常。劉明聽他這么一說倒也沒覺得奇怪了,他見阮白還有王汪都很感興趣,便拉了個小木椅子坐下,開始跟大家嘮嗑。 其實也挺簡單的。 七年前出了事以后,海神的傳說就一直在村子里流傳廣泛。盡管當(dāng)年只回來一個人,可此后的七年時間里再有在海上迷路或者遭遇暴風(fēng)雨的漁民也會在所有人都放棄時安全歸家。西姜漁村的村民們將此認定是海神在保佑他們。 于是,連著好幾年,他們都會舉辦相關(guān)的祭祀活動,為得就是感謝海神。 劉明摸著下巴道:不過,后來這幾年就沒有人再見過海神的真面目了,那些出事的漁民都是在昏迷之后被送回來的,但管他呢,回來了就行。 接連幾天,田寧寧白光遠這對情侶都安安分分待在村長家里,老萬依舊對水產(chǎn)生意感興趣,會在各家之間來回走動。蔣梁俊依舊帶著他的考察團出海,不過聽說經(jīng)常遇到怪事,但總能化險為夷。而阮白則是帶著王汪和顧廿在店里做紙扎品。 這天劉明還是照常來到阮白的紙扎店,阮白已經(jīng)將最后一個紙扎制品制作完成放到了一旁的貨架上,就等著人來取。劉明還未開口,站在阮白身側(cè)的王汪便聳動了一下鼻尖,露出疑惑怪異的表情:劉明,你今天干嘛去了?身上味兒怎么這么重? 什么味兒啊?劉明抬起手臂嗅了嗅,什么也沒聞到。他以為王汪是在胡言亂語,瞥了他一眼以后便實話實說:什么也沒干啊,昨晚睡得有點晚了,剛剛才起床呢。 阮白聽到兩個年輕人的對話,往兩人身側(cè)走了兩步,言簡意賅道:水腥味。 他對這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 在《雙子古堡》這個副本里,愛德華剛出場時身上就是這股非常濃烈的味道。 劉明滿臉迷茫,他完全聞不出來。 便道:可能是最近一直下雨吧,對了,明天的祭祀從早上就開始的哦,你們要起來看不? 王汪:多早??? 劉明:早上五點。 通知了王汪和阮白顧廿以后,劉明便繼續(xù)去通知白光遠這對小情侶了。聽村長說,白光遠他們自從回來以后就基本沒有出過村長家的院子,大概是真的被嚇到了,還有些ptsd。村長對此倒是很疑惑,可劉明什么也沒說。不管是海上的遭遇還是安叔想要殺人,說出去都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一路往村長家里走,中途遇到了很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蔣梁俊考察團的成員??疾靾F的成員在阮白看來就是一個個馬賽克般的模糊人臉,落在劉明這個游戲npc中卻完全未引起他的怪異。那些個成員路過劉明,紛紛跟劉明打了個招呼。 緊接著,其中有比較自來熟的成員叫住了他,笑著問他:我看你怎么這么眼熟???你是不是劉二家的? 劉明沒想到對方竟然知道他爸是誰。但轉(zhuǎn)念一想,考察團負責(zé)人蔣梁俊如此可就住在他家里呢,考察團其他成員知道似乎也正常?他笑著點了點頭,對方便感慨:都出息了。 說完也不管劉明什么表情就離開了。 而劉明留在原地,望著對方的背影隱隱察覺到幾分怪異。 到達村長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二十分鐘后的事情了,劉明敲開門,村長知道他是來找人的便直接道:你那兩個朋友今天和老萬去海邊了。 去海邊了? 劉明頗為訝異。 他以為發(fā)生了那種事情之后,白光遠和田寧寧對海已經(jīng)沒什么興趣了,怎么還敢去海邊?劉明撓了撓腦袋,點頭后說了一句:那我晚上再過來吧。 這邊劉明往回走,那邊的阮白在收拾完紙扎店之后就抱著貓,拽著兩條小尾巴去了附近的碼頭。王汪對海還有點后遺癥,可阮白往他身邊一站又覺得啥也不是。顧廿就更加了,他時常拉著阮白的衣服,阮白也寵他,會牽著他的手。 三人一貓來到碼頭附近買了魚,王汪又覺得新鮮便在四處逛了起來。也是這個時候,老萬帶著白光遠和田寧寧從他身邊路過,王汪連忙打了個招呼,緊接著就我艸了一聲,你們仨怎么回事?今天沒下雨啊,怎么又跟落湯雞一樣了? 不管是老萬還是白光遠田寧寧,三人都濕漉漉的,頭發(fā)絲貼在臉上,連眼睫毛都在滴水??礃幼酉袷窃诤@锵戳吮樵?。事實和王汪隨意猜測的似乎沒什么區(qū)別。 老萬擦了一把臉,沒好氣道:差不多,寧寧摔海里去了,我和阿遠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人找回來。 田寧寧似乎被嚇壞了,整個人瑟縮在白光遠身邊,低垂著腦袋看不清表情。 王汪都有點心疼他們。 那你們趕緊回去換衣服吧。 說完話,鼻子聳動得更厲害了。 這三人身上的味兒比劉明的還要濃。 當(dāng)天晚上,阮白無聲無息地抱著小黑貓離開了紙扎店。 兩分鐘后,王汪也悄悄推開門走了出來。他伸長脖子往外看了看,很快就看到右邊的遠方有一道微弱的光影。小漁村沒有路燈,所以那道光影只可能是阮白的。王汪沒再耽擱,立馬就撒開腿跟了上去。 結(jié)果沒一會兒王汪就發(fā)覺他跟丟人了。 站在空曠又漆黑一片的泥地上,王汪的表情有幾秒的呆滯。 人、人呢? 不等他仔細想明白,一只手便搭在了他肩膀上。輕悄悄的觸感和突如其來的動作令王汪身體猛地一緊繃,他嘶了一聲,連腦袋也不敢轉(zhuǎn)動。 好在阮白出聲了:怕成這個樣子你跑出來干嘛? 王汪一聽到他的聲音身體立刻松懈下來,他松了一口氣,回頭去看他:這不是擔(dān)心你嘛。你要干什么就叫上我唄。 阮白也沒拒絕他,兩人一起朝著村子里面走,漁村的地形差不多是對稱的,對門之間只隔了一條泥路。兩人打著燈,腳下的鞋底踩在地上好像還會滋出水來。王汪不由得嘟囔了幾句:怎么地還是那么濕???這不雨停了有一天了嗎? 他說完又眼睛一亮,阮白那邊有燈開著,誰家這么晚還沒睡啊。 阮白悄無聲息地按掉了手電筒,輕聲道:不安分的人。 他在黑暗中對王汪輕輕地噓了一聲,王汪趕緊點點頭,兩人便放緩了腳步,慢慢的朝著那戶人家走去。黑暗中的小漁村顯得格外寂靜,而唯一的光帶來的卻不是明亮,還有一種藏在暗處的窒息和緊繃感。 這是一棟很普通的房子,平層建筑外有一個小院子,院門開著,讓阮白和王汪找準(zhǔn)了時機輕易便鉆了進去。兩人一路摸到窗口,借著窗戶先看到了一個人。 燈光下青年的長相普通,又有些眼熟,赫然就是劉明的發(fā)小。 對方似乎正在嘀嘀咕咕說著,阮白和王汪更貼近了些才勉強聽清楚。 對方說的是:爸,我以為我媽瘋了。原來是你真的回來了。 回來了? 劉明發(fā)小的爸爸不是死在七年前的海難里了嗎? 王汪眨了眨眼睛,意識沒有轉(zhuǎn)過彎來。他扯了下阮白的手臂,后者收回目光看他,緊接著朝著他勾了勾手指。王汪心中好奇,立刻湊過了阮白的手邊。 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以阮白的角度看過去,看到的壓根不是劉明發(fā)小,而是另外一個人 是與劉明發(fā)小對面對站著的,被劉明稱之為爸的人。 可 劉明發(fā)小他爸一扭頭,露出的赫然是白光遠的臉! 王汪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阮白見狀迅速捂住了他的嘴。然而青年驚詫而發(fā)出的一點小動靜立刻便吸引了屋里頭人的注意,白光遠迅速轉(zhuǎn)過腦袋來望著窗口的方向。 長相清秀的青年與往常完全不同,他的身上水霧蒙蒙的,眼里是一片白色,找不到黑色的瞳仁。他似乎想要抬步走過來,卻在此時聽到了一聲軟綿綿的貓叫,緊接著一只貓從窗縫里一躍而過,留下一道很快消散的影子。 劉明他發(fā)小走過來推開窗戶看了看,又重新關(guān)上:是貓。 阮白和王汪見狀對視了一眼,后者立馬松了一口氣。王汪默默擦了一把汗,用手指示意阮白離開。手指橫在窗戶下,突然感受到了水珠跌落。 王汪眨眨眼睛以為又下雨了,結(jié)果一抬眸就看到阮白神情一變。青年伸手拽住他的衣領(lǐng)大喊:快走! 身體的反應(yīng)快過腦子的反應(yīng),王汪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便已經(jīng)跟著阮白朝著院子外狂奔。 跟著阮白彎彎繞繞跑來跑去最后躲進了一個房子的背面,還不等喘口氣問一問阮白到底怎么回事,王汪便先察覺到周圍的水腥味濃重起來,緊接著一個重物擦著他的臉頰狠狠撞擊在他身后的墻壁上。 王汪人都傻了。 更傻的還在后頭。 一道人影借著月光緩緩露出模樣來,分明就是白光遠。白光遠站在距離他們不到兩米的地方,他發(fā)白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不停地晃動腦袋。青年的手里拖著臨時從地上撿來的鐵棍,一步步靠近阮白和王汪。 臥槽臥槽臥槽!阮白這是怎么回事啊白光遠他瘋了??! 阮白不動聲色地握住地上的磚塊,他輕聲道:很顯然,他已經(jīng)不是白光遠了。 說話間,水腥味似乎愈發(fā)濃烈了。 手電筒掉在地上,開關(guān)嗑在石頭上咔噠一聲亮起了一束光。也是這個時候,兩人才發(fā)現(xiàn)不止一個白光遠!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白光遠、田寧寧、老萬以及那些看不清面容的考察團成員聚集在了一起。 他們的手里拖著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鐵棍有磚塊有魚叉,但不管拿的是什么,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死阮白和王汪。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31121:15:13~2021031222:05: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可愛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可愛2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8章 王汪抖得跟篩子一樣,阮白說白光遠不是白光遠了,王汪也體會出來了。可這會兒不止是白光遠,周圍這么多個老熟人對他們舉刀相向,王汪簡直要瘋了。 他牢牢拽住阮白的手,說話都磕磕絆絆的:什么、什么意思?大家都不正常了? 阮白放緩了呼吸,輕聲回答:看起來是的。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白光遠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鐵棍握在手中緩緩流淌著水珠,他死死盯著阮白,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水浸濕,滴滴答答的聲音在連呼吸都能輕易聽到的暗夜中顯得格外詭異。他路過的地方很快有一灘水漬在月光下泛起波光。阮白一下子便想起了愛德華,那個死在池塘里的少年。 眼下的場景和愛德華的遭遇實在是太像了。 以至于阮白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當(dāng)年在海上失事的那群漁民。 他們回來了。 以另外的身份,回來了。 眼見著面前的十來人拖著家伙越靠越近,阮白卻愈發(fā)冷靜。在王汪焦急的催促下,他偏頭道:等會打起來了我喊你跑你就跑。 打起來了以后還能跑? 王汪眼珠子都瞪圓了,這么多個人怎么能叫打架呢,這他媽是單方面群毆?。?/br>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是一咬牙:不跑,老子要跟他們干架。 話音剛落,白光遠手里的鐵棍猛地朝著阮白揮了下來,鐵棍分量不小,在空中發(fā)出咻咻的聲音,讓人一聽就覺得牙酸。阮白在鐵棍揮下來時猛地一抬手,五根細長的手指拽住鐵棍一端,鐵銹刺進肌膚,手臂更是被震得一片麻。阮白就著這個姿勢牽制住了白光遠,咬牙抬起一腳將人狠狠一踹,正巧撞到了趕上來的老萬。 旁邊的王汪也不含糊,他這人看著和阮白一樣瘦弱,此刻卻抄起地上的石塊迅速朝人群砸去。但攻擊他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王汪很快就被四五個看不清楚面容的考察團成員給包圍了。那些考察團成員舉起手中的魚叉,嘴里喃喃著什么話,像平時叉魚一樣,見到了獵物便死不撒手,快準(zhǔn)狠地發(fā)動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