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為他折腰 第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工具人后我爆紅了、金屋藏鮫(穿越)、我靠直播賣靈藥(重生)、職業(yè)是霸總心尖寵(穿越)、被校草男主標記后(穿越)、重生之小啞巴、女總裁的護花狂兵、男主給我下了蠱(重生)、被迫在西幻世界開后宮(NPH)、非正常關(guān)系(百合ABO)
男人無聲的扯了扯嘴角。 他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簡直可笑之極。 她歇斯底里地指責(zé)這段婚姻給她帶來的傷害,把自己扮成了一個十足的受害者。不過是欺騙他的謊言,為了快速的離開他,開始下一段感情而已。 可笑的是他到現(xiàn)在竟然對她還抱有愧疚。 下一刻,男人那雙黑到極致的眸子,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就像是春水在極寒的天氣里,迅速結(jié)冰,那些所有的不可名狀的柔軟情緒統(tǒng)統(tǒng)被趕進了永不見光的淤泥里。 這樣的過程僅僅只用了幾秒的時間。 他必須要清理所有關(guān)于她的一切,絕對不允許她再影響他哪怕一絲一毫。 男人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劉陽。 “讓人今天之內(nèi),把梨園里所有羅莉用過的東西全部清理干凈。” 劉陽愕然地望向杜以澤,對上那一雙眸子的一瞬間,一股寒意從脊椎處迅速爬升到四肢百骸。 那樣的眼神冷而厲,就像萬古不化的寒冰揉碎了做成了利刃。 沒有一絲情緒沒有一丁點感情。 十多秒之后。 劉陽趕緊點頭道好。 然后走出病房門去安排事情。 晚上八點十五分時,劉陽接到了一個電話。 “劉秘書,先生的主臥沙發(fā)下面,有一瓶藥,需要清理還是留著?” “什么名字?” “fluoxetine——氟西汀” 當(dāng)劉陽把這個名字告訴杜以澤時,他清晰地看到這個冷靜到近乎變態(tài)的男人,表情一點點碎裂開去。 第30章 杜以澤,請你自…… 劉陽從來沒有在杜以澤臉上看到過那樣的表情, 像是震驚像是絕望像是悔恨…… 那樣的表情讓劉陽愕然到目瞪口呆。 就像是看都一個一直高高在上的強者,運籌帷幄統(tǒng)籌千里,仿佛沒有什么事情能被打敗, 卻突然間被人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那強大的無懈可擊的盔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一寸一寸龜裂開去。 他看著杜以澤彎曲著脊背。 那樣彎曲的姿勢,像是被千鈞的重物壓著, 再也直不起來,像是驕傲被碾碎,再也拼不起來。 明明曾經(jīng)那樣筆挺的脊背,即便是泰山崩于眼前都不會輕易皺眉的男人, 在這一刻轟然倒了下去。 屋子里的空氣像是澆灌了水泥,沉重而壓抑到讓劉陽恨不得立刻跑出去。 杜以澤眼眶急劇脹紅,鼻頭被一股酸意緊勒,他的手指緊曲成拳, 狠狠地摁著自己的胸口。 胸腔里, 那顆心臟就像是被無數(shù)雙大手狠狠的揪扯著擠壓著,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情緒會讓人疼到這樣的地步。 氟西汀——抗抑郁藥。 她從類沒有對他撒謊。 她說得對。 他從來沒有照顧過她的情緒。 在這場婚姻里, 他以施舍者自居,他一次次的指責(zé)她小題大做, 指控她不識好歹的想要更多,他甚至自以為是的把她保護得好, 卻把她一步步朝絕路上逼, 而他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她想要的不過是他的在意,在她生病時能陪著她,在她無助時能站在她的身邊……甚至為了他連命都不要。 明明她那么愛他啊, 為什么他卻把她傷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悔恨交加, 轟然折了男人的驕傲。 下一秒,劉陽就看到杜以澤拔掉了手背上的留置針,一串血珠灑在了潔白的床單上。 杜以澤卻看也沒看。 他赤著腳,失了儀態(tài),步履踉蹌地沖出了病房。 劉陽趕緊跟了上去。 然后他看見杜以澤推開了隔壁的病房。 他聽見男人急促的問道“羅莉呢,羅莉在哪里?” 秦笑風(fēng)偏頭,從下到上看了眼神情不正常的男人,視線在他赤裸的雙腳上停留了半晌。 即便是秦笑風(fēng)和杜以澤不熟,但是也曾聽聞這個男人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冷靜自持。 他臉上的嘲諷卻更深了,“杜總,如果我沒記錯,你和她已經(jīng)離婚了?” 男人的視線死死的咬著他,“告訴我,她在哪里?” 秦笑風(fēng)撇了撇嘴角“無可奉告?!?/br> 然后,劉陽就看見杜以澤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病房,他趕緊回到病房把拖鞋拿了出來,在走廊道里攔下了男人, 小心翼翼地說道“總裁,你打電話給太太吧?” 杜以澤用那種空曠的眼神看著劉陽。 直到十多秒過后,男人的視線才緩緩聚焦,他像是清醒了過來似的,猛地折身,差點撞到劉陽的身上,然后他用極快的速度回到病房,拿起了手機。 他的手指微微發(fā)顫,可他卻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 男人從未如此焦急而迫切的想要找到她。 然而冰冷而機械的女聲如同一盆冷水潑在了他的頭上。 “你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他死死的握著手機,血珠一串串從手背上滴落,落到了藍白相間的病服上,像是再也洗不清的污濁。 “她拉黑我了?!?/br> 劉陽發(fā)誓,跟了杜以澤這么多年,他從未看到過他會用這樣的神情這樣的語氣說話,像是委屈像是倉皇。 他低下頭,像是不忍再看似的,快速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我有太太的電話,我有……我打給他” 他有些語無倫次地低頭撥通了電話。 然后把電話遞給了杜以澤。 “你所撥動的號碼是空號……” “……太太換手機了嗎?” 她不止是換手機號碼,甚至是微信都拉黑了他。 把他從她的世界里徹底的趕了出去。 杜以澤握著手機,他發(fā)現(xiàn),心臟蜷縮著的抽痛感又卷土重來,把他勉力維持的平靜擊潰得七零八落。 他這樣的表情,看得劉陽心口一酸,連忙說道“總裁,太太現(xiàn)在有可能回家了,我們?nèi)ニ依铩?/br> 杜以澤倏然抬起頭,然后下一秒,他轉(zhuǎn)身就走。 他要快點找到她。 向她道歉,承認自己的錯誤。 她就不會再離開他了。 劉洋緊緊地跟在杜以澤的身后,跟在他失去了冷靜從容的急促腳步后面。 當(dāng)走到車子旁邊,杜以澤像是一秒都無法等待一般,直接從劉陽手里抽走了車鑰匙。 看著杜以澤那岌岌可危的平靜,劉陽掙扎了幾秒,在車子發(fā)動前趕緊坐上了車。 晚上八點十分的街頭,正是擁堵的高峰期。 綠燈時,前面的車卻一動不動。 然后。 劉陽眼睜睜地看著杜以澤緊抿著唇,那雙帶血的手猛地摁在了喇叭上。 一聲聲急促而尖銳的喇叭聲劃破了夜空。 像是一聲聲催命的長嘯。 劉陽只覺得耳膜直接爆炸了。 此刻的杜以澤像是患了路怒癥一般,暴躁的毫不克制的樣子哪里還有曾經(jīng)揮斥方遒的淡定模樣。 一路上,劉陽只覺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對杜以澤的認知。 彎道超車,闖紅燈……。 他被迫緊緊抓著扶手,看著杜以澤那平靜得隱沒在昏暗光線下的側(cè)臉,識時務(wù)地把數(shù)次想說的話吞回了肚里。 當(dāng)車子終于停下來,劉陽還未打開車門,杜以澤已經(jīng)關(guān)上車門,大步朝旁邊的海悅四季小區(qū)走去。 夜風(fēng)揚起了男人的黑發(fā),卷起了他大衣的下擺。 他像一個孤獨的勇者,踏著黑暗踽踽獨行。 朝著他心目中的那盞燈光前行。 當(dāng)緩緩爬升的電梯終于停了下來,杜以澤站在了1802的門牌號下,快速的敲了三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