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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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鮫》作者:倚驕 本文文案: 趙聞箏穿成了某玄幻文里的一惡毒炮灰。 原主嫉恨主角能得到師兄的關注,惡意設計廢了他的雙腿,弄瞎了他的眼睛,又逼他下嫁給自己,日夜折磨。 最后原主死于非命。 大婚之夜,趙聞箏看看凄慘的主角,再想想一周后更凄慘的自己,咬牙握住主角冰冷的手。 你我已結為夫妻,從今往后,我會敬你、愛你,竭盡所能對你好。 可我只是一個廢人。 趙聞箏心里一涼:我會治好你的。 * 一周后,師兄打上門,趙聞箏閉眼等死,主角卻握住了他的手,對師兄說:不是他,你找錯人了。 趙聞箏死里逃生,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愧疚又感動,暗暗發(fā)誓要真心對他,不久卻撞破主角與師兄的密談: 師兄:為何臨時變卦? 主角一改白日里的溫柔怯弱,笑意涼?。何抑皇峭蝗挥X得,親手折磨他,更有意思。 驚覺受騙,趙聞箏又氣又難過,他一拍桌子,一不做二不休,當場把主角敲暈帶走,從此就變成他一個人的! 主角:等等,這不是我的戲份嗎? 內(nèi)容標簽: 仙俠修真 重生 甜文 穿書 搜索關鍵字:主角:趙聞箏,游昭 ┃ 配角:完結文《我把反派當崽揣跑了》可食用~ ┃ 其它: 一句話簡介:雙向病態(tài)迷戀 立意:展現(xiàn)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和對彼此的真誠關懷。 第1章 喜宴 趙聞箏花了足足半個小時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其中狠掐自己的大腿十次,自扇耳光三次,飽受蚊子與秋風的折磨,甚至差點跳湖,才不得不接受自己穿書了這一事實。 在確信自己至少短時間內(nèi)只能留在這個世界后,他就不敢再在外面耽擱下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回房。 剛走過湖邊的小竹林,人聲便驟然喧鬧了起來。濃烈到刺鼻的酒香混合著菜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笑聲,罵聲,顛倒的醉話,模糊的囈語,混成了一片;門楣上高掛的大紅燈籠驅(qū)散了稠黑的夜色,顯出一種溫暖的喜慶。 很顯然,這是一場喜宴。 然而,作為這場喜事的主人公之一的趙聞箏,看著這群魔亂舞的場面,卻只覺得心情沉重。 他跨過一個橫躺在地上的醉鬼,幾乎是麻木地穿過人群,要往他的新房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月亮門,卻有一個人突然勾住了他的肩,大聲道:三哥這就走了? 那人一開口就是一股子臭烘烘的酒氣,差點把趙聞箏熏閉過氣。他根本不認識這人是誰,兼心情焦慮,便皺著眉把那人的手揮下去,勉強維持著體面,客氣道:我去看看他,玩得開心。 結果那人一聽就來勁了,抓著他說高聲嚷嚷:三哥要帶我們?nèi)タ瓷┳幽兀?/br> 旁邊幾個紈绔被這一聲引起了注意。霎時間齊刷刷看了過來,紛紛道:我也要去! 我還沒見過男嫂子是什么樣呢。 趙聞箏心里一沉:不了吧 怎么能說不呢!哪家成親不讓兄弟伙鬧洞房的?大姑娘都不怕,咱們嫂子還是個男人呢,怎么就不行了? 就是就是。 鬧洞房這仨字似乎觸動了他們的某些回憶,頓時各種不堪入耳的話都冒了出來,趙聞箏愈聽,眉頭皺得愈緊,到得后來,那幾人竟然還開始推著他往新房走時,心頭郁積的反感和煩躁,還有對性命的擔憂瞬間齊齊爆發(fā),他終于忍不住,猛地一把揮開了那些人壓在他肩頭的手,厲聲喝道:鬧夠了沒有! 周遭忽然一寂。 趙聞箏半是真心,半是做戲,板著臉,嚴厲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鏗鏘道:不管游昭從前如何,他既然嫁給了我,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便與我夫婦一體。你們這樣冒犯他,是在看不起我嗎? 幾個紈绔啞了,瞪大了眼睛,仿若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趙聞箏不給他們辯駁的機會,也不管其余客人異樣的眼光,冷著臉丟下一句就這樣,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因他方才那番話過于迷惑,這回沒有人攔他。 趙聞箏大步走到了布置得并不精心的喜房前,屏退了下人,就再維持不住威嚴的面具,對著虛掩的房門發(fā)起了愁。 好一會兒,他才又打起精神,抹了把臉,視死如歸地推開了門。 喜房的位置頗偏僻,完全聽不到筵席那邊的吵鬧聲。屋內(nèi)紅燭搖曳,落針可聞的寂靜里,趙聞箏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但屋里卻是有人的。 趙聞箏心里直打鼓,情不自禁地放輕了腳步,做賊似的,一步一步地往里走。撩開珠簾時的聲響都能讓他心臟狂跳。 但完全不是因為喜悅或者激動。 他只是很單純地在害怕。 他走進內(nèi)室,便看到了他的新娘子。 如前文所說,他的妻子,是個男人。 但同為男人,他在外面左右逢源,吃酒說笑,他的妻子卻只能像個女人一樣在喜房里等他。 他甚至還穿著女子的嫁衣,頭上蓋著紅蓋頭,連指甲都被涂了艷麗的蔻丹。 在這個明顯重男輕女的書中世界里,這其中的侮辱意味,不言而喻。 趙聞箏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原地復習了一遍自己的計劃,壓下心底的愧疚,盡可能鎮(zhèn)定地朝喜床走過去。 新娘始終一動不動,端坐著,就像一尊過分精細的雕像。 這加劇了趙聞箏的緊張感,他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用喜秤挑開了紅蓋頭,含笑道:久等了吧? 紅色的蓋頭掀開,新娘終于有了反應,朝他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和一雙 黯淡無神的眼睛。 那毫無疑問是一雙好看的眼睛,眼型標致,瞳仁清亮,眼尾有個微妙的,向下的弧度,修長而柔和。 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是寧和無害甚至是有些脆弱的。 被這么一雙黯然的眼睛一看,趙聞箏心頭的愧疚感又翻涌了起來。他當然知道對方是看不見他的,也恰恰因此,那種內(nèi)疚愈發(fā)強烈了起來。 因為這人現(xiàn)在遭遇的一切,眼盲,殘疾,以男子之身穿上嫁衣嫁給另一個男人這一切,都是原主一手造成的。 就因為原主愛慕自己所在宗門的一個許姓師兄,而那個師兄,卻對這人青睞有加。 而他明知如此,卻要為了保命,仗著對方什么都不知道,就去欺騙他。 只因為若是按照原本的劇情,那個師兄會在七日后打上門來,揭穿一切真相。 原主家世不錯,在家族里也算受寵,他胡作非為慣了,哪里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只是一本書,而他欺凌的對象,恰恰是這本書的主角。 七天后,他就會失去原有的一切,在吃盡苦頭后,死于非命。 兩人對視片刻,趙聞箏狼狽地移開了視線,只有語氣還算平靜:我是趙聞箏,是你的伴侶。你應該沒聽說過我,可我一直都知道你,游昭。 趙聞箏不是很在乎原主的身份地位,可自己的性命,他還是在乎的。他不得不盡可能地獲取游昭的好感,以期對方在知道真相后能稍微心軟,留他一命。 游昭的睫毛顫了顫,臉上流露出些許疑惑:聞箏? 他果然不知道有這么個人。 游昭是天賦卓絕的內(nèi)門弟子,而原主只是靠家世勉強進去的外門弟子。這兩人,本來就不應該有交集。 趙聞箏苦笑,愈發(fā)覺得原主心性殘忍。 但他心念一轉,又自嘲地想,他自己又能好到那里去呢? 他昧著良心說:是,我是聞箏。許師兄你記得嗎?你以前,常常和他在一處。我我從很早的時候,就注意到你了。 游昭安靜地聽著。 趙聞箏一咬牙,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感到那消瘦的手抖了一下,自己的心也不禁跟著一抖,道:我知道你對于如今的情況,必然是困惑而不安的。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娶你,是因為我真心喜歡你;我不會逼你做不好的事,會尊重你,盡我可能地對你好。 游昭眼睛微微睜大:你喜歡我? 趙聞箏應得艱難:是。 游昭神情茫然:可我只是一個廢人呀。 趙聞箏心里一涼:我會治好你的。 游昭沉默片刻:之前,許師兄來看過我,他說,我這樣的情況,要治好,希望不大。 趙聞箏斬釘截鐵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治好你的。 這本來就是他欠他的。 游昭怔了怔,似有些奇怪怎么會有人無緣無故地對他這么好。但他還是露出了一個有些靦腆的微笑,輕聲道:那謝謝你啦。 趙聞箏硬著頭皮說: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游昭用那雙沒有神采的眼睛看著他:你對我這么好,我會報答你的。 趙聞箏:不用,這真的是我應該做的。 怎么會不用呢?游昭微笑著,認真地反駁他,就算你喜歡我,我也不能白白消受你的恩情。 游昭溫柔地說:所以,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趙聞箏心虛到抬不起頭來,也因此,錯過了游昭臉上一閃而逝的詭秘笑意。 他委實無顏面對受害者對他的感激,只好匆匆轉移了話題:這里偏僻,又冷,我怕我照顧不到你。你如果不介意,愿意搬去我那兒嗎? 原主娶游昭,本就是為了侮辱。他甚至沒有告訴自己的父母要娶一個男妻。 在原著中,游昭被原主暗算后,本來是應該在宗門內(nèi)好生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可原主得寸進尺,愣是設法讓他無法安生在宗門中休養(yǎng),不得已回了老家一個離宗門甚遠的偏僻小城。 游昭家境并不富裕。生母早逝,父親另娶,繼母誕下一雙兒女后便壞了身子,常年纏綿病榻。 當初游昭進宗門,本就有一半是為了補貼家用。 而現(xiàn)在,這每個月的補貼沒了,他本人反倒要家里來養(yǎng),這對這個家庭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就在這個時候,原主大搖大擺地來了,大張旗鼓地買下了小城里最大的房子,然后找上游昭,表示只要他肯嫁給他,他就愿意出手治好游昭的繼母,還能扶持他的一家人。 游昭正是人生低谷期,又不知原主正是他的仇人,絕望中便答應了。 于是就有了這一場荒唐的婚禮。 原主這邊,來參加的就只有他的幾個狐朋狗友,長輩是一個沒來;他買了好大一座別院,可給游昭的喜房,卻是只選了一處久無人住的背陰房間,隨意打掃了一下,一應用具,皆是下品。此后七天,游昭便被關在這里,受盡折磨。 趙聞箏迫不得已騙他,心里已是愧疚萬分,再見他重傷未愈,脆弱消瘦,又添十二分憐惜,哪還能讓他住在這荒涼的地方受苦? 但他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唐突,忙補充道:當然,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讓人過來把這里布置一下。 游昭微微垂頭,道:我倒是沒什么不愿意的,可 趙聞箏跟著看向他掩蓋在大紅裙擺下的雙腿,心口一窒,艱澀道:我找人來幫你。 游昭本來是有輪椅的,可也被原主銷毀了。 畢竟,他就喜歡游昭狼狽的樣子。 眼下是深夜,趙聞箏一時半會也變不出一把輪椅,只好先委屈一下游昭了。 游昭卻仰臉看他:你不是說,你喜歡我么? 趙聞箏一頓:嗯? 游昭不解:既然如此,為什么要別人來幫我呢? 趙聞箏: 片刻后,他俯身為游昭除去了頭上沉重的鳳冠,一只手扶住他的腰,一只手放在他的腿彎處,試探著按了按:會疼嗎? 游昭悶哼一聲,蒼白著臉說:沒關系,我忍得住。 他雙手圈住趙聞箏的脖頸,溫順地任對方把他抱了起來。 他的重量輕極了,隔著繁復的嫁衣,趙聞箏都能清晰地摸出他骨骼的形狀,腰和腿都細得不像一個成年男人。 趙聞箏懷疑他可能瘦得就只剩這一把骨頭了。 他抱著游昭往外走去,沒走幾步,就感到游昭默默地把腦袋依到了他的肩窩。 方才趙聞箏不覺得他輕飄飄的體重算負累,這一瞬間,卻差點被心頭急劇翻涌的強烈內(nèi)疚壓垮。 他叫了個小廝帶路,待到了原主住的尋歡院,卻見廊檐下站著個人。 那人遠遠地見到他,便嬉笑道:三哥,你方才去哪兒了,我等你半天 他忽然看見趙聞箏懷里還抱著個人,笑容緩緩消失,皺眉道:你怎么把他給帶來了? 趙聞箏認出這是先前在月亮門攔住他的人,看架勢應該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名字叫什么,他想不起來,但這不妨礙他端著架子,平靜地反問回去:他是我夫人,我要和他一起住,有什么不可以嗎? 那人神情僵了一下:你來真的? 趙聞箏嚴肅道:我都和他成親了,難道還能有假? 那人頓時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不是,趙聞箏你是喝醉了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和他成親?你 趙聞箏截然打斷:不論是為什么,他都已經(jīng)是我的夫人了。我方才跟你們說的是真心話,不是逢場作戲。我希望你們今后看他就和看我一樣,倘若做不到,那以后也不必往來了。 那人:? 那人慢慢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道:你吃錯藥了?他一個男人,連你的長輩都沒見過,算什么夫人? 我明日就會帶他回家。趙聞箏往前走,就這樣吧,游昭身體不好,受不得涼,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那人被駁了面子,難堪不已,怒道:趙聞箏你還記得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