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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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綠茶燉糊土豆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今天也是你們的幸運遙9瓶;祝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2章 安撫 趙聞箏醒來時,他已經(jīng)在溫泉里了。 他坐在游昭的尾巴上,那致密堅硬的鱗片又已帖服了下去,軟軟地貼著他的肌膚;身上的狼藉似乎已被清理過了,溫熱的水流裹纏著他,極大地緩解了他的不適。 游昭從身后摟著他,尾巴尖輕輕卷著他的小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挨蹭著,水波隨之起伏;一只手順著他身體的線條流連,偶爾會揉一揉按一按,似乎是在給他按摩,但那動作中透出來的漫不經(jīng)心,卻更像只是在隨心所欲地撫摸他而已。 他動了一下,游昭立刻察覺到,柔聲問:三哥醒了? 他又恢復(fù)成平日里溫柔無害的樣子了。 趙聞箏暗暗嘆氣,回過頭,卻在看到他的一瞬被他那無比顯眼的耳朵吸引了注意力,不禁抬起手,卻又在快要碰到的時候頓住,拿眼角余光瞄了游昭一下。 游昭微微笑了一下:可以摸的。 頓了頓,又含著幾分戲謔地補充道:也可以親。 那笑容在陽光下真是有種不似人間當有的美麗,趙聞箏被晃了一下眼睛,又有點被看破心思的尷尬,低咳了一聲,故意不去看游昭揶揄的目光,手指慢慢地落在了他的耳尖上。 他屏住了呼吸,動作很輕,像是在觸摸一只蝴蝶。 那耳朵尖而長的頂端在他的手指下抖了抖,觸感相當奇妙,本就是半透明的淡藍色,被午后的陽光一照,更顯綺麗。 假如不是知道游昭的惡趣味并不在這方面,他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個用來誆他的小道具了。 他摸了片刻,不由得問:我這么碰它,你會有什么感覺嗎? 會癢。游昭說。 還有呢? 還有游昭的掌心貼上他的胸膛,享受著那肌膚緊致絲滑的美妙觸感,瞇了瞇眼睛,低聲道,會想干|你。 趙聞箏停了手。 怎么了?游昭望著他,隱隱透著點藍色調(diào)的瞳仁使他的眼睛看起來格外水潤,天然自帶無辜氣質(zhì),不能干么? 趙聞箏簡直無奈透了,改天吧。 說罷,他收了手,神色里帶了點尷尬,小聲說:只是以后,不要再那樣了。 游昭明知故問:哪樣? 趙聞箏面皮發(fā)熱,硬著頭皮說:不要再用舌頭那個我了。 啊。游昭抑制不住地輕笑起來,我還以為三哥是說,不愿意再同鮫人之身的我那個了。 會很累。趙聞箏老實說,不過你想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有那一件事以后不要做了,行嗎? 他好聲好氣地說著,語調(diào)平緩,溫柔,望著游昭的眼睛盡管寫滿了請求,卻也并沒有十分堅定的拒絕之意。 游昭幾乎是立刻就知道,即便是他特意提出來的,讓他倍感羞恥和困擾的那一件事,如果自己想要,其實也是不是不可以的。 于是他說:可是三哥,我變成鮫人的樣子你也看到了。 他向他展示自己異于人類的,指縫間長著粘膜,指甲尖尖的手指,仿佛是很為難地說:難道你要我用這樣的手給你 他眸光狡詐地盯著趙聞箏,形狀姣好的嘴唇里吐出了幾個不堪入耳的字。 作為一個成年男人,說沒聽過帶顏色的話是假的。但當這話用來形容自己,那感覺可就大不一樣了。 趙聞箏恨不能堵住他的嘴:你! 面紅耳赤的同時,還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你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游昭唔了一聲:那我惹三哥討厭了么? 你明知道我沒有這樣的意思。趙聞箏說,你就算是天底下脾性最惡劣的人,我也是喜歡你的。 游昭唇邊笑意加深,故意刁難他:可是三哥明知道我的手不方便,還說那樣的話,豈不是 趙聞箏心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手是可以變化的,沉默了片刻,干巴巴道:那你要怎樣? 游昭目光一閃,語氣里忽然多了一絲不懷好意:三哥。 他湊近趙聞箏的耳邊,輕輕地說:你其實是不討厭我那么做的吧? 趙聞箏一頓,躲開了他的視線,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但還是如實交代說:談不上討厭,只是心里接受不了。 又說:而且,怎么能讓你為我做那種事。 他從穿過來看到游昭的第一眼,就覺得對方應(yīng)該被好好保護起來,就像名貴易碎的瓷器,應(yīng)該被放在不染纖塵的玻璃柜里,連擦拭塵埃都要輕輕的。 這種心理,即便是逐漸摸清對方本質(zhì)的現(xiàn)在,也沒有變過。 又怎么能讓對方以唇舌給他 游昭打斷他:可是我喜歡。 趙聞箏一愣: 反應(yīng)了一下,雙目都睜大,脫口道:哪有人會喜歡做這些? 三哥竟不信我么? 趙聞箏看著他,這個人無論是之前最落魄病弱之時,還是化為鮫人的此刻,姿容都無比動人,只是各有風情,卻無高低之分;他看游昭言行舉止亦是斯文秀氣,這么一個人,竟然說他喜歡 這可真叫他困惑不已,驚疑不定地想不可能吧,但他看游昭眸色漸深,心里又有一層窘迫漫上來,忙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已答應(yīng)了你的條件,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原來的趙聞箏的? 說罷,想到都已完事了,自己一個人大男人還坐在對方的尾巴上,更覺別扭,一扭身就要下來,卻不料才一動作,腿根便是一陣難以描述的酸麻,他神情一僵,下一刻便已被游昭更用力地抱了回去。 游昭欣賞著他窘迫狼狽的樣子,慢悠悠道:我的條件,可還沒實現(xiàn)一半呢。不過三哥想知道,我自然是會告訴你的。 趙聞箏驚訝道:不是已經(jīng) 那只是一部分而已。游昭笑微微地,莫非三哥對我的脾性還不了解么? 他把獅子大開口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趙聞箏反而無言以對,噎了一下:那你現(xiàn)在告訴我,不怕我反悔嗎? 游昭眼睛微亮:三哥要反悔? 口吻竟透著期待。 趙聞箏: 他低聲道:你還是放我下來吧,說正事呢。 游昭注目看他片刻,也不勉強,又微微笑了笑,從善如流地放了他。 兩人并肩泡在泉水里。 趙聞箏的身體向游昭的方向傾斜,忍不住把他的一只手握在掌心把玩;游昭則偏過頭,尾巴尖兒再次卷住他的小腿,在他的耳邊低低說著話。 我知道三哥不是原來的趙聞箏,是因為我原也不是十八歲的游昭啊。 那一天,他自閉關(guān)修煉中睜開眼,視野卻是一片漆黑的時候,游昭便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錯。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經(jīng)歷過這樣純粹,看不到一絲光的黑暗了。 然后他聽到了外面的交談聲,似乎是守門的兩個下人。他捕捉到了娶個男人荒唐還是個瞎子等字眼,于是他便知道,自己竟是回到了年少時。 回到了他最迷茫最絕望的時候。 雙目失明,雙腿殘疾,修為全廢。 睜開眼睛看不到光,挪動雙腿也找不到前路。 他后來經(jīng)歷得多了,更大的危機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因此,雖然莫名其妙地回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境也和真正的十七八歲時截然不同。 他并不慌張,也不迷茫,只是驟然從造化之境跌落到一無所有。經(jīng)脈從強大充盈變得脆弱枯竭,任誰的心情也好不了。 這個時候,趙聞箏走了進來。 隨之而來的,是濃烈到幾乎要把他淹沒的雜亂情緒:緊張,慌亂,忐忑,還有,最明顯的,愧疚。 只一個照面雖然他甚至都還看不見游昭便已知道,這不是那個趙聞箏。 使他確定這一點的還有一個原因,在他的記憶中,那個趙聞箏因受不了潦倒的日子,與仙道倒戈,做了魔族的走狗。 后來,是被一個魔物生生地抽取了神魂,身死道消的。 他記得這一點,并不是他有多么關(guān)注這個陰毒小人,只是這一幕發(fā)生的時候,他恰好在一邊看著而已。 看著趙聞箏先是耀武揚威,然后恐慌地求那魔物放了他,再痛哭流涕地向他求救,最后,神魂盡失。 而按理來說,被吞吃的魂魄會永遠消失在天地間,無論時間如何逆轉(zhuǎn)顛倒,都不可能回來。 但發(fā)現(xiàn)這一點,也并沒能如何改變他的心情。 時間過于久遠,他已經(jīng)不太記得趙聞箏的音容樣貌,但想起這個名字時,依然會有種說不上來的惡心之感。 他自然早已不是天真溫柔的少年,因此,他跟許凌說,他想過要親自折磨趙聞箏,是真的。 他一開始,是真的這么想的。 只是 只是什么? 游昭凝眸看他,用即便是在溫熱的泉水里也帶著些微涼意的尾鰭輕輕摩挲他的腳踝,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誰知三哥你竟是個天生克我的,我聽到你的聲音,就下不了手了。 豈止是下不了手。 起先,是滿心的不快和冷意被捂熱驅(qū)散,他開始偶爾會猶豫,會想,其實留著他的命也沒什么;猶豫催生了不舍,不舍到了最后,就蛻變成了無法割舍的情意。 而這樣劇烈的轉(zhuǎn)變,竟然只在七天之內(nèi)就完成了。 他喜歡趙聞箏坐在床頭,用那低沉動聽的聲音給他講睡前故事;喜歡趙聞箏特意給他開小灶;喜歡趙聞箏給他剪指甲;更喜歡的,是趙聞箏對他時時在意,處處留心。 趙聞箏仍舊沉浸在震驚里,有些回不過神,擰著眉梳理了一下思路,問:所以,那個趙聞箏已經(jīng)徹底沒了,你才會知道我不是他? 自然不止是這樣。游昭道,三哥你和他性格完全不一樣,便是沒有這一點,我也會知道的。 他并沒有告訴趙聞箏,他能聽到他的心音。 讀心,是個太可怕的能力,而他,并不想在趙聞箏的心里,聽到一絲害怕。 哪怕只有一點可能也不行。 他會永遠把這個秘密保守下去。 趙聞箏也沒有意識到他的隱瞞,只沉默了好一會兒,怔怔道:如果他們知道了,會很傷心的吧。 他們指的是趙父趙母。 原主本性不怎么樣,真心的朋友確實是沒有,但在趙父趙母面前,卻一直都維持著雖然總是不著家但大體還是乖巧善良的表象,假如被他們知道這些 那就不要讓他們知道。游昭柔聲說,三哥,你知道上一世,父親母親最后的結(jié)果有多慘么? 趙聞箏勉強壓下雜緒:你說。 我也是聽許師兄說的。他說,趙家敗落后,二老引咎離家,換了住處,大病了一場,但為了挽救這個兒子,還是拖著病體四處求人。 然后呢? 游昭道:他們求到了我這兒,那時我不在,許師兄心有不忍,贈予了他們一些合用的財物靈藥,讓他們回去養(yǎng)好身體??墒牵?/br> 他有些譏諷地笑了一下:可是他們才回到家中,那個人就把這些東西都搶走了。 趙聞箏大吃一驚:那是他的父母啊,他怎么能 誰知道呢。游昭說,沒過幾天,他就投靠了魔族。 那爹娘呢? 病死了。 趙聞箏簡直心亂如麻。趙父趙母樣貌脾性都和他的親生父母一模一樣,或許有移情的作用,但他的確真心敬愛。聽到二老上輩子竟落得這么個結(jié)局,心里實在不是滋味極了。可若是責怪原主,他這個處境,又哪里有立場? 不要傷心,三哥。游昭看破他的心思,湊過來親了親他的唇角,又用臉蛋輕輕蹭了蹭他的,溫聲安慰道,一切已經(jīng)重來了,你會善待他們的,不是嗎? 趙聞箏嗯了一聲。 游昭反握住他的手,引著他把掌心貼到自己的臉上,聲音更柔:也會善待我的,對嗎? 趙聞箏知道他是著意安慰自己,心里微暖,配合著舒展了眉眼,笑道:你這么大的來頭,我怎么敢不善待你? 游昭輕輕蹙眉:你對我好,難道只是因為我的來歷么? 趙聞箏配合著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沉吟道:也不是吧。 畢竟你長得這樣好看。 說著故作輕佻地摸了一把那嫩滑的臉蛋。 游昭立刻把他的手拿開,頭也撇開了:沒想到三哥竟是個好色之徒。 趙聞箏嘆氣,半是真心半是開玩笑地說:別這樣啊,過來點。 做什么? 讓我好好親親你。 于是他得到了一個十分溫柔的吻。 兩人吻在一處,良久,游昭略退開一些,摸摸他的下巴,輕聲問:三哥,你心情好點了嗎? 趙聞箏點點頭:好多了。 游昭便笑了起來,眸中閃動著興奮的光:既然好多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繼續(xù)提出我的條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就是大肚那啥了。 我服了我竟然有種在rou里找劇情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