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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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姜衡脊背挺的筆直,腳下步子分毫不亂,一步步走入了小竹林之中。 霎時之間,風(fēng)突然停了,月亮也從云后探了出來。 一縷清幽月光直直落下,映出竹林之中一個頎長的身影。 那人也戴著兜帽,容貌看不太清楚,但那一雙標(biāo)志性的多情桃花眼,卻讓姜衡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 怎么竟然會是他? 第10章 陳年舊事 走進(jìn)竹林前,姜衡對于來找自己的人也有過諸多猜測。 魏如是答應(yīng)自己在訓(xùn)練營里守口如瓶,卻沒說在外也保密,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魏如是身后的勢力會知曉。 但姜衡心中也有過打算。 無論魏如是身后的勢力是誰,哪怕覺得他是個可塑之才,想早早接洽拉攏,也多半會因為他元帥養(yǎng)子的身份而有些忌憚。 若是對方當(dāng)真勢力也夠大,算得上四門之一,想嘗試與自己接觸,那么多為自己留一條后路也未嘗不可。 但姜衡怎么也沒有想到,前來找自己的,卻竟然是帝國當(dāng)今陛下,姜爍。 在他所看到的記憶之中,對這位陛下的印象并不深刻。 姜家世代為帝,但相較于四門八閥,在軍中的影響力便要小很多。 而由于皇家血脈尊貴,所以帶著皇家血脈的孩子,通常不會像世家子弟那樣,真正以身犯險,所以也往往難以得到最大強(qiáng)度的歷練,因此個人戰(zhàn)力也十分有限,甚至多年來皇家血脈都算不到帝國的高端戰(zhàn)力之中。 更何況,這位姜爍,也算不上一位手腕強(qiáng)硬的皇帝。 前世,當(dāng)他從一個在最前線摸爬滾打的炮灰小兵緩慢成長起來,終于在軍中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時,這位帝王已然話語權(quán)所剩無幾,近乎于是被他養(yǎng)父周焯軟禁起來的狀態(tài)了。 但魏如是竟然是姜爍陛下的人? 依著前世記憶,魏如是雖然一直蟄伏在紅蓮訓(xùn)練營,但后來卻異軍突起,成了周焯手下的一員猛將。 可如果是這般,現(xiàn)在來找自己的人,卻怎么竟然會是姜爍呢? 門閥之間多有傳言,這位陛下天生美人薄命,身體不好,修為也不過星海七層罷了,連個高手也都算不上。 但現(xiàn)在的姜衡雖然看不透姜爍的實力,卻也知道,空間領(lǐng)域不到星海八層絕不可能展開。再看姜爍一臉輕松自如的樣子 姜衡忍不住心中微哂。 他究竟是觸動了命運怎樣的開關(guān)?現(xiàn)如今,已全然走上了一條不同的路,前世的那些經(jīng)驗記憶,也不知道還有多少能派上用場。 萬千思緒也不過就是彈指間,姜衡眨眨眼睛望著來人,就仿佛自己是太過于吃驚而稍有些怔愣,接著他很快單膝跪地行禮,頗有幾分惶恐道:參參見陛下。 對姜衡能認(rèn)出自己,姜爍倒也并不驚訝。 雖然周焯不怎么厚待這個孩子,但到底也沒有虧待他,宮廷宴會從未少了姜衡的那一份,是以在姜衡的記憶中,兩人也算是見過幾次。 無須多禮。姜爍淡淡開口,隨即一股力道便將姜衡輕輕一托,讓他極為自然的站了起來。 你過來讓我瞧瞧。姜爍又道。 只是他這話說得輕飄飄的,卻絲毫沒有給姜衡拒絕的空間,那股星海之力又轉(zhuǎn)到姜衡的身后,推著他的后背讓他往前走。 很快,兩人便站到面對面,姜衡頭上的兜帽也自然的掉落下來,露出那張略帶稚氣的臉。 姜爍的目光隨著月光在姜衡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最終落到他的雙眼上。 那目光之中仿佛是有懷念,又有些姜衡完全看不懂的東西。 你也就這雙眼睛像他。姜爍道。 姜衡心中微微一怔。 的確有不少人說過,他雖然只是元帥的養(yǎng)子,但那雙眼睛卻著實長得與元帥神似,甚至有人開玩笑說他很有可能就是元帥遺失在外的親生子。 不過對于這些論調(diào),姜衡從來都不屑一顧。 若是他真能像宋傲他們那般,有個極好的出身,又怎會淪落成各方勢力的棋子,費盡千辛萬苦才終于擁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就在姜衡出神的這片刻間,姜爍已經(jīng)伸手搭上了姜衡的手腕,捏住他的脈搏,將一股并無惡念的星海之力送入了姜衡的體內(nèi)。 隨即,姜爍的眉頭微微一簇,看向姜衡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懷疑與審視,的確是點燃了星海甚至,離星海一層的境界也不遠(yuǎn)了。 姜衡不知如何作答,只想著多說多錯,因此只是垂眸并不言語。 姜爍眸光微沉,又將一股星海之力送入姜衡體內(nèi)。 那股柔軟綿長的星海之力順著姜衡的脈絡(luò)緩慢的在他身體中游走,最終在他的星海之上慢慢開始盤旋,竟與姜衡自身原本的星海之力十分融洽。 姜爍捏著姜衡脈搏的那只手緊了緊,似乎對自己探查到的情況有些懷疑,但最終,他還是肯定了自己判斷,輕聲道:你沒有中蠱。 姜爍說的是個十分淡然的陳述句,卻在姜衡心中掀起了難以言喻的驚濤駭浪。 以至于哪怕以他兩世的歷練,也未能壓住心中的震驚,忍不住抬頭直視姜爍的眼睛。 然而姜爍神態(tài)仍舊十分淡然,雙眼之中也仿佛都是風(fēng)輕云淡,也無礙,不過九轉(zhuǎn)回環(huán)蠱而已,沒有那東西,興許還更好些。 姜衡心中萬千疑問,此時卻不敢也沒有立場去問,只得拱了拱手道,陛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姜爍的嘴角染了一絲笑意。 他原本是生的高鼻薄唇,又帶著皇族與生俱來的貴氣,若非那雙桃花眼,便是一個全然冷若冰霜的美人樣。然而這一笑,卻又如冰水消融,滿目春色。 你畢竟也是我兒子,不是嗎?姜爍輕笑著說。 雖不知道姜爍為什么提起這茬,但姜衡立刻單膝跪下行了個禮,不敢。 姜衡名義上是元帥周焯的養(yǎng)子,但他在荒星流浪的時候,是沒有名字的。后來意外救了元帥,被他收為養(yǎng)子,眾人都以為元帥會給姜衡也用周姓。 誰知道周焯竟然帶著這個孩子入了皇宮,為他求來了一個國姓。 這行為,實在是令眾人摸不著頭腦。 若要說周焯不喜歡這個孩子,姜姓作為國姓,自然是比周姓要更加貴氣的,多少人想求這個姓氏也求不到。 但若要說周焯喜歡這個孩子,他原本還未婚配,膝下無子,分明可以將自幼抱回來的孩子好生培養(yǎng)成自己的心腹,卻偏偏不給他家族姓氏,仿佛是在把人往外推。 這樣一來,被元帥收養(yǎng)的孩子,雖然養(yǎng)在周家元帥府里,卻姓姜,反倒是把姜衡推到了一個不尷不尬的境地。 或者,這也正是多年來姜衡在整個貴族圈子處境艱難的源頭。 原本姜衡還以為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不過都是被宋家設(shè)計好的,只不過他的破繭成蝶是其中最大的變數(shù) 而如今,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記憶和印象之中都截然不同的帝國陛下,姜衡心中忍不住劇烈震蕩。 無事。姜爍抬抬手,姜衡再度被一道氣勁托起。既然你沒有中蠱,那便更要勤加修煉。他的目光在姜衡身上打量了一圈,我要你在兩年后離開紅蓮的時候,至少能達(dá)到星海二層,你可能做到? 姜衡目光一凜,看向姜爍的眼神頗有些迷惑,卻又燃燒著一股堅定。 我可以。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答應(yīng)姜爍,卻感覺自己似乎是提前抓住了一個重要的契機(jī)。 前世他步履維艱,雖然九死一生,最終也成就了自身,但卻總是如墜云霧,太多事情看不分明。 如今,他是否有機(jī)會借著姜爍的手,撥云見日? 不過縱然如是,姜衡心中也更多了幾分防備。 為何姜爍也知道九轉(zhuǎn)回環(huán)蠱之事?自己究竟是誰手中的一枚棋子?宋家的背后,又到底是誰? 滿懷疑惑,姜衡緩步走出了小竹林。 只是待他從邊緣踏出時,一道綿長卻十分勁道的星海之力自他背心打入,隨后緩緩分為兩股,沿著他的脈絡(luò)一路往他星海深處探去。 最終,這兩股星海之力像是護(hù)衛(wèi)著姜衡的星海一般,緩緩的盤旋挪動著。 而隨著姜衡完全走出小竹林,那股一直存在的壓迫感便也消失殆盡,夜色寧靜的一如往常。 只是在小竹林邊緣,卻躺著一具尸體。 姜衡屏息走過去,翻開那人身體一看,只見他面容驚懼,顯然是一招斃命,此刻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了。 而借著月色,瞧見那人的面容,姜衡的表情又凝重了幾分。 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這個人的跟蹤。 這人正是宋十三。 而小竹林中,姜爍仍舊站在原地,目光冷然瞥向身后,幾歲的人了,還喜歡把玩把自己的空間領(lǐng)域覆蓋在別人空間領(lǐng)域之上的把戲,元帥大人當(dāng)真閑情逸致。 夜色月光樹影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出。 我的陛下,我從不和別人玩這種把戲。 第11章 相對而立 靜謐月色下,斑駁竹林中,一絲風(fēng)也無。 兩個頎長人影相對而立,兩個領(lǐng)域疊在一起。 姜爍目光冷凝有如實質(zhì),周焯卻仿佛是一派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微微歪過頭,將自己的領(lǐng)域收了起來。 而他這么做了之后,姜爍的敵意似乎也輕了一些,眼神里不再只有冷光了。 只不過,那一雙應(yīng)是多情的桃花眼,此時如刀鋒般鋒利的掃來,仍舊叫周焯覺得心頭一晃。 元帥大人如此忙碌,已經(jīng)三月有余都未曾進(jìn)宮述職,也未曾參與諸多會議,卻怎么有空跑到這偏遠(yuǎn)的小小星球來?姜爍別開臉并不看著周焯,語氣也是冷冷淡淡的。 周焯瞧他那冷冰冰的樣子,就只覺得心中有氣,然而他們也許久沒有這樣單獨相處過了,如此迷人月色下,周焯又忍不住稍稍瞇了瞇眼睛,似乎是有些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一步。 他硬挺的軍靴在落葉上踩出沙沙聲響,嗓音里也帶了些沙啞。 我來看看我的兒子,再忙自然也是能抽出空的 似乎是沒有料想會聽到這樣的回答,姜爍有些詫異的看了周焯一眼,隨即輕輕冷哼一聲,你還記得他是你兒子。 周焯扯出一個有些惡意的笑容來,哦抱歉,我的陛下,我忘記了。他應(yīng)當(dāng)是你的兒子。 這一次姜爍沒有再把目光離開,而是靜靜看著周焯,似乎是在思量著什么。 而這靜默的片刻之間,周焯已經(jīng)走到了姜爍面前,伸手輕輕撫掉了姜爍的兜帽,又從他肩頭挑起一縷長發(fā),輕柔的在自己指尖把玩。 你還是長頭發(fā)的樣子更美。周焯輕輕嘆了一句。 姜爍目光一凜,抬起手便運起一道星海之力向周焯打去。 周焯立時靈巧避開,只是又不得不和姜爍拉開了不小的距離。 怎么還是這么兇?看了看自己手中被星海之力切斷的一縷斷發(fā),周焯仿佛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姜爍的表情卻在冷清之中帶了著鄭重,他是你的兒子,你應(yīng)該對他好些。 說完這句話,他便毫無猶豫和留戀的轉(zhuǎn)身離去,張開的領(lǐng)域頓時收縮,整個身影沒入了黑暗之中。 旋即,從黑夜之中卻似乎有一支箭憑空射來,周焯避也不避,直接伸手去接,穩(wěn)穩(wěn)將一支冰玫瑰握在了手里。 一簇火焰從周焯的指尖竄起,瞬間便將那朵冰玫瑰消融殆盡,只是當(dāng)冰全都化水滴落在地,周焯抬起自己的拇指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手指已然被冰玫瑰上的刺傷了一個小口。 他無所謂地伸手用食指碾掉了拇指上的血跡,然后又瞥了一眼斷在自己手中的那一縷頭發(fā),嘴角彎出一個笑容來。 你說得對,我是該對他好些。 而至于那些他和姜爍之間互相虧欠的陳年舊事反正時間還長,再慢慢補(bǔ)來吧。 領(lǐng)域收起,周焯閑庭信步的走出竹林,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橫死林邊的宋十三。 這人蠢笨的過頭,怎么看都不像是姜爍的人,那么既然不是姜爍的人,殺了,就總是少些禍患。 宋十三死了,死的悄無聲息,死的莫名其妙。 不過這并沒有在紅蓮訓(xùn)練營里掀起任何的水花。 對于貴族少爺們而言,自家的家仆都沒什么要緊的,自然更不會去關(guān)心別人的家仆如何,但宋傲對這件事的反應(yīng)卻大大出乎了姜衡的意料。 宋十三死了?宋傲先是微微有些驚愕,隨即竟然像是松了一口氣的般,長長吐了口氣。 這反應(yīng)令姜衡感到十分疑惑。 你怎么看起來,還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這問題問得宋傲心里一緊,不過隨即又很快的放松下來。 作為一個掌握了全書大綱雖然也并不知道最后大結(jié)局的男人,他當(dāng)然知道宋十三就是宋家家主放在自己身邊的一根眼線! 使用上古秘術(shù),將一個正常人煉成蠱人,這已經(jīng)是整個世界上許久都沒有人成功辦到的事情了。就算宋傲天賦卓絕,城府與智慧都是過人的,宋家家主也不放心把這么大的事情就完完全全交到一個孩子手里。 所以宋十三,實際就是宋家家主放在宋傲身邊的隱藏高手,既是協(xié)助他,也是監(jiān)督他去做所有的事情。 對此,只在一段宋家家主與其麾下最信任之人的聊天之中提到過,若不是自己看過全書和大綱,甚至都不會知曉,所以原本的宋傲自然也是不知曉的。 宋傲剛剛就是在擔(dān)心自己的反應(yīng)讓姜衡發(fā)現(xiàn)了什么破綻,這樣到頭來更加不好解釋。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這可不正是自己吐露一些秘密,向男主表忠心,抱大腿的好機(jī)會嗎? 于是宋傲長嘆一聲,面上頗有幾分憂愁的開始向姜衡倒苦水,雖然不知道宋十三是怎么死的,但不瞞你說,宋十三并不是我的人,而是父親放在我身邊監(jiān)視我的。 姜衡眉頭微微一簇,怎么說? 宋傲搖搖頭,有些事情,涉及到家族的秘密,我也不能透露給你,但身為這種大家族的一員,有時候做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不是我想去做,而是被推到了這條路上,不得不去做 說著宋傲還十分深沉的拍了拍姜衡的肩膀,唉,等你以后進(jìn)入到這些家族還有朝堂上勢力的角力里,你就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