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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掙扎了,”雪麓朝她搖頭,“我已經(jīng)說服了所有玩家,今天投你。節(jié)約點時間,投票吧?!?/br> 事已至此,紫煙氣急敗壞的踢了一腳桌子,也不裝高深了:“他媽的什么玩意兒,你等著,出去老娘就投訴你!” 她扯下一張紙,近乎粗魯?shù)漠嬃藗€“0”,啪的塞進木箱。 見NPC自暴自棄了,其他玩家趕緊也投了0號。 在全員活人的票進入紅木小箱后,異象突生。 扭曲。 燭光大作,燭影暴起,一切景象陷入瀕臨破碎的扭曲,房間門大開,墻壁融化…… 細膩的熏香味愈發(fā)濃烈,吸入鼻腔,又是另一番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像是為了遮掩什么。 在愈發(fā)馥郁的香臭后,人們的意識模糊,然后是一片空白…… 雪麓又做夢了。 夢里,他仍舊坐在高樓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夜間繁華的街道,車水馬龍,一片盛景。 但稍一眨眼,夜色就加深昏暗,不,不是夜色,而是影子在靠近。 對面那座大樓,什么時候靠的這么近了? 他很想尖叫,很想起身逃跑,但他無法cao控夢中的軀體,一切都虛假魔幻的不可思議,只有極巨的恐懼是真實的。 在將人溺斃的恐懼中,他想起了上次的夢。馬上就要有白色身影從窗前略過,像是有人跳樓,然后,就能醒來了…… 可這次,并沒有人跳樓。 疑惑中,突然傳來了“哐哐”的敲門聲。 然后就是一個青年焦急的吼叫,清朗磁性的聲音在喊:“小陸,小陸!陸歸雪!你在里面嗎?快出來,不好了……” “%¥……崩塌了,我們上當了……二十層已經(jīng)沒了!我們必須離開,小江和她jiejie在拖時間,你快出來??!” 許是得不到答復(fù),青年破門而入,找到了昏迷在落地窗前的“雪麓”。 視角上移,雪麓發(fā)現(xiàn),“雪麓”襯衣大敞,腹部滿滿包扎著繃帶,卻仍有血不斷滲出來,凄慘如此,他懷里仍緊緊抱著一堆沉重的東西,像是重要線索。 在青年呼喚下,“雪麓”醒了。 隨即就是天翻地覆的逃。 青年拉著他的手,二人從高樓的樓梯急速奔下。 青年說,電梯也崩塌了,大部分世界都消失了,一切都在融合、重組。 他還說,幸好巨蟒大哥有個SSS級道具BUG門,能帶人強行脫出,只是詠唱時間非常長。巨蟒把“BUG門”放置在了高樓的地下二樓停車場,還有2分鐘啟動,只要進門,大家就都可以離開了。 一層、一層……無數(shù)個臺階,旋轉(zhuǎn)、盤桓到漆黑的無邊盡頭,像邁入深淵的自毀之路。 “雪麓”的身體似乎不怎么好,或者傷勢太重了,跑到一半,又昏迷過去,差點滾下樓梯。 青年咬牙把他背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是,雪麓看到了青年的臉。 ……是代理人? 此時,代理人的眼還未受傷,面龐也沒有深沉的死氣,他焦急而緊張,卻仍暗含年輕人的朝氣與對抗一切的勇氣。 是個英俊陽光的青年。 “該死,小陸!”青年帶了哭腔,“堅持住,馬上就能離開了……” 到現(xiàn)在,雪麓才意識到應(yīng)該不是狗血的“上一世的記憶”,而是單純做夢。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許是對代理人的印象太深,他才會在這么離譜的夢到他。 像是印證他的猜測,在跑到1樓時,他又看到了許多老熟人。 頭發(fā)扎的高高的溫和女生,是荷葉的臉。她拉著一個高挑的女生,身材好的像模特,竟然是大富翁里很白蓮的女生,池影。 背著“雪麓”的代理人,喊她們小江和小妹。 而幾人跌跌撞撞的沖到地下二層,在空曠漆黑的停車場角落,有一抹鋪天蓋地的白光,像創(chuàng)世之門,門下,一個中年硬漢正焦急的等候他們。 又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熟人,硬漢的臉是張叔的。 青年喊他“巨蟒大哥”,張叔喊這幾個人“小袁,江葉,江影”。他看到背上的“雪麓”,擔憂道:“小陸還醒著嗎?” “又暈過去了,”代理人哽咽道,“怎么辦,他昏迷著,能走你的通道嗎?” 似乎中年硬漢的“BUG門”有限制,硬漢憤恨的仰天長嘯:“該死!” 池影在哭,荷葉也在哭,似乎是在哭“雪麓”。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硬漢當機立斷,扯過女生們?nèi)舆M門:“你們先走!我看看能不能弄醒他,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雪麓醒了。 這稀奇古怪的夢做的他頭一漲一漲的疼。 說來也奇怪,雪麓屬于睡眠質(zhì)量很好的那種人,也許是心里不藏事兒的原因,平日很少做夢,就算做,也是醒來完全記不住的那種夢,可這次,他仍能清晰無比的回憶起夢中的每個細節(jié)。 “是有多缺朋友啊,”他苦笑,“要把自己淘汰過的玩家都夢成隊友。還被背著走,我的天啊……” 副本里,天亮了。 他又回到了陸家奢華到誤認為是舞廳的大廳里,此刻,他正斜躺在沙發(fā)上,蓋著一床絨毯。 就是被他當外套批了好幾天的那床毯子。 左天貌躺在他對稱面的沙發(fā)上,睡的不太穩(wěn),皺著眉頭,還沒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