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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意使得他拼了命睜開眼睛,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傷他,誰知才一抬頭,就對上一對眼睛。 那是一對極為深邃冰涼的眼眸,飽含著濃烈的殺意。 “是,是你!” 貍奴看著周身魔氣四溢的少年,想要求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少年伸出手,自脖頸一下的位置,將他的整張皮一點點剝下來…… 疼痛與鮮血,染紅了他的眼睛。 *原本在時空鏡內(nèi)睡覺的鏡靈察覺到氣息不對,立刻從鏡中飛出,就見屋子里魔氣四溢,那平??粗儍艄郧傻拿郎倌炅嘀粓F鮮血模糊,微微蠕動的東西。 地上到處都是血,其中一攤血跡里該裹著一條蓬松的狐貍尾巴。 它捂著自己身后的尾巴打了個冷顫,再定睛一看,原來那團血rou模糊的東西是一只正在往下滴血的四肢連著赤色的狐貍皮毛的剝了皮的狐貍。 最可怕的是那只狐貍還還在喘著氣兒。 草,太狠了,竟是被活剝了皮! 鏡靈看一眼床上,只見主人盤腿坐在床上,周身大汗淋漓,像是遭受極大的痛苦。 “主人!” *正在調(diào)息打坐的花玥聞著屋子里不同尋常的魔氣,似乎聽到鏡靈的呼喊。 可是她周身如墮于火中,周身五臟六腑被焚,直燒得她半點氣力也無。 她只好凝神靜氣再次運行體內(nèi)靈脈,試圖將那股灼意逼出去。 *鏡靈見怎么也叫不醒主人,正想要上前,那詭異的少年斜睨它一眼,它頓時被定在半空,像是被一塊透明的墻壁擋住。 鏡靈對上他的眼牙齒打顫,“你看得見我? ”看起來極為詭異的少年并未理睬它,一松手,那只剝了皮的狐貍“噗通”一聲掉在地上。 無數(shù)的墨蓮自他體內(nèi)涌出來爬到那狐貍身上,將他淹沒。 須臾,墨蓮過境,只見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出現(xiàn)在地上。 鏡靈看著那男人赫然是離問的護法姜勉。 它抬眸驚訝地看著他,只見他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淡淡道: “去完成你的任務,然后去死吧?!?/br> “假姜勉”木然點頭,很快消失在殿內(nèi)。 目睹了全過程的鏡靈看著眼前廣袖白袍,眼神深邃冰涼的少年,牙齒打顫,“你,你,原來你就是魔神!” 少年回頭看它一眼,一伸手,它便被他禁錮在掌心處。 他嘴角微微上揚,聲音低沉,“只可惜,你知道了也沒什么用。 好好睡覺不好嗎,到處瞎跑可真不是個好習慣!” 鏡靈試圖掙脫,卻半分動彈不得,急道: “你這個惡魔,又想來騙主人!” 他神色一凜,收拳想要捏碎它,突然聽到床上盤腿坐著,一臉痛苦的少女叫了一聲“鏡鏡”它聞言,弓著腰背沖他呲牙咧嘴,“你想要對主人做什么,你這個大魔頭!” 他神色微動,瞥了一眼床上的少女,又看看手心里似要與他拼個你死我活的小毛團,手指一捻,手心處出現(xiàn)一朵墨蓮。 “你,你要做什么!” 它全身炸毛,想要逃離,卻怎么也掙脫不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將那朵墨蓮沒入它體內(nèi)。 他低聲道: “你今日什么也沒瞧見,快去睡吧?!?/br> 鏡靈眼里一片漆黑,像是極力掙扎,可最終抵不過那劈天蓋地的睡意,打了個哈欠爬回鏡子里。 *無論怎么都醒不了的花玥聞著屋子里濃郁的血腥味,情急之下,伸手在自己的肋骨處輕輕一捏,只聽“咔擦”一聲,那根肋骨便斷了。 她在疼痛中清醒些,才睜開眼睛,就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朝她疾步走來,將她抱進懷里。 她正欲動手,卻在他身上聞到熟悉的氣息。 是百里溪的氣息。 就在這時,屋子里的魔氣消失了,就連鏡靈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百里溪你有沒有事?” 她躺在他懷里氣喘吁吁。 “我沒事。 jiejie怎么了?” 百里溪伸手替她抹去頭上的汗水,看著懷里被情欲折磨得面色潮紅的少女,伸手點在她眉心,不過片刻,她臉上潮紅褪去些,人也清醒也許。 她睜開濕漉漉的眼眸看他,聲音沙啞,“百里溪,是你嗎?” “沒事了?!?/br> 他親親她的額頭。 “方才那只小狐貍幻化成你的模樣來騙我,”她掙扎著從他懷里起來,“他可曾傷到你?” 他連忙搖頭,“已經(jīng)被離問大人捉了去,我無事!” 她松了一口氣,隨即皺眉,“你快把我放下來,我,我肋骨斷了,這樣有些疼?!?/br> 他連忙將她小心放在床上,伸手在她肋骨處摸索,果然摸到左則最后一根肋骨斷了。 他壓抑著怒氣,低聲道: “jiejie別動,我替你接好?!?/br> 床上的少女虛弱道: “你又不會法術,還是我自己來?!?/br> 說話間,她眉頭緊皺,在自己胸口摸索片刻,然后重重吐了口氣,“好了。” 他低頭親親她的額頭,“還疼嗎?” 她“嗯”了一聲,闔上眼睛,緊緊握住他的手,“一點點不怕,我睡一覺就好了。 百里溪你別到處亂走,那只涂山的小狐貍壞透了,等我睡醒再去跟他算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