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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嵐覺得自己的心臟怦怦直跳,并不是因為比賽的激烈,而是身旁強烈的謝淮的氣息。 他屏息凝神,決定專注于眼前的比賽,但越是這樣想,心思越是沒法集中。 他忽而踩到了什么,狐眼一凝:“有……有……” 謝淮立即止住身形:“什么?” 卻見那不怕鬼不怕黑的小狐貍,臉都白成了一張紙,嘴唇抖了抖:“s……” 他還沒說出那個字,謝淮就瞬間知道了。 只見易嵐腳邊的樹根上,一條蛇正“嘶嘶”地吐著芯子,金黃色的蛇瞳凝視著易嵐,翹起了蛇頭,明顯就是準備攻擊的姿態(tài)。 易嵐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停跳了。 曾經(jīng),他還是只初入修行之路的懵懂小妖時,因為在山中玩過了頭,不小心招惹了一條毒蛇。 那條蛇足有幾十多年的道行,一口就能吞了他,他當時被蛇尾牢牢捆住,掙扎不得喘不開氣,一度以為自己要嗝屁。 幸好師父及時趕來,當晚就將那條蛇抓回去,燉了鍋十全大補湯。但易嵐受了驚,愣是一口湯都沒喝,從此以后就算修為突飛猛進,也絲毫不敢接觸蛇類。 就在易嵐渾身冰冷、就要落荒而逃的時刻,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別怕。” 電光火石之間,那條蛇沖著易嵐弓起身子,以rou眼難見的速度彈射而來,尖銳的獠牙大張,就要撲到易嵐白皙的頸上。 但還不等它蹦到一半,一道鐵鉗般的大手就快準狠地捏住了它的七寸,將他牢牢拿捏住。 那條蛇東扭西扭,想咬誰都碰不到,暴躁之中突然對上了謝淮的雙眼。 一道金芒自謝淮眼底流淌而過,血脈的威壓直直落在他身上,將那條蛇直接嚇直了,變成了條蛇棍。 “好了,”謝淮抬手,揉了揉易嵐的頭發(fā),“已經(jīng)沒事了?!?/br> 易嵐遲遲回神,一雙杏眼勉強恢復了神采,而那條蛇被謝淮故意松手,頓時像一支利箭一般“嗖”地竄進了不遠處的灌木叢,一路窸窸窣窣地落荒而逃。 “謝謝淮哥……”易嵐終于松了口氣,感覺自己的心跳逐漸平穩(wěn)下來。 彈幕已經(jīng)炸掉了: “謝總也太帥了吧嗚嗚嗚,徒手抓蛇??!” “怕蛇人士心臟停跳……現(xiàn)在才活過來,感謝謝總” “突然發(fā)現(xiàn)另外兩組都已經(jīng)跑沒影了!快沖啊謝總嵐嵐!” 易嵐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就在他被蛇嚇傻的這一小段時間,前面兩組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見了。 他立即皺起了鼻子:“淮哥,我們繼續(xù)走!” 他的債主爸爸,出道以來就是處處第一,怎么可以輸在一場綜藝的比賽里? 他不允許! 小狐貍的好勝之心立即熊熊燃燒,謝淮垂眸問他:“想贏?” “嗯嗯?!币讔裹c頭,他輸不輸?shù)臒o所謂,但謝淮必須贏。 “走,”謝淮卻是壓低了聲音,唇角帶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guī)恪瓝Q一條路?!?/br> - 半個小時后,秦一夏和唐風華在經(jīng)歷了三撲三起,一同灰頭土臉地沾著一身落葉,氣喘吁吁地爬上了荒島山巔的空地。 但還不等他們開心,就赫然發(fā)現(xiàn),山巔居然早就有了兩道身影。 易嵐捧著個椰子正仰頭噸噸噸,喝了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什么,放下椰子跟他們招手:“你們來啦?” 秦一夏和唐風華:“……” 這兩人怎么看起來這么悠閑?甚至還有空摘椰子??他們是飛上來的嗎? 易嵐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淮哥早上打獵時,發(fā)現(xiàn)了一條上山的近道,我們是抄近道上來的?!?/br> “沒想到能拍上用場,”謝淮淡定解釋,“挺巧。” 當時導演還沒說明今天的任務,他的發(fā)現(xiàn)也確實是湊巧派上了用場。當然,也不排除瑞獸氣運加成的事情。 秦一夏和唐風華幾乎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頗有些無可奈何。沒過一會兒,蕭忱一組也來到了山巔,厲薇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蕭忱道歉:“我體力不太好,拖累你了?!?/br> 蕭忱依舊沒什么表情:“無事。” 三組人都來到了山巔,勝負分明。導演笑呵呵地恭喜了一遍易嵐和謝淮,并且熱情地拿出獎品—— 一顆大白菜。 “這可是珍藏限量東北窖藏大白菜,夏天很難買的!在荒島更是不用說了,你們找不出第三顆!怎么樣,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導演振振有詞地講解著這顆仿佛是24k純金的白菜,易嵐一臉懵地將跟自己頭一樣大的白菜捧在懷里,抱菜四顧心茫然。 這節(jié)目組……是真的摳啊。 彈幕里已經(jīng)笑倒了一片,而節(jié)目組還非讓嘉賓們站到一起,為這次的兩人三足活動合影留念。易嵐果斷地將大白菜遞到謝淮懷里,并且義正言辭:“淮哥,這是咱們倆的白菜,我已經(jīng)抱過了,你抱抱。” 謝淮沉默兩秒,忍著笑意,將白菜接了過來。 “救命,我為什么覺得這白菜像是他倆生的孩子……” “在現(xiàn)場,我是那顆白菜,我菜生無憾?!?/br> 拍完合照,眾人嘻嘻哈哈地準備下山,易嵐捧著白菜問厲薇可以做什么好吃的,厲薇便微笑著給他舉例,饞得小狐貍直咽口水。 但當易嵐邁出山巔平地的一瞬間,耳邊卻傳來一個幽幽的女聲,仿佛正在嬉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