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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垂下眸,拿起一個:“……多謝?!?/br> 兩人井坐在船艙外,吃著月餅,看著天上那渾圓透亮的白玉盤,沈堯白邊吃月餅邊碎碎念,說他全族都住在一個四季開著桃花的地方,就算是落雪的時節(jié),那些桃樹也依舊不曾凋謝,風一吹,便是漫天的淺粉色花瓣,尤為好看…… “當真如此好看?”謝淮順著他的話,問道。 沈堯白眨了眨眼睛,朗聲笑道:“自然!” 他忽而想起什么,又摸出一個荷包來。那荷包便是謝淮當初幫他搶回來的那個,其實里面也自成一方小空間,看著鼓鼓囊囊,是因為已經裝滿了沈小族長無數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 他用神識從里面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想要的東西,拿出了,往謝淮面前一遞。 是一支盛放的桃花。 中秋時節(jié),卻能看見桃花,這種感覺著實奇特,謝淮不由自主地接過來,手指輕觸一朵花的花瓣,觸感十分柔軟,宛若剛折下來的一般。 沈堯白忽而心中一動,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謝兄,你想不想……去我族中看一看?” 作者有話要說:謝淮:回家見父母?好。 沈堯白易嵐:……哈? --- 大家都已經知道的事情 可嵐嵐小笨蛋現(xiàn)在還是沒明白自己就是小族長,還時不時吃自己的醋(親媽嘆氣.jpg) 第六十四章 我喜歡 謝淮本以為,那一晚沈堯白在江上小舟中說的話,大都是隨口一提的笑言而已。 然而后來某段時間,在連續(xù)一旬都不曾聽聞過邪妖的風聲后,沈堯白主動提出,要帶他去一個地方。 他們劃船繞過數座青山,攀越一片連綿的山脊,終于看見了一片空曠的平原。 彼時正是夜晚,自最后一座山巒往下方望去,仿佛前人詩中所言,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 易嵐借著沈堯白的眼睛,注視著眼前空曠的平原,一時間,竟然莫名涌現(xiàn)了一絲奇妙的熟悉感——就仿佛他曾經也來到過這里之中,被這片平原上輕柔的風擦過臉頰。 他還未來得及多想,沈堯白便叉著腰,沖旁邊的謝淮彎起眼睛: “謝兄,我來給你變個戲法?!?/br> 謝淮轉頭看著他,眸子動了動,似乎頗感興趣。 只見少年大步往前方的平原走去,一直走到平地之上,忽而伸出手,細長瘦削的手指觸碰到空氣之中,忽而蕩起了一圈水波狀的漣漪。 緊接著,眼前的平原以他的手為起點,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遠處的山巒化作層層梯田,江水四周出現(xiàn)了連綿的鎮(zhèn)子與炊煙,空曠的草地化作連綿山林,而在離他們最近的位置,是籠罩在清淺月光之下的無數桃花。 “謝兄!跟著我!” 沈堯白壓低了聲音,突然一把拉住了謝淮的手。 謝淮的身體一僵,低頭瞥了一眼,神色間似乎有些驚訝。 但這一抹驚訝一瞬而過,淡得像是水面上泛起的波紋,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堯白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有點緊張,而那個讓他緊張的根源,也在桃花林的最前方冒了出來——一座高大的石碑仿佛是憑空出現(xiàn),石碑之上,浮現(xiàn)出一縷淡青色的影子,聲音渾厚如鐘: “來者何人?” “所為何事?” “可為青丘血脈?” 沈堯白一一回應: “九尾狐族,沈堯白?!?/br> “游歷歸來?!?/br> “是?!?/br> 片刻后,影子并沒有回應,而是抬起頭,模糊的五官似乎在打量沈堯白身后的謝淮。 沈堯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攥緊了謝淮的手,就連易嵐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心中忐忑。 然而影子似乎只是隨意做了個動作,沒過幾秒,便抬起一只手: “通行?!?/br> 易嵐和沈堯白在同一瞬間松了口氣。 步入那片盛放的桃花林后,沈堯白便松開了牽著謝淮的手,碎碎念解釋道:“我曾經聽聞,只要牽著另一個人手進入青丘,就能混淆血靈的判斷,果真如此!” 他轉過頭,撓了撓鼻尖,有點不好意思:“謝兄,過去不曾同你說過,現(xiàn)在,我當真是一點兒都不曾隱瞞啦。” 他站在謝淮面前,笑容燦爛: “歡迎來到青丘?!?/br> 一瞬間,謝淮似乎想起了什么,脫口而出:“你是……” “沈——堯——白?。?!” 沈小族長臉色一變,立即道:“謝兄,我們先走……” 話音未落,一道妖嬈高挑的淺紫色身影便出現(xiàn)在他身旁,女子眉目漂亮得宛若天上仙子,臉生氣也是頂頂好看的。她雖比沈堯白矮了半頭,卻無比精準地一把揪住了少年的耳朵,一看就是沒少做過這事兒: “走?走哪兒去?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偷偷跑出去一年多不回家的????你還敢?guī)Я送馊诉M來——” 她說著,抬頭看向謝淮,頓時啞然,好幾秒才重新恢復了聲音:“……謝盟主?” 謝淮對著女子簡單行了個禮:“沈族長?!?/br> 沈堯白:“……哎?” 次日清晨,青丘一族族長的會客廳里。 “白哥,人類的世界好不好玩?” “白哥白哥!鮫人唱歌真的很好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