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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即將走出青丘結(jié)界的那一刻,沈堯白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叫住他,然后轉(zhuǎn)頭跑入身后的桃花林中,折下一枝桃花,珍而重之地遞給他。 “謝兄,”他一本正經(jīng),“等我再尋機(jī)會偷跑出去,與你重聚!” 沈玲瓏差點(diǎn)繃不住一族之長的威嚴(yán),想要給他來一嘴巴子。 謝淮不由得失笑,他接過那枝桃花,眼眸溫柔: “好?!?/br> 易嵐默默注視著他的眼眸,不知為何,在謝淮轉(zhuǎn)身的那一刻,他浮現(xiàn)出了一種預(yù)感——似乎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別讓他走,”易嵐在心里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你快留住他!” 然而他無法掌控沈堯白的身體,沈堯白也做不出拉住謝淮的事情,只是懷抱著滿懷惆悵,被沈玲瓏揪回去抄他還沒抄完一百遍的族規(guī)。 謝淮走后,日子也就這么一天天地過下去。沈堯白輕車熟路地做起了他曾經(jīng)做過無數(shù)次的那些事情:去三長老的院子給花澆水,賺三長老的零花錢;偷偷去拔四長老養(yǎng)的一窩貓的胡子,被四長老聲音渾厚地罵走;跟大長老打個招呼,就可以去二長老管理的書院頂樓,沐浴著懶洋洋的午后陽光睡上一下午;再躲開想給他檢查身體的五長老,跑去鎮(zhèn)子里的各家蹭吃蹭喝,帶著一群下課的狐貍崽子上樹掏鳥蛋被鳥啄、下河摸魚摸蝦…… 他又變成了那個無憂無慮的沈小族長,只是在某些時刻,坐在房頂看著遠(yuǎn)方那片桃林時,他會想起一個走了很久的朋友。 他曾經(jīng)說過,讓謝淮不要穿白衣啦,換件黑衣會更好看。不知道謝淮換了沒有? 他好想看一看啊。 沈堯白伸了個懶腰,困意上涌,便枕著隨身帶來的軟枕,打著哈欠陷入軟綿綿的夢鄉(xiāng)。 再睜開眼時,他在沈玲瓏急切的聲音里醒來。 “你知不知道我尋了你多久?!跟我走!”沈玲瓏不由分說地一把拽住他,轉(zhuǎn)身就往青丘地下跑去。 沈堯白還沒睡醒,直到一臉懵地被她拉到了青丘地下用作避難的天然洞xue,混沌的腦海方才清晰了幾分:“阿娘,你這是……要做什么?” 自他有記憶起,幾百年過去,青丘還從未啟用過這個避難所。 沈玲瓏只是將他一把推進(jìn)了洞xue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把關(guān)上了洞xue的門。沈堯白下意識想推,卻發(fā)現(xiàn)著門上竟然被施了個禁制,以他的水平是絕對打不開的。 沈堯白惶然轉(zhuǎn)身,看見了那些同樣被推進(jìn)來的族人——基本都是狐貍幼崽和一群年紀(jì)不大的未成年,再就是懷著身孕的jiejie嬸嬸們。 他看著他們,喃喃道:“這……這是怎么了?大家為什么會在這里?” 一個稍微年長的嬸嬸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眼神中泛起凄哀: “小族長?!?/br> “青丘上空,出現(xiàn)了一道……鬼界裂縫?!?/br> 在那道裂縫只裂開一道細(xì)微縫隙、尚且不能通過任何惡鬼的時候,青丘選擇了將全族的生命火種都送入避難所中,而所有青壯男性與老人留在了地面,作為守護(hù)的力量,也作為……惡鬼的誘餌。 為了庇護(hù)那些弱者,也為了保全他們的小族長,沈堯白也被族人們一致決定,送入避難所之中。 “不會吧?” 沈堯白的嘴唇抖了抖,這三個字卻是氣音,他勉強(qiáng)沖這些神色都十分黯淡的女子們擠出一個笑容,輕聲道: “鬼界……一道鬼界裂縫而已……有阿娘,有長老們,他們都已經(jīng)修煉到八尾,阿娘甚至有可能成為百年來第一個突破九尾的人……” “他們會沒事的,”他臉色慘白,“對吧?” 那嬸嬸不忍再看他,捂住自己的面容,哀哀地喚了一聲: “小族長啊……” 沈堯白跌坐在了地上。 他怔怔地發(fā)了一會兒呆,突然瘋了一般地沖向身后的門。渾身妖力都被他喚醒,他一遍遍地攻擊那禁制,雙拳關(guān)節(jié)處血rou模糊,在石門上留下無數(shù)血跡,但禁制已然滴水不漏,擺明了就是不讓他有任何可能出去的機(jī)會。 “小族長,”一位稍微年輕些的姑娘淚流滿面地來攔他,“你先不要這樣……” 沈堯白注意到她微微鼓起的肚子,生生忍住了動作,喘息了幾聲,低著頭喚了句: “……穎jiejie?!?/br> 那女子想起在外的丈夫,拼命忍住喉嚨里的哭腔,輕聲勸道: “小族長,你要相信族長他們,他們一定能……擊敗鬼族的?!?/br> “在此之前,咱們先好好地在這里等著,好不好?” 沈堯白閉了閉眼睛,吞下喉嚨翻涌的血腥氣,低低應(yīng)了聲“好”。 他不再困獸般地想打破禁制,而是一言不發(fā)地盤腿坐在石門前,雙眼緊閉,掌心里攥緊了一顆吊墜。 那是沈玲瓏在他出生時,為他專門從上一任族長那里求來的護(hù)身符。護(hù)身符是一顆黑色圓形寶石,半截拇指大小,早已被他盤得光溜水滑,也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保護(hù)著,從來都沒磕碰過。 而在避難所呆了十幾個時辰之后,沈堯白突然一陣心悸。 他睜開眼睛,下意識看向掌心的護(hù)身符,卻發(fā)現(xiàn)那完好光滑的表面上,出現(xiàn)了一道猙獰可見的裂痕。 沈堯白掌心一松,護(hù)身符不知怎得,竟然從吊繩上脫落,順著他的指縫,直接滑落在地上摔成了幾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