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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煦搖搖頭,揉了一把褚寧樂的頭發(fā),說道:“你不用跟我說抱歉啊,雖然這個計劃是你提出的, 可我也答應(yīng)了不是嗎?況且我也見到了河清, 總之……還挺好的?!?/br> 說到這里, 方思煦的聲音低了一低:“況且……家長這一關(guān),是我們遲早要面對的。只是因為這樣那樣的情況,被迫提前了?!?/br> “不過,提前也有提前的好處。”方思煦頓了頓, 又道,“最起碼,河清大概暫時不用過那種仿佛監(jiān)禁一樣的生活了?!?/br> 褚寧樂聽著,詫異地看著方思煦,良久,她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想的,居然是這樣的問題嗎?” 看著褚寧樂精彩紛呈的表情,方思煦忍不住笑了:“你這話說的不對,我想你哥的事情,那不是應(yīng)該的嘛?” “畢竟……他對我真的很重要。如果沒有褚河清,可能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方思煦了?!?/br>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為河清付出更多,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努力實現(xiàn)?!?/br> “哪怕……是需要我放棄夢想,或者放棄別的更多的東西。畢竟,在我心里,它們沒有河清重要?!?/br> 褚寧樂只是靜靜聽著,沒有回答。只是這一瞬間,她突然感到了一絲釋然。 原來,不止是哥哥一個人單方面的付出更多的感情啊。 她以前一直覺得,在他們這段感情里,哥哥付出的、犧牲的要更多一些。所以在那個時候,她才想要讓方思煦知道這件事,她希望自己的哥哥沒有那么痛苦。 他不需要委屈自己,也不該這樣壓抑自己。哥哥是在乎別人的感受,可他自己的感受,也同樣重要?。?/br> 只是如今一看,這兩個人的感情,從來都是平等的。他們雙向奔赴、互相拯救,他們的故事里,從來都不需要外人來指手畫腳。 在方思煦心中,褚河清也是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為了他放棄很多很多。 想到這里,褚寧樂終于笑了:“和煦哥哥,我現(xiàn)在終于發(fā)自心底的覺得,我哥他喜歡的人是你,真的太好了?!?/br> “怎么,難道以前你覺得我不好嗎?”方思煦伸出兩只手,故作張牙舞爪狀?!斑€是你覺得,我不夠喜歡你哥?” “我告訴你哦褚寧樂,我這輩子,只可能跟你哥在一起。如果不是他,那我寧可選擇孤獨終老!” 看著一臉嚴肅的方思煦,褚寧樂一時也有些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兩人就這樣一路打鬧,終于走到了地鐵邊上,踏上了回去a市的路程。 等到了a市,兩人便要分開了。褚寧樂要回自己的學(xué)校,方思煦也要去俱樂部跟隊友團聚。在分別前,方思煦還反過來安慰了一下褚寧樂。 “這件事你也別太放在心上,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我們的堅持是可以打動長輩們的。我們的未來……可能不會那么平坦,但一定會是光明的?!?/br> 眼前的方思煦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褚寧樂心里一時五味雜陳。但她心里卻總有一種奇妙的預(yù)感,她覺得,眼前這個人,一定會帶給自己更多的驚喜。 就這樣,兩人還是分別了。方思煦晃晃悠悠回了自己在俱樂部的寢室,他的室友季星暉還忙著跟李秋月甜甜蜜蜜,此刻并不在屋里,這也讓方思煦松了一口氣。他暫時不準備把自己面臨的難題告訴這些隊友,他也不想讓大家為他擔(dān)心。 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方思煦緩緩走到床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撥通,聽著聽筒那頭母親的聲音,方思煦突然覺得鼻頭有些發(fā)酸,聲音也微微顫抖。 “媽。” 無論什么時候,孩子面對自己的母親,還是會露出柔軟的一面。 畢竟在母親面前,所有人都無需強壯堅強。 “煦煦,你怎么了?”方母也是聽出了孩子的異常,趕緊追問道。 方思煦揉了揉眼睛,故作輕松地說道:“沒事媽,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這樣……” 方思煦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一切一五一十跟母親講了。方母聽完,也是沉默片刻,終于開口: “沒事,這件事情mama會處理好,煦煦你不要擔(dān)心。至于什么時候跟他們家人見面……我這些日子時間比較充裕,這樣吧,我先問問你爸爸,然后再跟他們商量?!?/br> “……跟我爸說,能行嗎?”方思煦有些忐忑,“他知道我喜歡男人,不會揍我吧?” “他敢!”聽到兒子的擔(dān)憂,方母的聲音直接拔高了一個度。她一想到方思煦那個不靠譜老爹,就氣的整個人都不好了。方母又是停頓片刻,咬牙切齒地說著:“就你爹那個熊樣,就他這些年對你做的那些事,他還好意思在這種事上管你?煦煦你放心,這件事我去跟他談,保證讓他服服帖帖的!” “這……媽,你行嗎?”方思煦有些擔(dān)憂。畢竟他爸他媽不對付,他也是知道的。 “煦煦你放心,在你的事情上,我相信我和你爸的立場是一致的。哪怕我們再互不看順眼,你都是我們的兒子?!?/br> “而且,我也不是過去那個軟弱的李慧琴了?,F(xiàn)在你老媽,也是擁有百萬資產(chǎn)的女人,是有底氣的!” “總之,這件事你盡管放心,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爸!然后立刻跟你家小朋友的父母談!” 說完這話,方母就掛了電話,留下方思煦一個人風(fēng)中凌亂。在聽到母親說褚河清是“他家小朋友”的時候,方思煦的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