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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才走,今日城中就接連出事。 哪有這么巧? “城中的事屬下都聽說了,您真的沒事嗎?”灼炎有些擔(dān)心,“毒物霸道,侯爺貴體不容有失。要不還是立刻動身回京,召請?zhí)t(yī)為您拔毒?” “那可不行,你家侯爺收了我的酬金,這會兒走不了呢?!鄙驐男σ饕鞯啬昧诵?lián)斓乃幉模旁谧蒲啄_邊,“多一個幫手也好,那些怕是不夠,再加一爐?!?/br> “沈、沈姑娘?!你還魂啦?” 灼炎震驚。 “……少廢話,煎藥!” “哦?!弊蒲桌蠈嵙?。 侯爺不開口,憑他一個人肯定是斗不過這妖女的。 他立刻解了腰間佩刀斜插入泥地里,乖巧照辦。還好才過了兩年,當(dāng)初被威逼利誘學(xué)會的煎藥技巧還沒忘干凈…… 第7章 你叫誰哥哥? 人高馬大、肌rou虬結(jié)的侍衛(wèi)縮在小板凳上照看爐火,委屈之余,總有幾分滑稽。 沈棲棠輕笑出聲,不兇的時候,眉眼明艷靈動,惹人生憐。她折了條海棠枝,蹲在灼炎身邊,“灼炎哥哥,你說城外有江湖人扎營,那營地里可有什么線索?” 灼炎一聽小妖女嘴里那“哥哥”二字,渾身一顫。僵硬地回頭,只見侯爺斜睨著他倆,雖說是眉眼含笑,可那笑意卻冷得很,活像是藏著冰錐子似的。 這誰還敢應(yīng)聲啊! 神子澈橫了他一眼,“問你呢。” “是!”灼炎回了神,慌張,“線索……對了,屬下在熄滅的篝火里找到了沒燒完的半片薄絹!” 薄絹被燒毀了大半,只留下角落里的幾個字,無論怎么讀都拼湊不出一句整話,沈棲棠卻只掃了一眼,“是謄抄的《百毒經(jīng)卷》殘頁,是他們沒錯了?!?/br> 這就更證實了神子澈的猜想。 那些人給他下的毒,兇險無比,卻與《百毒經(jīng)卷》無關(guān),大概是怕他礙事,所以才要他無暇插手。 而緊接著出現(xiàn)的閑居之毒,才是真正的試探。 沈棲棠沒再開口,滿臉都寫著“好煩”,握著海棠枝在泥地里涂涂劃劃,連字都不是。 “侯爺,沈姑娘這是做什么呢?”灼炎茫然,小聲詢問。 神子澈冷笑,“與你何干?” 忘了,侯爺記仇! …… 新方子的藥效雖不比烈酒,卻能抑止些許痛覺。到夜里,除了幾聲咳嗽,病人睡得到也都安穩(wěn)。 城中的大夫此刻都聚在醫(yī)館中,輪流值夜。 沈棲棠擔(dān)心再出事,索性沒睡,拉著神子澈和灼炎,默不作聲地打了一宿牌。 清早,灼炎起身開門,就見遠(yuǎn)處幾名捕快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往醫(yī)館趕。 為首的那位不敢吵醒屋里的病人,拉過沈棲棠小聲說,“小神醫(yī),有一件事,又得麻煩您了……” 他每次來都沒好事兒。沈棲棠挑眉,“又有大人物中毒了?” “是陸知縣家的千金,今早不知何故也中了毒。小姐是閨閣中的人,送來醫(yī)館到底有失體統(tǒng),所以知縣老爺想請您走一趟。” “喲,大小姐的‘體統(tǒng)’重要,醫(yī)館里這些病人的命就不重要了?”沈棲棠譏諷,“喏,國師大人也在此處,也是大病初愈。要是他有什么差池,陸知縣擔(dān)得起么?” 捕快連忙告饒,“國師恕罪,卑職不是這個意思!” 神子澈只專心收拾桌上的牌九,并未理會他。 沈棲棠狐假虎威的功夫一直都是可以的,“灼炎哥哥,你說這陸知縣特意派了這么多人來‘請’我,是何居心啊?” “多半是怕姑娘不從,打算強(qiáng)行拘您去衙門給小姐看病呢!”灼炎哪兒敢不配合,抽了刀,“回去告訴陸知縣,想從長毅侯府眼皮子底下抓人,先掂量自己有幾條命!” 捕快知道他是國師身邊的人,忙不迭應(yīng)著,拔腿就跑。 灼炎歸刀入鞘,還沒等和沈棲棠說句什么,就聽身后青年嗓音低沉,緩緩重述,“灼炎‘哥哥’?” “侯爺,您聽我解釋!姑娘小時候總這么叫,屬下這習(xí)慣一時沒改過來!” “事不過三。”神子澈冷哼著,指尖勾住沈棲棠的袖子往回一帶。 沈棲棠以為要挨罵,頃刻之間連怎么逃出去都計劃好了,可聽他說的卻是,“整夜沒合眼,趁現(xiàn)在歇一歇?” “啊?” 第8章 這也是人之常情?。?/br> 陸大小姐被錦繡轎子抬來的時候,身邊還跟著個婢女,身上酒氣熏人。 大清早就鬧過那么一出,眾人瞧她們的眼色都有幾分不喜。幾個病人服了藥覺得好些,小聲議論著,語帶譏誚,“陸知縣勸別人家把私藏的烈酒都搬出來,自家的倒是捂得和什么寶貝似的!” “那是自然,人家知縣老爺,莫說是小姐丫鬟的命,就是后院里的蚱蜢,也比咱們這些人高貴呢!” 婢女惱羞成怒,指著那些人就罵,“一群短命鬼,嚼什么舌根子!我家老爺稍后就到,定要治你們得罪!” 陸小姐手拈一方香帕遮著半張臉,柔弱無力地靠在婢女身上,氣若游絲,“芽兒,別與他們計較。他們只是不懂……” 她才說了兩句,就咳嗽起來,半張臉白慘慘的。 芽兒驚呼,又朝屋里罵,“大夫呢,都死了嗎!沒見有病人在這里,還不來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