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我不是來求情的,爹爹他貪生怕死,罔顧人命,卻還找出諸多借口,革職也是罪有應(yīng)得?!标懶鮾捍鬼?,仍然溫柔婉轉(zhuǎn),卻默默垂著淚,似有無限委屈,“我只是想為早上芽兒的那些話賠個不是……” 第11章 你就是沈棲棠? 大小姐養(yǎng)在深閨不知人心險惡,卻攤上一個犯了眾怒還在推卸責(zé)任的爹,身邊的人也一個個都不是好貨。即便如此,她也仍然出淤泥而不染,弱柳扶風(fēng)我見猶憐。 被原諒了自然皆大歡喜,當(dāng)然,就算被拒絕了也無妨,反正旁觀者也只會覺得是沈棲棠得理不饒人,與那廂知書識禮的大小姐相形見絀。 嘖,這戲碼。 沈棲棠隨手將筆一扔,不置可否,“不關(guān)我事,我不知道。” 陸絮兒向前一步,急切“姑娘!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無論如何……” “你沒得罪我什么,若是想借道歉的名義替自己開脫,那你隨意,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沈棲棠挑眉,“非親非故,我憑什么讓你利用?” 這個女人怎么回事! 陸絮兒暗自咬碎一口銀牙,面上卻還維持和善得體的微笑,“并非如此,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沈棲棠面無表情,“我不想知道你什么意思,這里是醫(yī)館,有病治病,沒病就走——快進來!” 她突然變了臉色,陸絮兒反應(yīng)不及,就被一把拉了進來。 電光石火!三枚箭鏃幾乎是貼著她的鬢角飛過去,釘進了對面的石墻里。 沈棲棠有些厭惡的松了手,反手帶上門,追了出去。 屋外沒有人,卻有一股古怪的氣味。 身后高處瓦片動了一下,沈棲棠抬眸,只見醫(yī)館大堂的屋頂上,坐著一個深紫色衣衫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把精致的銀色機關(guān)扇。 “紫黑配銀飾,上邪門的人?” “小神醫(yī)深居簡出,知道的卻不少啊。”男人低笑著,嗓音輕佻,“說來慚愧,同是毒門中人,在下卻猜不出你的來路,所以冒昧請教?” 沈棲棠皺眉,“我濟世行醫(yī),不沾毒門?!?/br> 男人像是聽見了什么有趣的笑話,“你用的迷魂煙非同尋常,少說也摻了四種毒,還有那張藥方,我雖尚未參透,卻多少也知道一些。否則醫(yī)館里這么多人,你又何必刻意讓神子澈煎藥?” 他見少女沉默,笑意更深,“說起來,神子澈與你似乎淵源不淺?傳聞這位國師大人一向潔身自好,與他有淵源,又擅長用毒之人,只有一個?!?/br> 沈棲棠施展輕功躍上屋頂,“哦?” “兩年前服下‘枯榮之毒’葬身江水的那位‘妖女’,不會就是小神醫(yī)你吧?”男人故作不解,“不過,都說那妖女心腸歹毒、手段狠辣,似乎也不像?!?/br> “都已經(jīng)猜到了,還裝模作樣?”沈棲棠輕嗤,不以為意,“名字他們都叫了好幾回,你一直躲在暗處窺探,還沒聽見?” 男人雙目微瞇,“所以,你真的是沈棲棠,王都沈家的那枚棄子?你沒死?” 沈棲棠緩緩打了個哈欠,擠出一滴困倦的眼淚,滿目慵懶,“是我,有事?” “當(dāng)年焚毀《百毒經(jīng)卷》的是太醫(yī)令沈中和,論血緣,他是你祖父,你知道拖延‘閑居’之毒的法子,是因為看過那本書?” “這就等不及了?”沈棲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抬眸時笑吟吟的,“你管我看沒看過,和你有關(guān)系么?” ——刀光凜冽,驚風(fēng)而來! 第12章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紫衣男人十分警覺,側(cè)身躲過了從院落中飛來的刀,想走時,卻被迷魂煙攔住了去路。 他盯著沈棲棠看好戲的姿態(tài),反倒是放松了下來,笑,“這種煙霧用的是溫水煮青蛙的路數(shù),不會在短時間里彌漫開,你剛才就用了?” “是有一會兒了?!鄙驐倪@會兒倒是耐心了許多。 神子澈并未立刻到屋頂上來,只是守在院中,隔著若隱若現(xiàn)的煙霧,盯著他們。 紫衣男人忖了忖,恍然,“迷魂煙用的是海棠香,院子里種著海棠,你身上也有這種香氣,難怪我沒察覺。” “知道是迷魂煙,還聞?”沈棲棠不禁笑出聲,眉眼彎彎,格外好看,“我只聽說過上邪門的門主體質(zhì)特殊,百毒不侵,該不會你就是?” 男人還沒開口,院落里,神子澈卻突然追了上來,剎那間就已交了手。紫衣男人被擊退三步,連忙擲下一枚暗器,趁著毒煙遮擋視線,逃之夭夭。 “下次再來討教!” 話音落下,毒煙正好散盡。 沈棲棠拋了個小瓶子,“毒煙的解藥?!?/br> 神子澈垂眸,薄唇微抿著,似有幾分不悅,“上邪門的門主,怎么了?” “什么?” “為什么對他笑?” 沈棲棠愣了一下,“笑不笑又不重要,欲蓋彌彰而已。他手里拿著能殺人的機關(guān)扇,我還能兇他?” 少女小聲嘀咕著,驅(qū)散煙霧就走了。 與此同時,醫(yī)館的大堂里早已亂成了一團。 丫鬟芽兒也不知是何時來的,捏著帕子跪在擔(dān)架邊,哭得像個淚人。 擔(dān)架上,陸絮兒雙目緊閉,面色發(fā)青,唇色也是黑紫色的,顯然是中了毒。 老大夫急得滿頭是汗,“小神醫(yī)有所不知,剛才您出去沒多久,這陸小姐就突然倒下了!大伙兒不敢出去給您添亂,就讓陸小姐喝了藥,可不知怎么,卻反而越來越嚴(yán)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