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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都已經(jīng)處理過了,但細密的疼痛還是難以忽視。 沈棲棠心虛地垂落了視線,揪著他的衣角,小聲問,“一共十六個黑衣人,應(yīng)該沒有漏網(wǎng)之魚吧?” 醒了第一件事就問這個? 神子澈皺眉,不答反問,“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 “你聽我說,事發(fā)突然,我也沒想到他們……”能弄出那么多人。 那片竹林的北面是河。 當(dāng)時沈棲棠暫且借助林中地形拖住他們,便跳進了水里。 原以為這就算脫身了,卻沒想到那些人居然還跟著跳了下來,一路追到了巷子里。 幸好她在野渡住了兩年,熟悉水性,否則怕是在水里就要被抓了。 “沒想到什么?”神子澈盯著她喝完了藥,才追問。 “我也沒想到給人看病也能遇上危險啊……” “哦,只是給人看???”他冷笑,“那為何躲開灼炎,又支走暗衛(wèi)?這也都是無意的?若不是早就知道要做什么,會發(fā)生什么,何必如此?” “別問,問就是已經(jīng)后悔了!”要不然哪里用得著和上邪門的做生意! 別人家的一個堂主,哪有自家一群暗衛(wèi)好用! 沈棲棠訕訕的,因為著涼而昏沉的意識漸漸清晰起來。 她偷覷了一眼青年臉上的神情,有些歉疚。 今日是他母親忌日,她卻沒顧及到他。 “不要生氣嘛,我發(fā)誓這肯定是最后一次了!” 她去勾青年的掌心,冰涼的手指很快被溫?zé)岬氖终莆兆 ?/br> 神子澈無可奈何,呼出一口濁氣,緊繃的神情也有了一絲松動,低聲,“你哪次不是這么說的?!?/br> “下一次肯定不這么說!” “……”怎么聽都不像是認錯的意思? 沈棲棠連忙找補,“我的意思是,肯定不會再有這么說的機會了!而且這次我也是做了準備的,雖然不太充足就是了……” 第202章 他被氣死也是遲早的事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亥時初,打更人路過遠處街巷,調(diào)子有些凄長。 白少舟腳步虛浮,翻墻落入別苑時,險些驚動了門外的守衛(wèi)。 幸好屋里人聽見動靜,及時將他拖了進去。 “被城中的守衛(wèi)識破身份了?” “沒,被人擺了一道?!?/br> 白少舟沒好氣地吐出嘴里的沙石,扯到肩上的刀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是他一個打?qū)Ψ绞畟€,結(jié)果打著打著卻成了二十多個。 那些黑衣人都像專門用來殺人的傀儡似的,說話也不聽,只知道殺,他想抽身都跑不掉。 不知為何,沈棲棠留下的毒煙對他們的作用不大,只能勉強阻攔,卻根本放不倒人。倒是墻角的毒香一聞便知不是尋常物。 “所以我就想先和那幫黑衣人周旋,拖到他們中了毒就行,結(jié)果一直打了兩個時辰!”白少舟掏出那罐被封了口的毒香,丟在桌上,恨得咬牙切齒,“我都殺得只剩五個了,這玩意兒才奏效!” 秦寄風(fēng)端詳著,良久,“這好像和她上次在客棧用的是同一種東西?!?/br> “嗯?” 白少舟一愣。 秦寄風(fēng)吹燃火折子,雀躍的火舌舔過香膏表面,劇烈的濃香在屋子里迅速蔓延。 眾人頓時變了臉色,連忙開了窗通風(fēng)。 他熄了火苗,重新將毒香封起來,并不緊張,“這香大概需要兩盞茶的時間,現(xiàn)在體內(nèi)種下毒,只是這種程度,不妨事的。” “……那妖女也沒提前告訴我??!”白少舟更氣了。 虧他還想著讓妖女先跑! 護法按住他試圖摔東西的手,上藥,“上次門主回來之后提過,我都記得。誰讓你對這些不敢興趣,就知道琢磨怎么用刑!” …… 沈棲棠連打了幾個噴嚏,裹著厚棉被,還是發(fā)冷。 秋日里下水,果然還是太冒險了。 “不用找太醫(yī),藥都吃過了,一會兒發(fā)了汗就行?!彼∩褡映海岳^續(xù)說今日遇到的事,“那些黑衣人的身法路數(shù),和上次娘壽宴上闖進客院的那一個很像,應(yīng)該是從黑市雇來的。我原以為幕后之人布下這個局是要甕中捉鱉,沒想到居然只是為了殺人滅口?!?/br> 她隱去了書樓的事,只將眼下有的線索都告訴了他。 畢竟他所隱瞞的事十之八、九,都被虞沉舟抖了個干凈,若不交換,她心虛。 “你既然都知道珠釵和那幅畫都是幕后之人刻意布下的局——” 居然還自己往這陷阱里鉆?! 難道這兩件事就只是為了讓捕快和歡卿對梁王孫起疑? 幕后之人難道不會盯著珠釵的去向? 周姓畫師死后,他們難道不會留心前去吊唁的人之中有沒有試圖追根究底的傻子? 就連那周姓書生見到所謂的“畫靈”一事,之所以如此事無巨細地傳揚出去,到連一個乞丐都能詳知的地步,難道背后會沒有人推波助瀾?! 她明明都能想得到,卻偏要做! “我錯了!”沈棲棠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認錯時雖照舊熟練,但這一回倒的確是十分誠懇,“再也不敢了,就饒了我這次吧!” “……哪里學(xué)來的。” “嘿嘿。”少女悻悻地揉了揉鼻端,“我知道有詐,但將計就計真的是最有效的辦法了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