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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那女子這會兒卻不配合了,翻了個身,冷哼,“我不知道?!?/br> 第226章 貓兒 “那我就將這事原原本本公之于眾了?!?/br> 沈棲棠優(yōu)哉游哉地替自己倒了杯茶,氣定神閑的模樣令那貓臉的女子咬牙。 女子翻了個白眼兒,恨恨地道,“我不知道沈川芎在哪里,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北境。是他讓我來的,但是沒有告訴過我他要做什么。在收到下一步指令之前,我不能被別人發(fā)現(xiàn)?!?/br> 她說漢話的確不太熟練,腔調(diào)卻與南域人不同。 沈棲棠端詳她片刻,“沈川芎在北境做什么?” 北境遼闊,廣袤無垠的黃沙之內(nèi)方國眾多,若沒個具體的方位,找一個人實在太難。 “這我怎么會知道,他那個人,神出鬼沒的,身上的秘密比天上的星星都多。我已經(jīng)有大半年沒見過他了,肯定又換了別的營生?!?/br> “可是既然他沒回過大啟,你又是怎么認識我的?” “我看到過你的畫像,而且他說,如果遇到一個囂張跋扈的女孩子輕易就看穿了我的易容術,那就是沈棲棠!” “?” 什么??! “我的易容與你們中原的辦法不一樣,就像你說的,你們的太醫(yī)院里,盡是些迂腐保守的老先生,就算能看得穿,也不敢仔細看的。至于女孩子,你還是第一個。” 沈棲棠聞言,不禁挑眉。 有人敲門,她還沒來得及叮囑什么,那女子就已經(jīng)拉著被子倒回了榻上,動作敏捷得和貓兒沒什么兩樣。 她嘆氣,開門。 神子澈提著食盒過來,身后并未跟著人。 他的聽覺向來敏銳,定然是聽見了女子說話的。 沈棲棠側身放他進來,戳了戳那貓兒,“餓不餓?” “……” 她這陣子倒是偷了好些糕點果腹,但今天還什么都沒吃。 貓兒偷摸睜眼瞟著桌邊布菜的俊朗青年,皺眉朝沈棲棠比劃著嘴型——支開他。 “連我都瞞不過,就別指望瞞他了?!鄙驐妮p嗤,“起來吃飯,還有事問你呢,餓死了算誰的?” 神子澈低笑了一聲,沒言語。 “陸侍中那么在乎面子禮數(shù)的人,竟然也會讓你自己拿飯菜過來?” 食盒里的碗筷都是三副,顯然他早已注意到了。 “你這里忙著‘收妖’,他們怎好打擾?” 他隨口調(diào)侃,并未多問。 貓兒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起身,卻并未在青年臉上瞧見多余的神色。 甚至連多一眼都沒看她。 她松了口氣,也不客氣,“我都很久沒吃過rou了!” 沈棲棠笑嘻嘻,頗為惡劣地將那盤紅燒rou推遠了些,給她換了醋魚,“這才合適嘛,陸止序養(yǎng)貓的時候曬了不少小魚干,正好給你當點心?!?/br> “……腥氣?!?/br> 貓兒咬著筷子,懨懨的。 “說起來,原來那只貓呢?” “我們商隊養(yǎng)著呢,等這里的事情結束了,就會還回來的。我還指望靠那只貓脫身呢?!?/br> 貓先是變成了人,然后又變回了貓。 這種偷梁換柱的招數(shù),也就只有在陸止序這里才能成。 不過,沈川芎在家時就喜歡替母親收集狐鬼志怪的話本,如果是他的話,弄出這樣的故事,倒也不令人意外。 老夫人給他們安排的廂房在這間客房南面,沈棲棠纏了那貓兒問易容,直到傍晚才回到住處。 陸止序正坐在廊下的石階等候。 癡心妄想,又好氣又好笑。 沈棲棠拍了拍他,“我說你啊,該不會打算這輩子真就和貓過了吧?貓最長也就二十來年的命,不會陪你走到頭的?!?/br> “你又怎知我能活多久?”陸止序只是笑。 他一向斯文內(nèi)斂,除了那只貓,似乎萬事都不放在心上。 連生死都無關痛癢。 “那但愿你和你的貓都能長命百歲?!?/br> “嗯?!?/br> …… 離休息還早。 神子澈留在沈棲棠房里,低聲提醒,“那個女人身上,并無信物可證明她與你四哥有聯(lián)系?!?/br> “若有信物,豈不是一來就被發(fā)覺了?”沈棲棠盯著窗外夜色,有些心不在焉,“她說到養(yǎng)貓的商隊,或許可以暗中查一查。而且我覺得,沈川芎就在王都?!?/br> 第227章 沈川芎 她是暮春時回王都的,那貓兒是初夏。 相差的這點時日,遠不夠消息從王都傳到北境。 神子澈知她憂心忡忡,低聲安撫,“無論如何,人還活著就好?!?/br> “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好什么?”沈棲棠呼出一口濁氣,小聲嘀咕,“一家三、四個人想做同一件事,齊心協(xié)力不就好了,非要各自為政,愣是走出三、四條路來,也是奇了。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談談?” 他失笑,“你不也是一樣?” 不是彼此之間不信任,而是因為太了解。 這一家子總將除他們自己以外之人的性命看得太重,卻又認定他們自己死不足惜。 “別想這么多,這幾日都沒能好好休息,不累?” “困過頭,睡不著了?!?/br> “那我陪你?!?/br> 沈棲棠有些遲疑,“……又不是在侯府,不太合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