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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這樣,他明明死了。 “時樂,你出去一下?!饼R麟冷靜下來,呼喚時樂。 時樂沒有問為什么,徑直走出了審訊室。 而齊麟也把耳朵上的無線耳麥扯掉,塞進褲兜里。 “說吧?!饼R麟壓低聲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笨捉鹇N起二郎腿,“長遠的痛苦與短暫的痛苦,哪個更痛?” 說罷,他像是自言自語,“或許長遠的痛苦比較痛吧,畢竟大家都是因為你死的。” 第十三章 夜曲13 在齊麟眼中,這里仿佛不再是審訊室,依舊是當年寒冷的天臺。 一朵玫瑰綻放在恐懼之中。 “你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齊麟的眼神變了,不再是那個正氣凜然的齊麟。他的眼睛紅得可怕,像是染了血一般。 “那個……”看著齊麟可怖的模樣,孔金發(fā)了憷,沒有勇氣繼續(xù)說下去。他的眼神開始閃躲,最后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說!”齊麟一把捏住孔金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你要是不說,我今天就把你的頭擰下來。” 他咧著嘴,露出了尖銳的虎牙,就像是一匹即將要撕裂對方的狼。 孔金最后還是在內(nèi)心的害怕中妥協(xié)了下來,“我真的不知道,其實我說這些話都是因為——” 話音未落,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從審訊室里面?zhèn)鱽?。嚇到了在監(jiān)控室里和其他人閑聊的時樂。 時樂趕緊往審訊室里看。留在孔金鼻梁上的拳頭被齊麟緩緩移開,孔金鼻梁通紅,血液順著嘴唇一路流下。 “前輩!”時樂趕緊跑回審訊室想要拉開齊麟,但是時樂力氣不夠,只能任憑齊麟一拳拳打在孔金臉上。 “說??!你給老子說!” “前輩,別打了!”時樂抱住齊麟的胳膊,整個人攔在了他的面前。其他人也紛紛跑進來,阻止齊麟犯下大錯。 看著一群人擋在面前,齊麟也終于冷靜了下來。他舉起拳頭,等待著孔金的回話。 孔金被齊麟打得不輕,腦袋無力地耷拉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等了好久,他才用胳膊蹭了一下鼻子上的鮮血。 “別打了,我告訴你?!笨捉饸馊粲谓z,“我亂說的,那玫瑰也是我閑來無事放的。好了,我說完了,你們快把我關起來,我不要和這人待在一起。” 看來是被齊麟打出了心理陰影。 但是齊隊長沒有發(fā)話,其他人也不敢擅作主張,都悄悄看齊麟的眼色。 齊麟發(fā)紅的瞳孔漸漸趨于平常,理智還是在這場對抗中占據(jù)了上風。他甩甩頭,示意大王將人帶走。 田薇,大王和小王押著孔金走了。看到大家都走完后,他關上門,靠著門坐下。 空曠的審訊室只剩下齊麟和一言未發(fā)的時樂,更顯空曠。 “前輩,要不我也出去?”時樂看齊麟不太開心,試探道。 齊麟?yún)s叫住了他。 “時樂,你有什么特別害怕的事情嗎?” 時樂停下了腳步,“我特別害怕蟑螂,特別特別怕。還有青蛙,我一看就會雞皮疙瘩都豎起來,所以我平常從來不吃田雞?!?/br> “不是那種害怕。我指的是,想要擺脫卻擺脫不了的那種害怕?!?/br> 時樂敏銳的感知到了齊麟的心緒,“前輩的意思是案子中的玫瑰?前輩害怕的是這個?能和我說說為什么嗎,我或許能幫到前輩。” 齊麟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他不確定要不要和時樂說,也不知道和時樂從何說起。 見齊麟不說,時樂也不探究。他蹲在齊麟面前,“前輩可以在想說的時候再和我說。雖然不知道在前輩身上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但是剛剛孔金也說了這只是他一時興起,說過的話也許只是某個小說或者電視的橋段。這在我們心理學中可以解釋為思維障礙,他們在做事情的時候往往是無意識的,只因為突然想到了玫瑰,所以才使用玫瑰。前輩不需要太緊張。” 齊麟沒說話。真的只是一次巧合嗎?如此巧合的玫瑰,如此巧合的話語。 正想著,身后的門被敲響。 “齊麟!你給我出來!” 他回過頭,透過門上的小窗看見一個發(fā)光的禿頭。 是局長。 心情很差,沒有想要站起來的打算。齊麟繼續(xù)靠在門后,不管局長怎么敲門都不理會。 于是局長又跑到監(jiān)控室里去喊話,但齊麟的耳麥早就被塞到了口袋里,自然是沒有響應。 于是,五分鐘后,齊麟聽到了全局的廣播。 “齊麟同志!齊麟同志!請不要占著審訊室不出來!” 齊麟:您老可真是絕了,還搞得全局廣播。 極不情愿地打開了門,局長風風火火的跑過來。 “你小子搞什么?打人也就算了,居然還不給我開門!”局長大聲呵斥,可是呵斥完后又覺得不對,自我糾正道:“不給我開門就算了,居然還毆打犯人!” 齊麟知道自己理虧,低著頭沒有說話。 “局長,前輩也是抓犯人心切,一下子沒有管住自己的情緒。后來前輩反應過來后就及時收手了?!睍r樂看不下去局長對齊麟的批評,幫腔著說了兩句,結(jié)果成功讓局長把矛頭指向了自己。 “你說你這個新人也是,剛剛齊麟在審訊室里不開門你也不知道幫我開個門!怎么,齊大隊長就真的人見人愛了?你才認識他幾天也要幫著他說話?”局長指著齊麟的鼻子大罵,“你,先停一個月的案件,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