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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麟攔住了他,“沒事,只是去走個過場,大王他們沒有十足的證據(jù)不會抓的。而且,我也想要知道兇手選擇伊凡的目的,為什么偏偏是讓他背這個鍋……” 他愣了愣,“我記得工作室還有個助手才對,不知道為什么沒有看到他?!?/br> “我去問問?!睍r樂一溜煙跑到了門口,再一溜煙跑回來,“我問了,田薇前輩說那個助手在家里,現(xiàn)在也是嫌疑人之一,所以黃源良讓他不要亂跑,還派了人看著。” 說著,時樂張開手,掌心躺著一張紙條,“這是田薇前輩告訴我的,那個助手的家庭地址。” 如果要嫁禍給伊凡,助手當然是嫌疑最大,而且受益最明顯的人了。 第三十八章 美杜莎的詛咒8 助手住在離工作室不是很遠的地方。沿著工作室的后門出去,順著大馬路一直走,走到第三個紅綠燈左轉(zhuǎn),手邊就是助手所在的那棟樓。 那棟樓是比青城老城區(qū)還要古老的存在,以至于它只有六層樓,沒有電梯。 助手住在最上層。 在樓下,有一輛黑色的福特停在路邊。從駕駛室的窗戶中,齊麟看見有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女人正坐在座位上啃面包。 齊麟上前敲了敲她的玻璃。 女人瞄了一眼齊麟,眼神透露出一絲驚訝,趕緊搖下了車窗,“齊隊,你怎么來了?” 這個女人是刑警隊的隊員,只比時樂早來一點點,一直在黃源良那邊做事,齊麟叫不上她的名字。 “我要上去一趟,你在這里好好守著。不要告訴黃源良,知道嗎?”齊麟盯著她的面包,她趕緊把面包裝進袋子里。 “知道了?!?/br> 齊麟滿意地點點頭,帶著時樂向樓上走去。 …… 開門的是一個留著胡茬的男人,他的眼窩深陷,看上去十分憔悴。 “你好,你們是?”他猶猶豫豫地開了門,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齊麟身上沒有警察證,只好空口白話地對他說:“我們是辦案的刑警,來了解點事情?!?/br> “昨天不是來過了嗎?”男人停留在門框處的手頓了頓,雖心有疑慮,卻還是讓開了道。 “昨天只是初步了解,今天來多問問。畢竟案子嘛,問得越多越好,以免誤會了什么?!饼R麟一邊進門一邊觀察環(huán)境。 男人的家并沒有什么不同,凌亂但整潔。 “程凱,你小孩呢?”坐在沙發(fā)上,齊麟發(fā)覺不見孩子人影,詢問道。 “在輔導班呢,最近這孩子的拼音老是學不會,給他報了個班。”被叫作程凱的男人忙手忙腳給兩人倒水,然后雙手平放在腿上坐在沙發(fā)旁邊。 “現(xiàn)在小孩壓力真重?!饼R麟禮貌地笑笑,“我主要是想問你一件事情,關于伊凡先生的?!?/br> “您請說?!?/br> “這伊凡先生,平常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小癖好?” “癖好嗎?沒有注意過,他感覺挺正常的?!背虅P挺直的身板稍稍放松了些,順手拿起了一旁的雜志放在手上。 “真的沒有嗎?那可真是奇怪,我還以為會有小動作呢?!饼R麟說,“其實是因為我們在尸體旁邊發(fā)現(xiàn)了一些特別的東西,所以才這么問的?!?/br> “什么特別的東西?”程凱微微向前探了探身,食指與拇指習慣性的扣成了圈,兩邊指甲開始互相打磨。 齊麟目光下垂,注意到了他摳得坑坑洼洼的手指甲,“不是什么大事,既然陳先生不知道的話我就再問點其他的?!?/br> 他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剛想問幾個疑點,一陣輪子滾動的聲音就從房間里面?zhèn)鱽怼?/br> 齊麟側(cè)頭看去,只見一只粉紅色的褲腿先從拐角處漏了出來,隨即是輪椅的椅子與扶手,最后才看見人。那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穿著粉紅色睡衣的女人。 “這是?” “我的妻子。” “妻子的腿是?” “哦,這個,”程凱笑了笑,“她的腿其實沒事,就是喜歡坐在輪椅上而已?!?/br> “啊?”時樂在一旁出了聲,然后發(fā)現(xiàn)不妥,才小小聲地嘀咕,“這是什么奇怪的愛好?” “很驚訝吧。我丈夫亂說的,其實我腿腳經(jīng)常發(fā)軟,所以需要坐個輪椅。雖然不坐也能站起來,但是還是坐著舒服點,也少了些磕磕絆絆?!迸藳]有從輪椅上站起來的意思,“刑警先生有什么要問的就問吧,我丈夫會配合的?!?/br> 女人的笑容很溫暖。 齊麟回過神來,重新打開筆記本,“我這次是想問問你的蠟像技術怎么樣?聽說和伊凡一起學了好久了?!?/br> “蠟像這種東西完全是看天賦的。我從巴黎開始就跟著伊凡先生一起學習技術了,但是一直到回國發(fā)展后還是沒有精進,連伊凡先生的十分之一都觸及不到。” “從巴黎就開始了嗎?那你一定特別了解伊凡?!?/br> “特別了解算不上,大致喜好還是知道的。伊凡先生特別粗心,在巴黎那會兒他出門老是會忘記這忘記那,后來還是慢慢吃虧吃多了才記得的?!?/br> 粗心這一點時樂之前已經(jīng)分析了出來。 “粗心的人有很多,生活中我還見過比伊凡更粗心的人呢,”齊麟勾起嘴角,“不過據(jù)說巴黎人都比較浪漫,家里都會有花。伊凡先生喜歡花嗎?比如玫瑰之類的?!?/br> 程凱明顯沒有跟上齊麟的節(jié)奏,過了好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伊凡先生不可能養(yǎng)花,他可是一個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的人,要是養(yǎng)花,不出兩天應該就只剩枝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