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映柳沐浴完回屋，就見少年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點蓋的地方都沒有。

    青年無奈地笑了笑，上床躺下，抱住圓滾滾的被子，“小絮兒，是我錯了，留點位置給我好不好？”

    容絮輕哼一聲。他錯了，他知道自己錯哪了嗎？亂道歉。

    少年的臉頰上還帶著尚未褪卻的嬰兒肥，一點威懾力也沒有，輕哼著也讓人覺得萬分可愛。

    “小絮兒，我給你賠罪，你讓我做什么都行?！鳖櫽沉菪醯谋蛔樱毤毢蜕倌暾f著話。

    容絮攤開被子，蓋在顧映柳的身上，“給。”

    “小絮兒大人有大量……”顧映柳摟著少年的腰，不經(jīng)意擦過少年的肚臍。

    “嗯?！比菪鯋瀽灥貞寺?。

    他沒經(jīng)歷過官場，也知道毫無根基的時候得和當?shù)氐墓賳T打好關系，才能讓差事順利進行。

    怎么打好關系，當然是一起嫖過娼的關系最鐵了。

    容絮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他越想越睡不著覺，躺在床榻間翻來覆去。

    “是被子太硬了嗎？”顧映柳喘息著，手克制不住少年的后臀摸，“小絮兒趴我身上睡吧?！?/br>
    容絮搖搖頭，搖完才想起來顧映柳是看不見的，“不是?！?/br>
    “小絮兒，別動?！鳖櫽沉粑蓙y。

    少年一點都不安分，腿架在他的腰上，讓他怎么睡。

    顧映柳忍不住想起馬車里，手指插進少年雌xue里的感覺，濕熱的媚rou緊緊裹著他的手指，聳動兩下就是滑膩的水聲。

    屋內(nèi)的燭火已經(jīng)熄滅，庭院內(nèi)偶爾傳出兩聲蟲鳴。

    溫熱的吻落在少年的眉心，清冽的菖蒲香氣里似乎又摻了幾絲甜。

    容絮緊張地拽住顧映柳的衣擺，似乎有些東西不受控制破土而出。

    他鼓起勇氣問道，“你有沒有碰花娘……”

    顧映柳的嘴角克制不住上揚，唇瓣落在容絮的頰邊，“沒有，臣從頭到腳都是干干凈凈的，小絮兒要不要驗驗？”

    “誰要驗了……”少年嘟噥著，腦袋往顧映柳的懷里蹭了蹭，“我就是擔心你被占便宜?！?/br>
    “嗯，小絮兒真好?！?/br>
    青年的尾音帶著明顯的調(diào)侃，在寂靜的夜晚貼著少年的耳膜，熱氣貼在耳廓旁，燃起酥麻的癢。

    容絮的臉頰瞬間涌上薄紅。

    顧映柳知道不能調(diào)侃太過，擁著少年入睡。

    小絮兒對自己也有感覺的，只要他再忍忍，再等等，就可以將他完全收納在懷中。

    青年的欲根緩緩抬頭，灼燙炙熱蹭著少年的腰。

    顧映柳長吸一口氣，伸手把堅挺的roubang往下按了按，又將少年往上提了提，讓他的腿圈在自己的腰上，免得碰到他。

    容絮：“很難受嗎？”

    顧映柳：“沒事，你睡吧，男人都有這樣的時候的。”

    再難受的時候他都挺過來了，這并不是最難捱的，可有了少年的問詢，roubang里的癢和沖動就好像能輕而易舉將他擊潰。

    他回味著和容絮唯一一次歡愛。少年青澀得要命，被他cao得只會哭，像是被戳得汁水淋漓的蜜桃，隨便嘗哪里都是至高無上的美味。

    容絮：“我可以幫你弄出來……”

    “真不用，”顧映柳又吻了吻少年的頭發(fā)，“過半刻鐘就好了?！?/br>
    他再這樣勾引下去，自己真的要忍不住了。

    ……

    之后的幾天，顧映柳照常在晚間出門和馬縣令飲酒做樂。

    馬縣令是霍澄的人，容昔的人還沒出手。

    他在等。

    馬縣令見顧映柳對楚館的男子也不為所動，直接將他請到府中。

    宴席結(jié)束的時候，喚出一位小倌，膚白如玉，眉目淺淡，和容絮的眉眼依稀有幾分相似。

    “這是我娘家表舅的外甥郎，大人初到河郡，諸多事情可能不太熟悉，便由他給您引路如何？”

    顧映柳知道再裝傻充愣會拂了馬縣令的面子，于是把人接了下來。

    大家都心知肚明，哪里來的娘家表舅外甥郎，不過是買的清倌人，包裝個好聽的身份罷了。

    “大人?！毙≠臎_他行禮，模樣規(guī)矩雖不算出挑，但也還算是合格，顯然是調(diào)教過的。

    “勞煩你了?！鳖櫽沉鴮φl都客氣，眼尾透著薄涼，語氣也恭敬有禮。

    小倌抬頭瞧見他的模樣，登時紅了臉。

    他只知道自己要伺候京都來的官人，沒想到官人的相貌如此出眾，便是疏離的姿態(tài)也不讓人覺得冷，反倒讓人覺得他合該如此，多的那點禮節(jié)就是他最大的親近了。

    顧映柳沒吭聲，這人是個麻煩。

    小絮兒醋得緊，若是讓小倌跟著自己回去，少年估計好幾天不會理會自己。

    他將人領出府，尋了個客棧給他住著，“我家那位醋得厲害，多和旁人說兩句話就要好一頓哄，委屈你先住在這?！?/br>
    “不委屈……”小倌跨進房門轉(zhuǎn)頭說道，“奴家名叫燕童。”

    “倒是個好名字。”顧映柳順著話頭隨便說了兩句。

    小倌的臉越發(fā)紅了。

    顧映柳：“我明日來找你。”

    “官人不在這里休息一下嗎？”小倌急切地拽住他的衣袖。

    馬縣令讓他好好伺候這位官人，事情若是辦砸了，他可沒有好果子吃。

    顧映柳斂去眸底的殺意。

    在碧櫥樓被白娥勾引他都沒有如此大的怒意，白娥雖浪蕩了些，好歹在歡樂場滾了幾年，分寸還是有的。自己的身體怎么糟踐都行，可不能主動去碰客人，被他婉轉(zhuǎn)拒絕后，也是借坡下驢，直接道歉告辭。瞧著驕橫，卻也確實有點本事。

    如今這個人，一點分寸都沒有。

    馬縣令以為他是嫌棄清流楚館的妓子不干凈，所以特意找來個不通人事的送給他玩樂。

    顧映柳甩開衣袖。

    他差點就臟了。

    小絮兒肯定不喜歡的。

    顧映柳壓下欲開口的嘲諷，他算什么東西，就敢留他休息。

    “不必了?！?/br>
    燕童瞅著顧映柳離開的背影，把青年短暫的停滯當成是對他情人的畏懼，所以不敢進來休息。

    像顧督使這樣的美人，怎么會只守著一個人，他家那位也太霸道了，恩寵能及時。

    顧映柳繞過燕童所在的客棧，仔細洗過聞了聞身上的味道才回驛站。

    他現(xiàn)在還不能把燕童怎么樣，燕童是馬太守的臉面，那就是霍澄的臉面，容昔還沒下場。

    這趟水還沒攪渾，他不能出手。

    容絮站在驛站門口的柳樹下，見他回來笑著撲到他懷里。

    顧映柳卻躲開了，“臟，等我換件衣裳?！?/br>
    容絮瞅了瞅顧映柳的衣裳，“沒哪里臟了啊?！?/br>
    “摔地上了，全是灰塵，我拍掉了看不出來?！鳖櫽沉托牡睾蜕倌杲忉尅?/br>
    “映柳，你也會摔跤啊?！比菪踉尞悺?/br>
    “我怎么就不會摔跤了？”顧映柳用右手牽著容絮往驛站內(nèi)的房間走。

    “瞧著不像，你走兩步肯定會看十步，不像我，今天還被門檻絆了一跤。”

    “傷著哪兒了？”顧映柳急急地問道。

    “沒傷著哪，就和你一樣，拍了拍灰?！比菪跞斡深櫽沉鵂恐?/br>
    顧映柳沒注意到的是，驛站后方的巷子里，走出一個人來，正是之前還在客棧遇見過的燕童。

    “長得也不怎么樣，”燕童對容絮的容貌評價道，“那點姿色，進楚館也就個墊底，沒客人要的貨色?！?/br>
    旁邊跟著他的長手青年沒吭聲。

    跟著顧督使進去的少年容貌乍一看不出眾，實際眉目恬靜，膚白如奶油，毫無畏縮之氣，對顧督使也無敬畏，不是世家大族養(yǎng)出來的氣度，便是地位和顧督使相差無幾。

    “你怎么不說話，覺得我說的有錯？”燕童踹了青年一腳。

    “剛才走神了?！?/br>
    燕童恨恨地瞅了驛館的偏門兩眼，回了客棧。

    他的底氣當然不只是他這張臉，而是他有名器，九曲回腸的女xue，誰能抵擋得??？凡是嘗過滋味的，都欲仙欲死。

    燕童早早就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可惜家里人完全不當回事，還要讓他娶個娘子過老實日子，他自是不愿意的。

    可他除了有個名器，又沒別的本事，于是勾引村里的大柱，也就是之前陪他去驛站的長手青年。

    嘗過他的滋味后對他唯命是從，他也跟著他離開了燕家村。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河郡，裝作處子攀上馬縣令家的關系。

    在看到顧映柳的那刻，他就知道自己飛黃騰達的日子要來了。

    顧督使對他不冷不熱，不過是因為還沒cao弄過他。

    等他食髓知味，還能離得了自己？到時候他跟著他回京述職，還愁沒有門路跨進盛京城的圈子。

    燕童噠噠下樓，走到客棧后院的柴房里踹了踹大柱，“你去弄點聞著就能讓人發(fā)情的春藥來?！?/br>
    客棧里面的東西，顧督使未必愿意吃。

    他就不信拿不下他。

    燕童現(xiàn)在看大柱處處不順眼，他留大柱在身邊，就是因為大柱這張臉還能看。

    如今有顧映柳那樣的仙姿容貌做比，顯得大柱這張尚可的臉也丑陋起來。

    他回憶著顧映柳對容絮親熱溫柔的模樣，那樣的日子很快就會變成他的了，就讓他先得意幾日。

    －

    顧映柳次日真帶著來找燕童了，不過不是他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容絮。

    “這位是？”容絮一手舉著糖葫蘆，一手糖畫，仰頭望著顧映柳。

    “燕童，馬縣令說讓他給我們帶路，他對縣城很熟悉?！鳖櫽沉掷锾嶂菪踬I的糕點，掏出手絹給他擦著嘴角的糖屑。

    他沒有給燕童介紹容絮的意思。

    “我叫燕童，你叫什么？”燕童問道。

    “容……顧絮，我是顧映柳家的小廝?！比菪踹€記著顧映柳給他編造的人設。

    他走在前面吃東西，顧映柳鞍前馬后地照顧他，哪里有半點小廝的模樣。

    容絮說完也發(fā)現(xiàn)不對，他忘記還要扮顧映柳小廝這回事了，“我來提吧?！?/br>
    “你哪只手提？”顧映柳莞爾，“很輕，不用你拿?！?/br>
    ……

    燕童跟在他們身后，顧映柳和顧絮說話的時候自己完全插不進去，像是故意把他屏蔽在外一樣。

    偶爾顧絮問他想吃什么的時候，顧映柳才會注意到還有他這么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