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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绷钟杌磸堥_嘴,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個字,然而心里想的卻是必須看到顧殷洲。 聽到林予淮應(yīng)了聲,顧殷洲才把位置發(fā)了過去,然而他完全沒想到會看到一個渾身濕透了的林予淮,站在門口身上的雨水都還在往下滴。 “你......” 顧殷洲話剛說出口,林予淮就直接撲進(jìn)他懷里,渾身發(fā)顫得厲害。 周圍的醫(yī)護(hù)人員也很識趣的退了出去,還給兩人關(guān)上了門。 顧殷洲摸了摸林予淮濕漉漉的頭發(fā),放緩聲音道:“先擦干凈,待會兒感冒了,我可照顧不了你?!?/br> 林予淮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有多狼狽,他松了手,不想讓自己的濕衣服弄濕顧殷洲。 顧殷洲難得耐心地連哄了好幾句,才讓林予淮把濕衣服濕褲子給換了。 換好衣服的林予淮吸了吸鼻子,看著顧殷洲被繃帶纏著一條腿,道:“你腿怎么回事?”聲音沙啞得厲害。 “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被車擦了一下?!鳖櫼笾藓唵蔚慕忉屃艘幌拢搬t(yī)生說沒什么事,過不了幾天就好了?!?/br> 說著還朝林予淮招了招手,讓他坐在自己旁邊。 “所以,這幾天還得麻煩男朋友照顧我這個殘疾人了,所以你可千萬不能生病?!?/br> 林予淮沒理會顧殷洲的調(diào)侃,他捕捉到了話里的重點(diǎn)。 過馬路?從學(xué)校到他們公寓根本不需要過馬路。 “你去哪了?” 面對林予淮的發(fā)問,顧殷洲嘆了口氣,道:“今天不是你生日嗎?” “我生日?” “是啊,你怎么忙到連生日都忘了?!?/br> 顧殷洲頓了頓又繼續(xù)道:“我就想給你個驚喜,然后就去diy了個生日蛋糕,結(jié)果回來的途中發(fā)生了個小小的車禍。” “蛋糕?” 一聽林予淮的重點(diǎn)落在了蛋糕上,顧殷洲頓時有些不滿了。 “哎,是男朋友重要還是蛋糕重要?” 林予淮一聽這話,心里的陰霾也消去了大半。 臉上終于有了點(diǎn)笑意:“都能擠兌我,我看你就沒啥事?!?/br> “果然是沒良心的?!鳖櫼笾拮焐险f著,一只手指了指一旁的干毛巾,“給我,我?guī)湍悴令^,真是的,還讓一個殘疾人照顧你,記得給我發(fā)工資?!?/br> “顧少是差錢的人嗎?” “差?!鳖櫼笾抟贿厧土钟杌床林^發(fā),一邊壓低聲音道,“除非你出賣點(diǎn)色相,我們就一筆勾銷?!?/br> 這時,林予淮拉住了顧殷洲的手,轉(zhuǎn)過頭看著顧殷洲的眼睛,也跟著壓低聲音道:“那我的蛋糕呢?” 因為這句話,顧殷洲的臉色變了變:“都這個時候你怎么還想著蛋糕?” 以林予淮對顧殷洲的了解,他才不信顧殷洲會在沒暈倒的前提下,把自己辛辛苦苦做的蛋糕放任不管。 看著林予淮一臉固執(zhí)地想要蛋糕,顧殷洲終于敗下陣來:“在柜子里,估計摔壞了,也丑得很。待會兒我們回去的時候再買一個吧?!?/br> “不,我餓了,就吃這個?!绷钟杌蹿s緊下了床,朝柜子小跑過去。 打開柜子就看到了一個有些變形了的蛋糕盒。 他把蛋糕拿了出來,擺在一旁的桌子上。 蛋糕的確被摔得不成樣了,但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還是能復(fù)原的。 只是上面的兩個小人糊成了一團(tuán)。 “這是我們兩個在海邊看日出嗎?” 沒想到林予淮竟然還能看出來,顧殷洲有些驚訝的應(yīng)了一聲。 林予淮彎了彎眼睛,從旁邊拿起一只折斷了的蠟燭插在蛋糕中間,然后去找人借了個火。 他點(diǎn)燃蠟燭,跳動的燭火應(yīng)在他漆黑的瞳孔中,幾近虔誠道。 “我想每一年都能吃到顧殷洲做的蛋糕?!?/br> 隨著這句話說完,搖曳的燭火順便滅了。 * 這是林予淮與顧殷洲一起度過的第四個生日。 林予淮把滅了的二十一根蠟燭一根一根挑了出來。 真不知道顧殷洲這個沙雕是怎么想的,非得要弄這么多蠟燭,照這樣下去,蛋糕大小不變的話,估計就只能再插兩根了,那他活到一百歲,是不是得換一個大蛋糕,還得把它插成刺猬。 生日還跟以前一樣,沒請任何朋友,就他們倆。 然而林予淮每年許的愿望還和之前一樣。 希望每一年都能吃到顧殷洲做的蛋糕。 “你做蛋糕的手藝真的是越來越好了。”林予淮自己吃了口,又給顧殷洲為了口。 “那也不看看我每一年都給誰做蛋糕。” 聽到這句話,林予淮就在想,如果顧殷洲身后有尾巴,那尾巴都估計要翹上天了。 “謝謝男朋友,真是辛苦你了?!绷钟杌葱Σ[瞇地彎起了眼睛,“那就麻煩你把今晚的碗給洗了。” 顧殷洲吃蛋糕的動作一滯,苦著一張俊臉,把自己的手伸到林予淮的面前:“我這么好看的手,是用來洗碗的嗎?” 林予淮好笑的捏了捏顧殷洲骨骼分明的手,的確和本人的臉一樣好看。 “那我的手呢?” 顧殷洲立馬懂了林予淮話里的意思,抽回了手,悶悶道:“知道了,我去洗?!?/br> 最后進(jìn)廚房前,也不忘了占占林予淮口頭上的便宜。 “男朋友的手當(dāng)然是用來幫我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