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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了,他每次都是這樣!對待她就像養(yǎng)在外面的貓兒狗兒,討他的歡心他就多來幾晚,逆了他的心思他就毫不留情的打壓她,冷著她,過上一陣子,又跟沒事人一樣再來逗她。 他從來不會在意她怎么想!所以哪怕他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她也不會覺得自己是被愛的。 陸淮安!他從來就沒有將她當(dāng)做一個人! “需不需要給你換個廚子?”裴卿卿不說話,陸淮安又問了一句。 “不勞大人費心,妾身胃口不好跟廚子沒有關(guān)系?!?/br> 陸淮安聽她語氣不好,眼皮一壓,轉(zhuǎn)了個話題,“今日是元宵節(jié),你想出去逛逛嗎?” 他從城外回來時,看到朱雀大街上燈火輝煌,許多青年男女提燈游街,十分親密快樂。 “嗯。”裴卿卿點了點頭,在宅子里看著他這張討厭的臉,確實不如出去走走。 陸淮安得了允諾,喚了人備車。 想著早春嚴寒,又讓素渠給裴卿卿加了件披風(fēng)。 兩人這才出了門,往朱雀大街而去。 延政街本就緊挨著朱雀大街,馬車走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外面就喧鬧起來,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裴卿卿聽著,臉色不覺好看了一些。 陸淮安扶她下了車,旁邊就是一家燈籠鋪子,高高的竹木架上懸掛著各色花燈,有十二生肖燈,各色花鳥魚蟲燈,還有美人燈…… 陸淮安就著明亮的燈火,看向裴卿卿瓷白精致的面龐,詢問道,“你喜歡哪一只?” 裴卿卿抿了抿唇,“曲江樓今年應(yīng)該也有燈謎會,它家頭籌的宮燈總是新穎別致,不如去那邊看看吧?!?/br> 陸淮安長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好。” 兩人便往曲江樓的方向走去,到了附近,這里的人果然比別處多些,頭籌的宮燈還高高掛著,是盞琉璃制成的跑馬八角燈,每一面都有精致的飛仙圖,流轉(zhuǎn)之間,煞是好看。 “你去,還是我去?”陸淮安低頭問裴卿卿,他對她很自信,對自己也很自信。 “你去吧?!迸崆淝洳幌氍F(xiàn)于人前,干脆把他打發(fā)出去。 陸淮安嗯了一聲,交代素渠和扈九看好裴卿卿,便朝曲江樓前的高臺走去。 裴卿卿看他上了高臺就沒再理會了,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兩道熟悉的身影上,是江策,他身邊伴著一位提江山無盡綢布燈的年輕女郎,身后則是將帕子險些揉爛的梅貞。 就,還挺有意思的。 另一邊,江策許是察覺到裴卿卿的目光,也望了過來,眼里含著萬千情緒,微微凝滯后,朝她輕輕頷首。 裴卿卿只覺眼底一酸,她怕自己忍不住會當(dāng)場哭出來,索性將臉轉(zhuǎn)向另一邊。 她身后,素渠眼里只有陸淮安,倒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但素來警覺的扈三卻是黑了臉,心道:好不要臉的姑娘!他家將.軍為了她拋頭露面,和一群人搶宮燈,她竟然跟前男人眉來眼去。 第020章 我的東西,何時輪到你做主 扈三憤怒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裴卿卿若有所覺的看過去,只見他銅鈴一般的眼睛狠狠的瞪著自己,想必是瞧到了她的江策之間的眉眼官司,心中一陣煩躁涌起,索性也狠狠瞪了回去。 扈三:“……”果然不要臉!給他家將.軍戴了綠帽子,非但不知羞愧,還敢瞪他。 不過,等陸淮安過五關(guān)斬六將,提著花燈過來時,他到底知趣,沒有多話,只是冷眼看著裴卿卿撒謊,說被煙塵迷了眼。 “可想在外面用膳?”將宮燈交到她手里,陸淮安順勢問了一句。 裴卿卿攥著宮燈手柄,臻首微垂,“大人安排就是?!?/br> 陸淮安回頭吩咐扈三去曲江樓看看還有沒有包廂。 扈三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欲走,裴卿卿突然開口叫住他,抬頭沖陸淮安道,“在外面的小攤上吃也是一樣的?!?/br> “好!”陸淮安點了點頭,跟著她朝人群外走去。 兩人剛走了幾步,后面突然有人大喊著“留步”追了上來。 扈三下意識地橫刀,冷著臉將人攔在三步之外。 追上來的是位年輕公子哥,生的倒是爽朗清舉,肅肅如松下風(fēng),但一開口就壞了氣質(zhì),顯得十分憨直,只聽他急匆匆道,“這位兄臺,這位姑娘,不知可否將你們手里的花燈轉(zhuǎn)讓給在下,在下可以出十倍,不,百倍的價錢。” 話落,不等裴卿卿和陸淮安開口,他又道,“還請兩位勿要動怒,在下絕不是拿銀子侮辱你們,實在是這花燈對在下重要的緊……” “不怕二位見笑,在下與青梅竹馬的姑娘兩情相悅多年,已到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可偏偏岳父大人喜歡讀書人,非要讓在下考中探花,或是拿下曲江樓的頭籌花燈才肯將女兒許配給在下,不然他就要將朗月嫁給別人……算在下求兩位了,您二位幫幫我,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對了,百倍的價格要是還不行,那千倍……” 裴卿卿挑了挑眉,打斷他“一個月后不就是春闈?” “……在下至今只是個秀才。”謝令青臉上露出一抹羞愧,言下之意,春闈他真沒資格。 “這樣啊!”裴卿卿聲音小了一些,很是替面前男子尷尬。 謝令青卻是一臉期待地看著裴卿卿,作揖道,“姑娘行行好,便將花燈讓與我罷,我必銘記姑娘大恩大德,今生今世沒齒難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