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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春花滿畫樓在線閱讀 - 第32頁(yè)

第32頁(yè)

    裴卿卿烏黑水潤(rùn)的眼珠子動(dòng)了動(dòng),默了半晌,如倔強(qiáng)的離群小獸一般,抬起手指捏住他冰涼的袖口。陸淮安嘆了口氣,低頭深深的吻住她。

    帷帳重新落下,兩人的身體深深交纏,她抓著他烙鐵一般的臂膀,從肩膀到胸口,在他身上留下一串齒痕。

    陸淮安心中懷著歉疚,由著她百般放肆,只回?fù)艚o她更滅頂?shù)目鞓贰?/br>
    天邊將白時(shí),裴卿卿才脫力昏睡過去,她意識(shí)消失前,好像摸到陸淮安的后背濡濕一片,粘稠的不太像汗水,不過到底累得狠了,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管。

    陸淮安看著裴卿卿在他臂彎沉沉睡去后,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臂,先下床打水幫她擦洗了身子,又換了被褥,將她安頓妥帖了,才去凈房處理自己背上的傷口。

    前院,扈九連續(xù)奔波幾個(gè)日夜,又捱了這么久,眼睛都快撐不開了,才等來自家主子,忙起身迎上前,“將.軍。”

    陸淮安擺了擺手,在首位坐下后,眼角眉梢皆滲著刻骨的冷意,看向他問道,“都查到些什么?”

    扈九不自覺的肅了面容,拱手稟道,“回將.軍的話,下面人查到二月十六到二十一日,長(zhǎng)公主府的長(zhǎng)史榮嬋曾多次奉旨前往承恩侯府,并喬裝打扮去了城郊瑞福祥綢緞莊曾經(jīng)所在的珊瑚巷子,頻繁出入各家各戶。”

    “在大理寺公堂之上,大理寺卿倒是公正,不過珊瑚巷子諸人、京兆府書吏褚良、左都御史府梅姑娘等人卻統(tǒng)統(tǒng)作了假證,為此裴姑娘被羈押于大理寺大牢三日,期間還有兩個(gè)兵衛(wèi)對(duì)裴姑娘不尊重……”

    說到此處,扈九明顯發(fā)覺自家主子身上的暴戾之氣開始散溢,他立刻加快了速度道,“恰好當(dāng)日宋推官剛好被借調(diào)到大理寺協(xié)助提審要犯,出手幫了裴姑娘一把,后面裴姑娘能從大理寺脫身,為自己洗清嫌疑,也是因?yàn)樗瓮乒僮屬N身小廝松周元給裴姑娘遞了張條.子?!?/br>
    后面,他將裴卿卿脫身之法一一說來。

    陸淮安聽罷,沉吟片刻,道,“回頭送一份大禮去宋推官府上,告訴他,這幾日我會(huì)去拜訪他?!?/br>
    “是,將.軍?!彪S后,陸淮安又吩咐了些別的事,看著時(shí)間差不多了,才去了后院。

    裴卿卿是在巳時(shí)正醒來的,她一睜眼,就看到坐在桌邊飲酒的陸淮安,他的臉色很差,是失血后又奔波多日的疲憊蒼白。一時(shí)間,她眸色微深,不由想到自己昏睡前在他背上摸到的那一把濡濕,竟真的是血。

    “醒了?”陸淮安察覺到裴卿卿朝向他的目光,側(cè)頭問了一句。

    裴卿卿抿了唇,低聲提點(diǎn)道,“大人身上既然有傷,便少飲點(diǎn)酒吧?!?/br>
    陸淮安聞言,慢慢放下酒杯,起身走向她,看著她的眼睛問,“那些人你想怎么處置?”

    他這話問地沒頭沒尾,但裴卿卿卻知道他的意思,她反問他,“怎么樣都可以嗎?”

    陸淮安頓首。

    裴卿卿琢磨了好一會(huì)兒,卻道,“這些事大人做主就是?!?/br>
    “嗯!”陸淮安沒有拒絕,抬起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fā)心。

    隔了會(huì)兒,裴卿卿扯了扯他繡了連云紋的襕邊,“大人還記得,說要為我在朝中謀個(gè)差事的事嗎?”

    陸淮安低頭覷了她一眼,“你直說吧,想要幾品?”

    裴卿卿眼波晃了晃,“從三品?”

    陸淮安直接氣笑了,“你到是敢想?!?/br>
    裴卿卿抿著唇低下頭去,從陸淮安的角度看有幾分委屈。

    “從七品罷?!彼衅鹚南掳驼f道,本來他是打算給從九品的。

    裴卿卿迎著他的目光,“嗯”了一聲,她就知道,她要的越高,他越不好意思給她太低的,從七品倒也還行。

    “那是在哪一部,什么職位?”

    “兵部書令史?!标懟窗矊?duì)裴卿卿多有防備,自然要將其放在眼皮子底下。

    可裴卿卿卻不愿意,她皺著眉道,“我想去工部?!?/br>
    “不行!”陸淮安斷然拒絕。

    裴卿卿扯著他的衣擺,低聲求道,“大人,我跟您求差事是想學(xué)以致用,正經(jīng)做事,造福黎民百姓的,您不能只把我綁在您的身邊,我又不是小孩子?!?/br>
    “那就不要去了?!标懟窗矆?jiān)決不肯妥協(xié)。

    裴卿卿聞言,一下子紅了眼眶,鼻翼輕輕的顫動(dòng)著,她放開他的衣擺,一眨眼,guntang的淚滴便落了下來,正好砸在陸淮安手上。

    陸淮安見到她哭,腦仁都疼了起來,他用粗糲的拇指幫她抹淚,“你哭什么?”

    裴卿卿臉都被他擦紅了,越發(fā)委屈,仰面怒視著他道,“做大人的女人真是好生艱難,皮rou之苦要受、無妄之災(zāi)要受,出了門還要夾著尾巴做人,偏好處卻一點(diǎn)不給,這日子簡(jiǎn)直毫無盼頭……”

    “你……”陸淮安被她刺的氣悶,偏張口又說不出反駁的話,末了只得道,“既然你愿意,那就去工部罷?!?/br>
    裴卿卿得償所愿,這才止了眼淚。

    陸淮安只覺得頭疼,他在床邊坐下,一面脫靴上榻,一面道,“你往里挪些,陪我再睡會(huì)兒。”

    裴卿卿還未答應(yīng),陸淮安已經(jīng)側(cè)躺下來,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扯的躺平,用力揉進(jìn)懷中。他縱然受了傷,雙臂仍如鐵鑄的一般,裴卿卿險(xiǎn)些喘不過氣來。

    好在他見她沒掙扎,慢慢的便放松了,裴卿卿打量著他精致的骨相,心中情緒復(fù)雜,許久才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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