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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周家出來,還沒到宵禁的時辰,舒祈側(cè)臉問裴卿卿,“jiejie來了梁溪城后還沒逛過夜晚的澄平街罷?” 裴卿卿搖了搖頭,“今日有些累了,改日再逛吧。” “也好?!笔嫫泶饝?yīng),兩人雇了馬車往文溪書院的方向趕去。 兩刻鐘后,馬車在裴宅外停下,舒祈跟著裴卿卿一起下了車,往裴宅走去。 裴卿卿停下腳步,看了眼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趨的舒祈,挑眉道,“這么晚了,你不回書院?” 舒祈眨著亮晶晶的眼笑了笑,“jiejie昨日不是答應(yīng)了我,今日要告訴我不接受顧貞觀師兄的真相?” 裴卿卿聽她這么一說,倒是沒再開口,直接轉(zhuǎn)了身開門,舒祈跟著她一起入內(nèi)。 “jiejie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進(jìn)了后院,舒祈追問。 “你跟我來吧!”裴卿卿淡淡看了她一眼,朝西廂房走去。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裴卿卿借著明亮的月光點燃了屋中的蠟燭,舒祈進(jìn)去后,一眼就看見擺在桌上的黑色令牌,上書“亡夫陸二之靈位”。 “這……這難道是我那無緣會面的裴姐夫?”舒祈驚呆了,有幾分傷感、幾分磕絆的說道。 裴卿卿清透的眼底難掩傷心之色,難以自抑的悲聲道,“他曾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成婚后,不過三年,他便死在了戰(zhàn)場上……” 舒祈低聲道,“jiejie節(jié)哀,裴姐夫雖然英年早逝,可他為國捐軀,也算死得其所,他若在天有靈,一片英靈定會跟隨著你?!?/br> 裴卿卿:“……”就,倒也不必。 “你先回去吧?!逼毯螅目戳怂谎?,道,“以后別再提顧貞觀了,我心中已經(jīng)被……亡夫完全占據(jù),沒有一絲空隙留給旁人?!?/br> “我明白了?!笔嫫碛中奶鄣目戳伺崆淝湟谎?,才離開。 她走后,裴卿卿垂著臉,纖長細(xì)密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鴉影,一燈如畫的昏暗中,她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親手雕刻的靈牌…… 一夜過去。 次日一早,裴卿卿提著籃子買菜回來,正要撞見蕭褃帶著徐清蘭下車。 她想當(dāng)沒看見,轉(zhuǎn)身就走,可剛邁出一步,就被蕭褃給叫住了,沒有辦法,她只得提著籃子朝她走去,微微屈身行了一禮,“見過安郡王。” 蕭褃用玉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掌心,看看裴卿卿,又看看徐清蘭,末了笑道,“你們兩個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眼睛?!?/br> 裴卿卿聽他這般說,皺著眉看了他身邊的徐清蘭一眼,只一眼,對視的兩人都愣住了,無他,真的太像了,兩人都是桃花眼,眼角都有些內(nèi)眥,少了桃花眼原本的勾人多情,多了幾分清透溫軟。 “妾身徐氏清蘭?!表汈?,徐清蘭先收回目光,溫和的與裴卿卿說了一聲。 裴卿卿面對如此溫柔似水的美人,也不覺換了語氣,“我姓裴?!?/br> “原來是裴姑娘?!毙烨逄m笑了笑。 裴卿卿朝她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蕭褃,“郡王若是沒有旁的吩咐,我先回去了。” 蕭褃挑眉覷了她一眼,“不急,我們來日方長!” 裴卿卿斂眉,頭也不回的離開。 蕭褃看著她的背影,過了一會兒,才攬著徐清蘭回去。 兩人回來正房,徐清蘭跪在地上,幫蕭褃除了鞋襪,而后抬頭問道,“郡王爺,那位就是您一直惦記的小娘嗎?” 蕭褃對徐清蘭的乖巧、服帖極為受用,挑眉看了她一眼,道,“她可不是什么小娘?!?/br> 徐清蘭不解,清澈的眼底盛滿疑慮。 蕭褃身子前傾,掐著她的下巴,用拇指摸索了下她柔嫩的臉頰,道,“她跟你,是一樣的!” 徐清蘭驚愕。 蕭褃卻沒再滿足她的好奇心,而是直接將人扯到了羅漢床上……不過都是玩意兒罷了! 裴卿卿回了裴宅,想到剛才見到的蕭褃,她怎么也放不下心,思前想后,還是決定先去見他一面,探探他的意圖,若是別的還好,就怕他打著將她的行蹤捅給陸淮安的打算。 她到蕭褃下榻的府邸時,蕭褃已經(jīng)沐浴完畢,徐清蘭正在服侍他晾發(fā)、更衣,聽到裴卿卿求見,她看了徐清蘭一眼,“你先下去。” “是,郡王爺!”徐清蘭答應(yīng)一聲,朝外退去,蕭軻則吩咐侍衛(wèi)將裴卿卿帶進(jìn)來。 不多時,裴卿卿就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她一眼就看出蕭褃這是剛剛沐浴完,跟著她不知想到什么,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蕭褃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不覺悶得慌,橫了她一眼,道,“看什么,別說陸淮安沒再白日與你做過這種事!” 裴卿卿冷了臉,話不多說,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蕭褃不料她脾氣竟然這么大,往前走了幾步,用扇柄按住她的肩膀,“你是篤定我不會將你的行蹤告訴陸淮安嗎?”頓頓,又意味深長道,“你怕是不知道,我已經(jīng)五年沒有回過京都了,以陸淮安對你的感情,你若是將你的消息賣給他,我敢打賭,他一定不會再阻止我回京!” 裴卿卿眉頭一皺,她抓住了他話里的重點,肩膀一抖,彈開他的折扇,轉(zhuǎn)過身直視著他問道,“陸淮安為何不許你回京?” “說起來,這件事還真跟你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蕭褃笑瞇瞇的看著裴卿卿說道,“你想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