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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安臉上帶著幾分薄怒,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未婚妻子。” 裴卿卿笑了,如春花綻放,陸淮安看的心跳都停了一派,旋即,她又收了笑,望著他道,“既然你拿我當(dāng)未婚妻子,那就請將我當(dāng)做一個人,而不是一條狗,不要派人監(jiān)視我?!?/br> 陸淮安薄艷的紅唇緊緊的抿著,“你若是不跑,我自然不會在你身邊安插人?!?/br> 裴卿卿聞言,低頭嗤笑了一聲,“你有想過相信我嗎?” 陸淮安迎著裴卿卿質(zhì)問的目光,思慮片刻,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從今日開始,我信你,瀾苑,你可以做主,你想用誰,不想用誰,都聽你的?!?/br> 裴卿卿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言語。 陸淮安緊緊的攥著拳頭,太陽xue處暴出一道青筋,“不過你最好不要利用我的信任逃之夭夭,否則,再有下次,就不是讓其他人去接你了,而是我親自去?!?/br> 裴卿卿將陸淮安的威脅聽在耳中,挑了挑眉,反問,“這是威脅嗎?” 陸淮安搖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不是威脅,只是提醒。” 裴卿卿頷首,“嗯,我明白了?!痹捖洌鹕砭统瘜嫹孔呷?,陸淮安看著她的背影,想了想,并沒有跟上,而是朝外走去。 外面廊下,素渠垂首而立,陸淮安經(jīng)過她身邊時,突然停了下來,吩咐道,“以后你和麻姑就在前院伺候吧,別再入后院了?!?/br> 素渠聽罷,微微的愣了一下,“將.軍的意思是?” 陸淮安眼神冷淡的看著她,“卿卿她……不喜歡你們伺候?!闭f罷,就朝前院走去。 素渠站在廊下,臉上蒼白一片,陸淮安剛才的話就像一盆冷水一般,直直的從她頭上澆下,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緩了緩臉色,往麻姑的房間走去。 麻姑正在房中翻看一本醫(yī)方,驟然聽見敲門聲,她先將手中這一頁看完,然后才起身去開門。 打開門后,看見是素渠,她挑了挑眉,詢問,“有事嗎?” 素渠壓低了聲音,將陸淮安剛才的吩咐說了一遍。 麻姑只“嗯”了一聲,就要關(guān)門,素渠連忙用手撐住門,狐疑的看著她道,“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麻姑挑眉,“那我應(yīng)該說些什么?” “畢竟,我們在裴姑娘身邊這么久了,可她對我們竟然沒有半分的心軟,你心里就不覺得,悶得慌嗎?” 麻姑實誠的搖了搖頭,“沒有。” “為何?”素渠不解的問。 麻姑盯著她的臉端詳了片刻,一字一句道,“你大概是忘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br> 麻姑這話一出,素渠的面色變得更加蒼白,咀嚼著麻姑的這句話,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她跟麻姑的不同,麻姑她,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她心里,她的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將.軍,可在她的心里呢,她既想討好裴姑娘,又想討好將.軍,到頭來,倒是她的錯了。 麻姑看著素渠錯愕的表情,難得提點了她一句,道,“便是蜜里調(diào)油的夫妻,也各自都有自己的心腹,而將.軍和裴姑娘,你覺得他們能共用一個心腹嗎?” 素渠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腳步踉蹌著,朝后退去,麻姑嘭的一聲關(guān)上門,去收拾東西了。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等她收拾好東西再開門時,素渠還站在外面,她不由皺了皺眉,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素渠低了低頭,道,“我沒事。” 麻姑又道,“離開前我打算去見見裴姑娘,你要去嗎?” 素渠沒想到一直無情的麻姑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不由愣了一下,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麻姑皺起眉,重復(fù)了一句剛才的問題,“你要去嗎?” 素渠這才反應(yīng)過來,點頭道,“去?!?/br> “那就走吧!”麻姑率先往寢房的方向走了過去,素渠則跟在她的后面。 兩人到寢房的時候,裴卿卿剛剛沐浴外,隔著一扇屏風(fēng),裴卿卿猜到來人是誰,她抬起頭道,“進(jìn)來罷!” 接著,便看見麻姑和素渠走了進(jìn)來。 “姑娘!”兩人同時向裴卿卿行禮。 裴卿卿坐在桌旁的圓凳上,淡淡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可是來拜別我的?” 麻姑道了聲“是”,素渠則紅了眼睛。 裴卿卿掃了眼桌上的兩只錦盒,起了身分別交到兩人的手上,開口道,“畢竟主仆一場,以后希望你們兩人都能有更好的前程?!?/br> 麻姑接過,伏在地上叩了三個頭,素渠看著麻姑的動作,也跟著跪下,叩了三個頭。 之后,便沒有什么話說,裴卿卿打發(fā)了兩人離開。 很快,屋子里又寂靜下來,裴卿卿回到床邊坐下,從床頭取下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看了起來。 陸淮安一直沒有過來,到了亥時正,她站起身,將屋中的燭火全部熄滅掉,上了床,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睡著后沒多久,陸淮安便從外面進(jìn)來了,他已經(jīng)沐浴過,直接脫靴上了床,將裴卿卿攬在懷中,在她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才閉上眼睛。 許是白日才仔仔細(xì)細(xì)看過一具尸首的緣故,到了后半夜,裴卿卿又坐起噩夢,她的額頭布滿冷汗,嘴唇不住的顫抖。 陸淮安察覺到她的不對,第一時間醒了過來,他緊緊的擁著她,輕喊她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