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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話本房中,帶著一股子破釜沉舟的意味朝素渠的寢房走去。 這個時辰,素渠早就睡下了,是以,扈九敲了好一會兒的門,房中才亮起燈,接著,素渠披著一件大衣裳將門打開一道縫,看清來人后,她睡眼朦朧的問道,“九爺,是你啊,有事嗎?” 扈九立刻道,“我之前不是給你帶過一些話本嗎?你現(xiàn)在立刻將它們都找出來給我。” 素渠一聽是這件事情,立刻清醒了,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扈九,“九爺之前不是說這些都是無聊的玩意兒嗎?現(xiàn)在怎么深更半夜的來找我要!” 扈九嘴角泛起一抹苦意,他當(dāng)然不能說是陸淮安要了,只能銜著笑,解釋大道,“這不是漫漫長夜,想要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你快去幫我拿罷!” “那也要不了這么多,”素渠咕噥著,“我先給你兩本罷!” “不行!”扈九嚴詞拒絕,看著她的眼睛道,“必須得要全部!” “……行行行!”素渠還想著早些歇息,只能答應(yīng)了他,接著,她跑了好幾個來回,才將所有的話本給扈九搬了過來。 扈九看著這厚厚的一摞,幾乎有他整個人高,不由打趣道,“素渠你說你這樣是不是也算學(xué)富五車了!” 素渠哼了一聲,“九爺凈會打趣人!你找個侍衛(wèi)幫你一起搬吧!我先去睡了?!闭f著,她就“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扈九一個人確實搬不完,可這件事是他家將.軍私下吩咐他做的,他也沒法去找人幫忙,只得又敲開了素渠的房門,迎著素渠微嗔的眼睛道,“能給我一個大些的口袋嗎?” 素渠強忍著厭煩,沖他道,“今早我讓人采購了一車菜回來,廚房里應(yīng)該有幾個大些的麻袋,我不方便過去,九爺自己去拿罷,這些話本我?guī)湍憧粗!?/br> “也好!”扈九答應(yīng)一聲,就施展輕功,往廚房的方向掠去。 很快,他便取了兩只麻袋回來,將素渠趕回房后,將那些話本一摞一摞的往麻袋里面塞。 等全部塞完,剛好裝完兩只麻袋,他一并扛起,往話本房的方向趕去。 進了話本房,陸淮安看著扈九肩上的兩只麻袋,緊緊的皺起眉頭。 扈九放下麻袋后,一面將話本往出掏,一面與自家將.軍邀功道,“這就是全部了?!?/br> 陸淮安沒有言語,等扈九將所有的話本全堆放在桌案上,他才從上面取下一本,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他瀏覽的速度極快,扈九在旁候著,開始還站得住,不過很快,就困倦起來,索性隨手也取過一冊話本看了起來。 快到天亮?xí)r,陸淮安掃完了十之八九的話本,他用力的將線裝話本往桌上一摔,道,“無稽之談!” 扈九正看到激動處,聚精會神的他差點被自家將.軍摔話本的動靜嚇的跳起來。 他合了話本,揉揉眼睛,側(cè)目道,“將.軍說什么?” 陸淮安端起一旁已經(jīng)涼了的茶,飲了一口,不屑道,“這些話本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癡人說夢,毫無邏輯!” 扈九瞪大了眼睛,“這么說……這兩麻袋的話本對將.軍來說根本毫無用處!” 陸淮安點了點頭,沉著臉,隨手指向一冊話本道,“這本,《狀元郎的下堂妻》,女主角都被休了,還上趕著奉養(yǎng)前夫的爹娘,養(yǎng)育前夫的兄弟姊妹,在前夫娶了公主后,更是鞍前馬后,毫無巨細的伺候,最后公主中了毒,她還幫著試藥,最后得了公主和前夫的認可,許她平妻之位!簡直離譜!” 若是卿卿,雖不至于睚眥必報,那定是會與那狀元郎一刀兩斷的! “還有這本,《霸道將.軍的小嬌妻》,這個將.軍為了曾經(jīng)思慕過的女子,刑囚虐打女主角,害得她沒了孩子,爹娘兄長也因為將.軍而死,稱得上是家破人亡,可她最后竟然還原諒了將.軍,還收養(yǎng)了將.軍和另一個女子所出的jian.生子,簡直離譜至極!” 若是卿卿,定會用盡所有手段,讓那將.軍以血還血!哪怕兩人同歸于盡! 扈九聽自家將.軍這般說著,吶吶了一聲,“好像、應(yīng)該、的確是……” “全燒了吧!”陸淮安吩咐。 扈九面上浮現(xiàn)出一抹猶疑,他尷尬的看著自家將.軍道,“可這些都是素渠的愛書?!?/br> 陸淮安看了他一眼,眼底帶著淡淡的血色,道,“燒了吧!省得她和這些話本學(xué)岔了!” 扈九一想也是,他張開麻袋,就要將所有的話本都塞進去,這時,陸淮安阻止他道,“就在這里燒吧!”別拿出去丟人現(xiàn)眼了。 扈九應(yīng)了一聲,索性書房中就有火盆,他將火盆搬了過來,一本一本的扔進去燒著。 陸淮安聞著煙味,輕輕的咳了一聲,起身朝外走去。 他出了門,只覺得渾身都僵硬的厲害,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又動了動脖子,才朝后院走去。 他到時,裴卿卿剛好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裴卿卿淡淡的行了一禮,“見過大人?!?/br> 陸淮安打量了她一眼,“早膳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先用膳吧。” 裴卿卿“嗯”了一聲,兩人一起朝廳里走去。 銀瓶剛好擺完最后一盤花卷,陸淮安多看了她一眼,眼底帶著幾分冷意,銀瓶察覺到,微微的低了低頭,“若是主子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