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頁
銀瓶看到宋厲就像看到菩薩一般,當即流著淚將裴卿卿的情況說了一遍。 陸淮安聽完后,頓時變了臉色,他沒想到,在虛驚一場過后,裴卿卿真的會出事,當即與銀瓶道,“跟我走!” 宋府的馬車就停下刑部衙署對面的巷子里,兩人上車后,宋厲立刻吩咐車夫,“去金水巷子。” 坐在車轅上的周元聽到自家主子這般說,先看了看一旁雙眼通紅的銀瓶,又看了看自家主子明顯不悅的神情,反問道,“裴姑娘出事了?” 銀瓶聽周元詢問,抽抽搭搭的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周元聽完后,眉頭也皺了起來,他先催促了一聲車夫加快速度,然后看向銀瓶,低聲安慰道,“姑娘別擔心,裴姑娘她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的?!?/br> “但愿吧?!便y瓶帶著哭腔,小聲應了一聲。 很快,馬車就在金水巷子外停下,此時,巷子口已經(jīng)圍了很多人,有陸淮安派出來的人,還有曹家的人。 宋厲下車后,一見這么多的人,眉頭立刻緊皺起來,他吩咐周元,“讓閑雜人等推開?!鳖D頓,又補了一句,“留下曹公子便可。” “是,主子?!敝茉饝宦暎θナ枭⑷巳?,眾人都認得宋府的馬車,倒也肯賣他這個面子,到最后,近前只剩下一個曹文。 宋厲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盤問曹文,而是將現(xiàn)場勘查了一遍,實在找不出什么有用地線索之后,才走向曹文,道,“曹公子,尊府的這個車夫,您了解多少?” 曹文是真心實意的喜歡裴霜霜,且裴霜霜已經(jīng)懷有一個月的身孕,此時他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聽到宋厲的問詢后,他強壓下心中的擔心,拱手道,“回宋大人的話,我們曹家人口比較簡單,這個馬大友也算得上府里的老人了,平日里性子最是老實巴交,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會做出這種背主的事情。” 宋厲聽曹文這般說,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再次提點道,“你仔細說說他家里的情況?!?/br> 曹文明白了宋厲的意思,他在心里組織了一會兒措辭,才開口道,“馬大友和他的妻子是青梅竹馬,他的妻子據(jù)說有病,毀了容貌,從到曹家后,就沒有露過面,一家人只靠著馬大友趕車生活,老兩口也沒有兒女。” “馬大友和他的妻子住在哪里?” “在我們府上后面的巷子里?!辈芪幕胤A。 宋厲點了點頭,然后吩咐周元,“讓人繪制馬大友的畫像,全城通緝。”接著,又朝曹文道,“帶我去見見馬大友的妻子?!?/br> “是,大人!”曹文答應,恍恍惚惚的跟著宋厲上了馬車。 半個時辰后,馬車在曹家后門外的巷子里停下,曹文下車后,率先走向馬大友家,用力的敲門。 但是很久都沒有人開門。 宋厲看了周元一眼,周元會意,立刻后退一段距離,助跑幾步后,扒著院墻翻進了馬大友家。 跟著,馬大友家里的門才里面打了開來,宋厲帶人入內(nèi),剛進去,就聞到一陣腥臭的味道。 宋厲當即變了臉色,快步走向正屋,掀開簾子入內(nèi),只見昏暗的房中,馬大友懸掛在房梁上,而馬大友的妻子躺在床上,不知過世了多少天,尸體都已經(jīng)腐爛了。 “嘔……”曹文和銀瓶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不由臉色難看地嘔了一聲,兩人前后腳朝外跑去。 宋厲只是微微變了臉色,他冷靜的吩咐周元,“去將人放下來,再將窗戶打開?!?/br> 周元答應一聲,就去做事了,宋厲返身回了馬車,將驗尸的工具箱取了過來。 等他再進屋子時,周元已經(jīng)將馬大友的尸體擺在他妻子的身邊,宋厲借著從窗戶灑進來的亮光,將尸體檢驗了一遍,這個過程有些麻煩,一直到一個時辰后,他才洗了手出來。 曹文和銀瓶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腐爛味道,又是一番反胃。 宋厲冷瞅了兩個人一眼,“馬大友的妻子得的是梅.毒,全身潰爛而死,冬日天寒,至少有十天了,至于馬大友,剛咽氣不到一個時辰。” 曹文吶吶了半天,不知怎么答對。 宋厲直視向他,“可知馬大友妻子的名姓?” 曹文搖了搖頭,“曹府雇傭的人是馬大友,倒是沒有打聽過他妻子的名姓,府上其他人也只是稱一聲馬大嫂?!?/br> 宋厲沒再開口,側(cè)頭吩咐曹文,“從曹文查起,盡快查出他妻子的身份。” 周元一面點頭答應,一面問道,“主子您覺得,馬大友是為了妻子才會參與到這件事情里?” 宋厲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另一邊,裴卿卿再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她艱難的坐起身子,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瞧著是一間石室,除了幾處縫隙擱了油燈,就再也沒有別的裝飾。 想著謝令青曾跟她講過的密室設置要領,她下一里,踉蹌著去尋找開啟密室的機關。 “別費心了?!辈恢^去多久,她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石室中間。 “閣下是什么人?”她轉(zhuǎn)過身,后背貼著冰涼的石壁,厲聲反問。 黑衣人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緊盯著她煞白的臉,道,“你跟她,長得還真是像??!” “誰?”裴卿卿抓住黑衣人話里的重點,立刻追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