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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張公公顫抖著叫了一聲,眼中充滿擔(dān)心,事情要真這樣發(fā)展下去,那這……兩個人之間可就有了嫌隙,皇上是九五之尊,坐擁天下,倒是無妨,可淮安那孩子畢竟只是個臣子,眼下他靠著這張空白圣旨是能贏皇上一次,但是日后呢,就算不至于死無葬身之地,那也絕沒有什么好果子吃!不過就是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不必再說了!”皇上眼下滿腔怒意,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告,他徑直吩咐道,“你去安排,讓人將裴氏撈出來,帶進宮見朕?!?/br> “是,皇上!”張公公見皇上心意已決,也怕火上澆油,只能順著他先答應(yīng)下來,不過隨后又試探著道,“不過,此事甚為私密,讓旁人去辦奴才有些放心不下,不若奴才親自出宮一趟?!?/br> 皇上抬起頭看了張公公一眼,這點倒是沒有勉強,“隨你?!?/br> “是,皇上!”張公公抱著拂塵溫和的拱了下手,然后便朝外退去。 出了御書房,他交代了小麟子一聲“好好當(dāng)差”,便離宮往天牢趕去。 半個時辰后,天牢。 獄卒見有宮里的馬車在外停下,立刻打起精神,遠(yuǎn)遠(yuǎn)的觀望著。 張公公走下馬車后,便快步往天牢入口走去。 獄卒并不認(rèn)識張公公,但是卻認(rèn)識他身上的衣裳,當(dāng)即單膝跪倒在地,口中稱道,“參見公公?!?/br> 張公公看了幾人一眼,淡淡的叫起,然后道,“裴令使的事情眼下還有些許疑慮,需要將人帶進宮問話,請幾位行個方便。” “是,公公?!豹z卒答應(yīng)著,便恭敬的帶著張公公往里走去。 “將女牢的門打開?!睘槭椎莫z卒吩咐近前的獄卒,獄卒聞訊,離開將門打了開來。 “裴既白,你隨公公進宮一趟。”為首的獄卒盯著裴卿卿說道。 裴卿卿身著陸淮安送來的衣裳,慢慢的從里面走了出來,朝張公公行禮。 張公公溫和的目光落在裴卿卿的嘴角,不怒自威的問道,“誰打的?” 裴卿卿垂了垂眸子,“劉姑?!?/br> 她話一落,女牢中最壯實的女囚頃刻煞白了臉,她瞪圓了眼睛,正要為自己求情,張公公卻先一步道,“既如此有精力,就先將人送去采石場,做上一年吧!” “是,公公?!睘槭椎莫z卒答應(yīng),劉姑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獄卒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只得先閉上嘴。 “裴令使,走吧!”張公公朝裴卿卿伸出手,擺了個請的姿勢。 裴卿卿點了點頭,和張公公并肩,兩人一起朝外走去。 到了馬車旁,張公公朝裴卿卿彎了彎唇角,“要進宮見皇上,裴令使穿這身衣裳有些不大妥,馬車?yán)镌奂姨匾鉃槟銣?zhǔn)備了替換的衣裳,你先上去換上吧?!?/br> “多謝公公?!迸崆淝涞懒寺曋x,便先行上去換衣裳,等她收拾妥當(dāng),張公公才上了車。 “敢問公公,皇上怎么又想起喚我進宮了?” 張公公看了她一眼,“姑娘應(yīng)該是知道奉國將.軍手里握著一些皇上忌諱的東西的,不是嗎?” 裴卿卿目光清透的看著張公公,并未漏出自己的底,而是反問道,“公公到底想說什么?” “姑娘可想過,這次你和奉國將.軍也許能成功的脅迫皇上,那下一次呢?皇上若是記恨你和奉國將.軍,你該如何?奉國將.軍的前途又該如何?” 裴卿卿沉默下來,良久后才道,“那公公以為我該如何?” “徐徐圖之。”張公公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道,旋即又說,“已經(jīng)逝去的人總是不如活著的人重要,不是嗎?” 裴卿卿抿了抿唇,她承認(rèn)張公公說的有些道理,當(dāng)初,她也沒想過要將陸淮安牽扯進來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誰會想到皇上先毀約呢!逼的她和陸淮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姑娘好好的想想。”張公公深深的看了裴卿卿一眼,嘆息著說道,之后便沒有再開口。 他也只是個奴才,很多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很快,馬車在宮門口停下,張公公率先朝外走去,裴卿卿則稍微落后些許。 走在禁宮的甬道上,張公公避嫌的沒有再跟她說話,身子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終于,兩人到了御書房外,張公公先進去稟報,一刻鐘后,才從里面出來,請她進去。 裴卿卿一個人進了御書房,走過重重帷帳,到了正殿,她一眼就看到端坐在御案后,眼神冰冷的皇上。 “微臣參見皇上?!迸崆淝湟涣门蹟[,跪地行禮。 皇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開門見山道,“朕已想過,十二個時辰內(nèi),若是你能替朕拿到東西,朕就答應(yīng)你重審徐侍郎一案?!?/br> 裴卿卿與皇上對視片刻,抿著唇角拱手又道,“除了替祖父翻案,微臣還有兩個要求?!?/br> “你莫要得寸進尺!”皇上臉上生出薄怒。 裴卿卿坦蕩磊落道,“微臣知曉自己今日所為是如何的大逆不道,可微臣只想求得一份公平,一個真相?!?/br> 言下之意,她根本不信任皇上。 皇上有把柄在人手上,就算百般不情愿,也只得低頭道,“你先說來聽聽?!?/br> “第一,我要求由刑部宋推官主審此案,第二,我要皇上給我一份圣旨,言明必不會因為此事遷怒我與我身邊的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