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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卿卿果斷的拒絕,“不必了,”頓了頓,又說,“我先去后院接英歡,大人公務(wù)繁忙,去忙自己的事情罷。”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陸淮安看著她的背影,直到人都已經(jīng)過了月亮門,他也沒有收回目光。 裴卿卿趕到后院,進了東暖閣后,卻發(fā)現(xiàn)英歡還在睡著,她的睡顏靜謐而又美好,裴卿卿不自覺的便牽了牽嘴角。 “姑娘怎么回來的這么早?”銀杏給裴卿卿沖了杯玫瑰水,一面遞給她,一面問道。 裴卿卿看向她,解釋道,“該辦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我來接你們回去?!?/br> 銀杏點了點頭,低聲道,“姑娘既然已經(jīng)獨立出去,確實不應(yīng)該在這里住太久。” 裴卿卿彎了彎唇,沒再開口。 英歡這一覺就睡到了午后,裴卿卿只得又在瀾苑用了一頓午膳,而后才讓人收拾東西離開。 她經(jīng)過前院的時候并未看見陸淮安,想必是在忙公務(wù)。 卻不知,陸淮安正站在瀾苑最高的一處觀景樓上,遙遙的看著她,而他背在身后的手中緊緊握著一道圣旨,是裴卿卿為他求來的“平安福”。 他知道,她只是不愿意再欠她??伤樵?,她對他還有情意。 一個時辰后,馬車在金水巷子停下。 麻姑先下車,確定周圍無異常后,裴卿卿和銀杏才抱著英歡下了車。 閽者聽到動靜,早就將大門打了開,他躬著身子向裴卿卿行禮,裴卿卿客氣的叫起,然后帶人往里走去。 這座宅子是沒有地龍的,不過有銀瓶在,她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和小姐什么時候回來,索性每日都用火籠將屋子烘的暖暖的,尤其是英歡住的東屋。 “姑娘用過午膳了嗎?可要廚娘送些吃的進來?”將英歡安頓好后,銀瓶走到裴卿卿身邊,一面服侍她解了外裳,一面問道。 裴卿卿含笑看了她一眼,道了聲,“用過了?!便y瓶便沒再言語。 明日還要上衙,裴卿卿守了英歡一會兒,見她沒有醒來的意思,就回了正房。 她這兩日心神一直緊繃著,眼下回到熟悉而又私密的地方,便有些困倦,干脆讓人準備了熱水,沐浴過去,便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她就醒了過來,守夜的是銀瓶,聽到動靜她立刻敲了敲門,道,“姑娘起來了嗎?可要奴婢進來服侍?” 裴卿卿揚聲道,“進來罷?!?/br> 接著,銀瓶便端著銅盆朝外入內(nèi),她先是幫裴卿卿更衣梳頭,接著又伺候她擦洗了手臉。 一切打理妥當,廚娘那邊也備好了早膳,裴卿卿簡單用過后,便朝外走去。 金水巷子距離刑部衙署頗近,不過半刻鐘的功夫,她就走到了。 推開公房的門,宋厲如往常一樣坐在桌案后,不過這次不同的是,他是清醒的,一旁的屏風(fēng)上也沒有染血的衣衫。 “宋推官今日來的頗早?!彼Υ蛄寺曊泻?。 宋厲抬眸望向她,清冷自持的問道,“身子養(yǎng)好了?” 裴卿卿汗顏,她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問道,“您這兩日可有查出馬大友妻子的身份?” “嗯,”宋厲淡淡的點頭,然后言簡意賅的與她說了一遍。 原來,馬大友的妻子當年是遭人拐賣才墮入風(fēng)塵的,青梅竹馬再相見,馬大友倒是不嫌棄妻子,可他的妻子卻染上了梅毒。 于是,在妻子死后,當有人跟他承諾能將當初陷害妻子的人闔家趕盡殺絕后,他自然無法拒絕。 裴卿卿聽完后,有些唏噓,“那些人販子當真是萬惡之源。” “那依你來看,要如何才能杜絕人販子的存在?” 裴卿卿想了想,不確定道,“用重典,威嚇于其?” 宋厲沒有接話,而是道,“這是我整理的案卷,你仔細看看?!?/br> 裴卿卿聞言,上前將案卷接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仔仔細細的通讀了一遍,案卷最后一句,則是宋厲對于他那個問題的答案。 人販子的存在,重要的是買家這一環(huán),而不是人販子這一環(huán),因此,真正能減少人販子存在的法子應(yīng)該是:若有買主,皆格殺勿論! 裴卿卿心里暗道了一聲妙,然后抬起頭輕聲道,“下官受教?!?/br> 宋厲將她的神色變化看在眼底,沒有答話,但唇角卻微不可查的翹了翹。 裴卿卿將案卷還了回去,才想起正事,她鄭重的朝宋厲拱了下手,道,“宋推官,這兩日下官進宮面見皇上,求得了一份恩典?!?/br> “嗯?”宋厲抬起頭,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疑問。 裴卿卿面上有幾分赧然,接著道,“皇上已經(jīng)開恩,答應(yīng)重審當年徐侍郎一案……而我,向皇上舉薦了您?!?/br> “嗯?!彼螀柕膽?yīng)了一聲,這樁案子并不復(fù)雜,對他來說不算什么難事。 但裴卿卿卻沒有就此對下,她看向他的眼里,含了幾分莫名的復(fù)雜。 “還有事嗎?”他看向她,淡淡的反問。 裴卿卿迎著他微冷的眸子,道,“宋推官就不想知道我是用什么法子,令皇上開恩的嗎?” 宋厲臉上總算多了一抹凝重,看著她抬了抬手,耐心道,“說來聽聽。” 裴卿卿卻沒有直接開口,而是面含復(fù)雜的走向自己的桌案,將自己和陸淮安這兩日做的事情簡單記了下來,然后等墨跡干透后,站起身繞過桌案,交給了宋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