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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家中所有人都沒事后,他整個人都松了口氣。 天亮后,他以為陸淮安不會再出現(xiàn),可剛上床躺下,就被人給揪了起來。 見又是陸淮安,他頓時來了脾氣,瞪著他道,“事情都給你辦完了,你還有完沒完啊!” 陸淮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沈從榮不知為何,整個后背都騰起一股涼意,他臉色不對勁起來,站起身,耐著性子沖陸淮安道,“不知閣下還有什么吩咐?” “你二弟是在七歲后摔斷了腿才不良于行的?”陸淮安看著沈從榮肅聲問道。 沈從榮心里不耐煩,但是面上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他看著陸淮安,悶悶的道了聲“是”。 陸淮安看了他一眼,“一個月后,你帶他來京都瀾苑,說不定他的腿會有轉機。” “你、你你你你你你什么?。 鄙驈臉s一聽弟弟的腿會有轉機,整個人都驚呆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反問道。 陸淮安因著他確實幫了自己大忙的緣故,淡淡看了他一眼,耐著性子道,“銅陵沈家不是一直在尋麻神醫(yī)嗎?” 沈從榮道,“難道閣下就是麻神醫(yī)?” 陸淮安:“……” 他盯著沈從榮看了半天,到底還是失去了與他解釋的興趣,只交代道,“一個月后,京都瀾苑,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沈從榮連聲答應,看著陸淮安的背影道,“麻神醫(yī),一個月之后,我們在京都不見不散?!?/br> 陸淮安聽著他離譜的稱呼,連頭都沒有回。 待完全看不見陸淮安的身影后,沈從榮仍不敢相信麻神醫(yī)竟然主動找上了他,他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的嗷一聲叫,才確信,一切都是真的! 懷揣著這個好消息,他哪里還有一點的瞌睡,當即拔腿就朝外走去。 他徑直去了家中的南秋院,每日晨起,他爹娘都會陪著祖母一起用膳。 “榮兒?”他入內后,沈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驚訝道,“你今日怎么過來了?” 沈從榮有些尷尬,以往他都是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的,家中其他小輩都是陪著祖母用早膳,只有他是每日陪著祖母用午膳,因為早晚他都不著家。 “祖母,我是來告訴您一個好消息!”秉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態(tài)度,沈從榮直接越過爹娘,在沈老夫人下首坐下,握住她的手道,“我找到麻神醫(yī)的下落了,二弟他的腿有救了?!?/br> “你說什么?”沈老夫人皺起眉,看著這個不著調卻孝順的孫子,難以置信的反問。畢竟,家里用盡一切手段,找了麻神醫(yī)十幾年,都沒有找到他的具體行蹤?。?/br> 沈從榮便將昨夜的事情講了一遍,講完后,又道,“麻神醫(yī)已經跟我約好了,我們一個月后,京都瀾苑見?!?/br> “竟是真的!”沈老夫人喜的眼淚都落下來了。 一旁的沈老爺卻板著臉道,“母親先別高興的太早了,我倒覺得榮兒是被人騙了!”話落,他不給沈從榮開口的機會,就道,“按照我查到的消息,麻神醫(yī)的孫女今年都十幾歲了,麻神醫(yī)怎么著也得五六十歲,是個老者,可榮兒口中的那位麻神醫(yī)分明是個再年輕不過的小子。” “榮兒,這……你父親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鄙蚶戏蛉舜笙策^后又是忐忑,她一臉擔憂的看著身邊的孫子,慈和道。 沈從榮倒是相信陸淮安的很,并且堅信陸淮安就是麻神醫(yī),至于麻神醫(yī)為何這般年前,那人家都是神醫(yī)了,駐顏有術不行嗎? 這般想著,他也這樣懟了回去。 沈老爺恨恨的看著這個一事無成、挑不起一點擔子的長子,眼中幾欲噴火。 倒是一旁始終不言不語的沈夫人,含了淚道,“不管是不是麻神醫(yī),既然對方拋出了這個餌,我還是想帶著從武去試試?!?/br> “夫人,你……”沈老爺心疼的看向自家夫人,跟對待沈從榮的態(tài)度,簡直判若兩人。 沈從榮根本不給自家父親哄騙母親的機會,直接開口道,“母親,到時候我陪你和二弟去京都?!?/br> “好。”沈夫人看向不著調的長子,輕輕的點了點頭,榮兒雖然難當大任了些,但是對從武向來是放在心上的。 興平,裴卿卿輾轉到了翌日天亮,才稍稍安睡過去。 等她清醒時,已經是辰時末了。 她面上浮現(xiàn)出一抹赧然,飛快的更衣洗漱,簡單梳了個單螺髻就朝外走去。 外間,麻姑見她出來,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道,“姑娘醒來了?” 裴卿卿“嗯”了一聲,抬步就要朝廚房走去,昨日她給扈十七列的單子里是有一些蔬菜臘rou臘魚的,正好自己煮飯吃。 麻姑看她要往廚房而去,提醒道,“姑娘是要下廚嗎?” 裴卿卿停下腳步,淡淡的“嗯”了一聲。 麻姑道,“宋推官起得早,已經在煮飯了,十七在給他幫忙。” 裴卿卿聽她這般說,眼底閃過一抹意外,“宋推官……他會煮飯?” 麻姑聽自家姑娘這般問,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遲疑,停了片刻,道,“看宋推官是很自信的模樣,應該是會罷!” 她話落,只聽一陣巨大的炸裂聲,裴卿卿眼皮跳動了一下,她下意識的朝廚房看去。 扈十七和宋厲一前一后,灰頭土臉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