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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胸腔處仍舊殘留著無法言說的痛楚。 只是因?yàn)殚L得像小女孩兒.... 所以那個(gè)六歲的小男孩兒就不得不遭受那么殘忍的虐待.... 鋒利的刀子... 尖銳的刺針... 他是沒有表現(xiàn)出疼,可除了他本人,誰又知道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疼? 他只是...只是沒有哭... 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可他...真的很疼啊... “老大?”霍明抱著一沓文件夾走到他身邊,輕聲問,“你沒事兒吧?” “沒事...”庭柯淡淡搖頭,可說出來的話音卻帶有明顯的顫抖。 “那....”霍明是個(gè)大老粗,并不會安慰人這么細(xì)膩的工作,只說,“我給你倒杯熱水吧,喝點(diǎn)熱水緩緩就好了?!?/br> 這也就是庭柯現(xiàn)在沒心思搭理他,不然他能被庭柯一個(gè)眼神殺死九九八百一十次! “.....叫上趙飛,”庭柯深吸一口氣,“你們兩個(gè)去把最后的審訊工作做完?!?/br> 霍明明白庭柯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遲疑說,“可是....” “沒有可是,”庭柯打斷他,“如果證據(jù)不足的話,檢察院不會批準(zhǔn)逮捕的,最多只是取保候?qū)??!鳖D了頓,他又說,“他沒有殺人,我知道,但證據(jù)都在那兒擺著呢,我們必須走一趟流程,去吧,我想一個(gè)人待會兒?!?/br> “行吧。”霍明應(yīng)聲而去,可剛走出一步,他就被庭柯叫出了。 “等等!”庭柯說,“身上帶煙了么?給我一根。” “別開玩笑了吧,你又不會抽煙。”霍明知道他現(xiàn)在心里不好受,但也不是很想縱容他用這種辦法解憂。 “給我!”庭柯帶著不容抗拒的語氣說。 庭老大不好惹,生氣的庭老大更不好惹。 沒辦法,霍明只能服從命令般地掏出一包煙,但剛想抽出一根遞給他時(shí),卻被他整包都搶走了,“哎!你少抽點(diǎn)兒??!” 庭柯沒再理他,拿著那包煙就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了。 可等他上了自己的車之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霍明那孫子沒給他打火機(jī)! 算了,也不是很想抽。 庭柯把那包煙扔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放平座椅,拿出手機(jī),給原馳發(fā)了個(gè)微信——在上課么? 發(fā)完信息,回到主屏幕,打開了相冊,他和原馳的一張合照就赫然出現(xiàn)眼前。 照片的背景是蔚藍(lán)的海天一色,庭柯的背景則是親他側(cè)臉的原馳, 細(xì)看之下,還能看見庭柯的眼底倒映著陽光大海與天空,而原馳眉眼懸掛著的除了庭柯,還是庭柯。 庭柯笑了,剛才那些沒被微風(fēng)吹散的艱澀感全被原馳guntang的愛意給融化了。 人生漫漫三十一年,這三十一年里,庭柯曾質(zhì)疑過很多事情,但唯有一點(diǎn),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質(zhì)疑的。 那就是原馳對他的愛。 那是一種超越人類極限的愛,也是他一個(gè)俗人沒有資格質(zhì)疑的愛.... 忽然一聲輕響,庭柯瞬時(shí)眼前一亮,是他男朋友的電話。 沒有任何猶豫的,他接起了電話,“沒在上課么?” “上完了。”原馳說,“一邊想著寶寶一邊上的?!?/br> “今天校慶,你沒出去跟同學(xué)玩么?”庭柯問。 “寶寶說什么?我聽不見?!痹Y故意說。 “.....我也想你了?!蓖タ聼o奈。 “哦,又聽見了,”原馳笑著,“不想跟他們玩,想跟你玩?!?/br> “嗯...那改天有空帶你出去遛遛吧?!蓖タ潞苌下?。 “遛狗的遛么?”原馳聽出庭柯有些不開心,也知道他為什么不開心,所以故意逗他。 果然,庭柯聽完這句話之后就淺笑了一聲,但心底的黯然卻沒有因此而減少。 道理很簡單,就像一道疤痕一樣,刀子把它刻在了那,它就永遠(yuǎn)在那,不消不褪。 “遛原馳的遛?!北M管如此,庭柯還是配合著原馳。 “行吧,隨便你拉的是我的手還是牽引繩,只要你愿意陪我走就行?!痹Y說。 庭柯心里一暖,想說的話也不經(jīng)大腦考慮就脫口而出,“原馳,你知道我很愛你的吧?!?/br> 電話那邊短暫地靜止了幾秒,隨后傳來委屈的聲音,“不是很知道,畢竟昨天某個(gè)不乖的寶寶還說想跟我分開?!?/br> “......”庭柯無語,“我那是被你氣的?!?/br> “哦?!痹Y狀似撒嬌地拉長音調(diào)。 “以后不會了,以后再也不說那樣的話了?!倍潭滩坏蕉男r(shí)的時(shí)間,庭柯就想通了,左右不過還剩幾十年的命,是死是活,隨原馳折騰去唄。 “真的?”原馳不信,“你保證!” “我庭柯保證!死生都不離開你原馳!”庭柯在原馳看不見的地方還舉起了發(fā)誓的手勢,像是在發(fā)給自己看的。 原馳很滿意地笑了,“我就不用保證了吧,因?yàn)槲冶緛硪搽x不開你?!?/br> 掛完電話,庭柯的心情舒暢多了,又借著車窗外暖洋洋的午后陽光,像個(gè)慵懶的小貓一樣伸了個(gè)懶腰。 被原馳折騰了一夜,又起了高燒,這會兒被暖陽曬著,庭柯很快就有了困意,趁著最后一絲清明,他把車窗打開了一條縫隙,然后就沉沉地睡去了。 半夢半醒中,庭柯聽見有人在叫他。 皺了皺眉頭,他睜開惺忪的眼睛,這一睜,他整個(gè)人都怔住了,他這是從下午睡到了晚上??!怎么也沒個(gè)人來叫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