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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跟原馳在一起第一次自殘被發(fā)現(xiàn)后,原馳就明令禁止過不許他拿刀,他也知道原馳在看到自己自殘的時候就心疼壞了,所以他沒跟原馳說他不拿刀會非常沒有安全感,只是很配合的答應,并仍背著原馳偷偷藏了把刀在身上。 而在第二次自殘被發(fā)現(xiàn)之后,原馳氣的一個星期都沒跟他說話,所以那次之后,庭柯也軟磨硬泡地做出了再也不傷害自己的各種保證,原馳這才開始理他。 可現(xiàn)在.... 庭柯看著原馳眼眶里快要溢出來的心疼,想了半天只想出一句,“對不起,我沒控制住....” “那你別控制了,你不是想讓我死么,”原馳把那把水果刀放在庭柯的手中,又攥著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戳,“來,從這兒一刀下去,給我個痛快,來??!” “原馳...”庭柯掙開原馳的手,把水果刀遠遠的扔到了地上,又想去抱著原馳,可原馳卻推開了他,庭柯怔了怔,“原馳?你...你生我氣了?” 原馳不說話,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就往自己的臉頰上一掌接一掌的招呼,再打到第四個巴掌時,庭柯忽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慌忙去抱住原馳那只還要繼續(xù)打巴掌的胳膊,“原馳!你干嘛啊!”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可原馳卻像是聽不見似的,只是冷冷地問,“心疼么?” “你這問的是什么話啊,我當然心疼啊?!蓖タ乱贿叡еY的手臂,一邊在他的側(cè)臉上吹氣,似乎這樣吹吹就不疼了。 “那你就疼著吧!”原馳偏開頭,不讓他吹。 “原馳?”庭柯覺得今天的原馳有點陌生,因為他所認識的原馳從沒有跟他說過重話。 “庭柯,這句話我只說一次,從今天開始,不,從這一秒開始,你以后再在自己身上劃一道刀口,我就扇自己一巴掌,還是往死里扇的那種,扇死了最好,死了就眼不見...心不疼了。”原馳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可心底卻比庭柯眼里的疼要疼上千百倍。 “好原馳,好哥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我...我害怕?!蓖タ逻€是想去抱原馳,可原馳再次將他推開。 因為庭柯極不愛惜自己,所以原馳在家里備了好幾個急救箱,現(xiàn)在在他手邊的茶幾柜里就有一個。 庭柯看著原馳跪在地毯上,側(cè)身打開柜子,拿出一個白色的藥箱,打開,拿出一瓶清理傷口的碘伏。 “原馳...”庭柯知道原馳這是又氣的不想理他了,所以他拿出了他慣會用的撒嬌語氣。 原馳不理他,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傷口。 “哥哥....”庭柯鍥而不舍,“我錯了...” 原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幫他清理完傷口之后又開始給他上藥。 “老公...”庭柯吸了吸鼻子,兩顆晶瑩的淚花就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了,“你理理我好不好?。俊?/br> 原馳還是跟聽不見似的,仔細上完藥又給他纏上紗布。 “老公...”庭柯見撒嬌不管用了,又改用苦rou計,“我疼,你給我吹吹好不好?” 小心纏完紗布,原馳把那只手非常小心捧到自己嘴邊耐心地吹著,那謹慎小心的架勢好像此刻躺在他掌心的并不是一個血rou鑄就而成的手掌,而是一個脆弱易碎的白瓷,所以他要千般小心地呵護著才行。 “老公,”庭柯開始得寸進尺,“冷,要抱抱。” 原馳沒理會他的得寸進尺,而是隨手從沙發(fā)上扯過疊好的毯子披在庭柯的肩上,而庭柯也趁著原馳做這個動作的空隙,直接撲進了他的懷里。 “老公,”庭柯緊緊地抱住原馳的腰,把沉積在眼底的淚水都蹭在了他的胸膛里,“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寬敞溫暖的客廳只有庭柯鼻翼翕動的聲音,大概過了三五分鐘之久,原馳才肯抬起兩只手臂將庭柯環(huán)在懷里。 “庭柯,”原馳把臉深埋在庭柯的頸間,止不住的心疼都在他貪戀的味道里xiele出去,“你沒有心?!?/br> 庭柯心中一澀,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把原馳抱的更緊了。 “我對你那么好,怕你疼,怕你委屈,怕你走歪路....”原馳哽咽著,“你個沒良心的就只會拿刀戳我的心窩子?!?/br> “我沒有...”庭柯說的非常沒有底氣。 “寶寶?!痹Y叫他。 “嗯,寶寶在呢?!蓖タ禄貞?。 “我年紀大了,怕疼,你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好?啊?”原馳近似祈求地說著。 “好,我疼你,”庭柯在原馳心臟的位置落下了一個輕淺卻情濃的吻,“老公不疼了,以后寶寶疼你?!?/br> 庭柯本來就很黏人,又因為自殘惹原馳生氣了之后就變得更加黏人了,生怕一會兒看不見原馳,原馳就不要他似的,所以他這兩天就直接從原馳的男朋友演變成了原馳的跟屁蟲。 原馳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就連原馳上班也不放過他。 因為有了庭柯這個‘隊嫂’的出現(xiàn),以至于平時愛跟原馳瞎扯皮的幾個刑警都不敢跟原馳說話了,像是生怕原馳這個‘妻管嚴’回家不好交代。 而當事嫂還不明所以,只是滿心疑惑,“你跟你同事們吵架了么?怎么他們都不理你了???” 原馳對他還有氣,但又不舍得真的晾著他,所以只是簡單回答,“上班時間瞎聊什么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