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要好久嗎？”

    楊華成頓了頓，眼淚蓄滿了眼眶：“不會好久，會很快的。”

    “既然想快一點的話，我們就開始吧?！奔緹o渡的聲音不適時宜的響起：“小劉，把孩子帶去刑偵科交給甄一茴。”

    “不能讓我再待一會兒嗎？”楊星星仰頭問道。

    “星星聽話，我們跟你爸爸還有事情要辦，晚上帶你吃好吃的?！崩柙掳桌_楊星星，交給小劉。

    審訊室門關上后，三個人面對面坐下。

    “說吧，起因經(jīng)過，說仔細點?！奔緹o渡雙臂環(huán)胸，背脊筆挺的坐著。

    楊華成握緊了拳頭，低著頭說道：“我原本在盤龍灣那片的碼頭倒騰海貨，那天天氣不是很好，很悶熱，我把車停在碼頭等著拿貨。我就在車里瞇了會兒，因為熱，我就把車窗搖下來了一點，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我車旁講話，可能是卡車比較高的原因，他們并不知道車里還有人。”

    季無渡：“誰？講什么話？”

    楊華成：“閔行業(yè)，蘇工建設的執(zhí)行總裁?！?/br>
    季無渡：“誰？？？閔行業(yè)？這事跟他有關？”

    楊華成：“何嘗是跟他有關，這事就是他策劃的?！?/br>
    季無渡黎月白滿臉疑問的互看一眼，明顯他倆怎么都沒想到閔行業(yè)這一層。

    “你繼續(xù)說?！?/br>
    “我聽見閔行業(yè)跟他的秘書在謀劃怎么弄死唐白，聽他的口氣，好像是他被唐白抓到了什么把柄，那天在唐白的房子里，也是他讓我去的，他拿星星威脅我，讓我去找找有沒有被唐白錄音的東西?！睏钊A成看了眼季無渡又繼續(xù)說道：“但是具體唐白偷聽到了什么談話，這個我真不知道?！?/br>
    “那人是你殺的嗎？”黎月白繞到了主題上。

    楊華成低下頭，半晌才微微的點了點頭：“是，但是我是沒有辦法了。都是他們逼我的，這些人表面上看起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其實私下里做的勾當外人想都想不到。他們有很強大的背后黑手，我們這種小角色根本逃不過他們的掌控。”

    “那天我被逮到后，就被他們帶走了，一路上被套著黑頭套，直到被帶到一個地方，那里四面都沒有窗戶，墻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具，還有一張手術臺，上面都是血。我當時真的害怕極了，不知道他們想要干什么，直到有個人跟我說讓我去殺個人，我一下子愣了，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后來那個人又說，只要我一天不答應，他們就從我身上挖一個器官。原先我以為他們是嚇唬我的，直到那天晚上，他們把我按到手術臺上，我才知道他們不是嚇唬我的，我當時嚇的魂不附體了，含含糊糊的答應了他們的要求?！?/br>
    黎月白：“然后他們就把你放了？”

    楊華成：“是的，那幾天他們一直派人盯著我。直到三天后，他們告訴我在盤龍灣的一個舊車場有一輛卡車，那會兒我剛從碼頭拿了海貨回去，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他們讓我開著車，等在二龍路路口，看到一輛尾號556的寶馬7系，就閉著眼睛撞上去，一定要讓戴眼鏡的那個斷氣，當時，我一直以為殺的只有唐白一個人，但是我沒想到車里有三個人，他們?yōu)榱藲⑻瓢滓粋€人，不惜害死其他人。”

    季無渡：“你殺了人之后，還去埋尸了？”

    楊華成：“不，不是我埋的，我只管唐白斷氣就好了，撞了車之后，我整個人也是渾渾噩噩的，我下車去看唐白有沒有斷氣，坐在前面的兩個人當場就斷氣了，唐白還留著一口氣，，當我靠近他的時候，他就用血淋淋的手拽著我的衣服，我，我我當時實在是太害怕了，我也沒去管他有沒有斷氣，上車就跑了?！?/br>
    黎月白：“怪不得，唐白身上有股海腥味，手指那里還有一塊魚鰭，現(xiàn)在想想應該是當時拽的你身上的?！?/br>
    “那你床下的那箱子錢也是閔行業(yè)給的？”季無渡問道。

    楊華成：“一開始，閔行業(yè)答應我等我干完這事，就送我出境，但是后來，他告訴我說我只要不說出去 ，就能保證我在國內(nèi)安全，并且給了我五十萬，讓我老實在國內(nèi)呆著。那錢我都沒有碰，我太心虛了。”

    季無渡納悶道：“為什么要把人埋在自己競標來的地里，這不是明擺著讓警方去查，還有唐白到底聽到了什么談話，這些人私底下有什么勾當?！?/br>
    黎月白：“現(xiàn)在根本沒法去抓他，緊靠楊華成一張嘴，很難定他的罪?！?/br>
    季無渡指著楊華成：“但是你的罪名是坐實了。故意殺人罪?！?/br>
    楊華成：“警官你們幫幫我，看在我還有孩子的份上，幫幫我。”

    黎月白：“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們會幫你減刑的。”

    季無渡：“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啊?！?/br>
    楊華成：“還有星星，在閔行業(yè)沒有抓到之前，她一定是有危險的，懇請你們保護好她?！?/br>
    黎月白點了點頭，腦子里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的楊華成房子里的搜東西的那個人：江序，他又在這個案子里扮演什么角色，這事跟那位大老板又有什么聯(lián)系。

    倆人出了審訊室，比一開始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頭更大了，一下子牽扯出這么多東西來，一時竟不知道怎么下手。

    季無渡：“怎么說，這個案子是就這么解決了，然后我們分道揚鑣，還是跟我一起查下去？”

    黎月白事實上比季無渡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他雖然是從那邊出來的，但是因為這么多年來，他跟那邊的人有太多的摩擦，做事態(tài)度和想法都沒法與那些人一致，導致現(xiàn)在那邊很多行動根本沒人告訴他，那些人暗地里在干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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