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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嬋咬了一口,有些燙,甜絲絲的,捧著這東西渾身都暖了起來。 她?將?芋頭遞到姬星梧唇邊,讓他咬,口中忍不住感嘆道:“你一國之君,烤個山芋這么嫻熟。” 以?后要是?不幸亡國了,還可以?一起去賣烤山芋。 馬車一路向漓江而去,明嬋不知道那人具體?住在哪里,但是?姬星梧卻清楚得很?。金吾衛(wèi)的暗線埋伏甚廣,消息傳通迅速。也不肖多等,到了漓江后,自然會有那處的人將?秦嶺之的消息送到他面前。 兩人這一路走得不急不慢,到了漓江后,又轉(zhuǎn)而乘船。 船不大不小,撐船的還是?偽裝成車夫的金吾衛(wèi)教?頭。 只是?船上為掩人耳目,還上來了許多商客。明嬋本?以?為都是?普通尚客,等船到了江心?了,這些商客都來拜見陛下和娘娘,明嬋才知道這些都是?埋伏在地方的金吾衛(wèi)。 船上,做飯的人也有了。 兩人的房間里是?在船最中心?的位置,透過?窗還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碧色湖面,正是?晚上的時?候,十五的月亮映在水上,被游動的船只撞破,碎成粼粼水光。 明嬋喜歡這樣的景色,將?窗戶都推開了,江上空氣清新,冰涼透徹的江風(fēng)灌進(jìn)來,能叫人清神醒腦。 門被敲響,老仆將?飯菜端了進(jìn)來,又默默退下了。 明嬋坐在桌邊,看著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嘆為觀止:“你家金吾衛(wèi),這么全能,這飯菜都趕上一品大廚了。” 姬星梧慢條斯理的挽了袖子,給明嬋盛湯。 碗筷皆是?銀具,皆是?被檢驗過?的,不可能□□。 兩人用過?飯,碗筷又被老仆收了下去。 船上幾日,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岸邊,老仆又準(zhǔn)備了新的馬車,那些原本?扮成商客的金吾衛(wèi)又自動散去了。 兩人住到了一處客棧,明嬋還在想要怎么去拜訪秦嶺之,要不要準(zhǔn)備寫禮物?。 路上聽姬星梧說,秦嶺之有一個愛妻,只生了一個女兒。女兒前十年嫁給了秦嶺之的一個學(xué)生,那個學(xué)生無父無母,是?秦嶺之一手?帶大的就認(rèn)了秦嶺之為義父。 這一家人都住在一起,前些年,秦家女兒生下了一對龍鳳胎,玉雪團子甚是?聰慧可愛,如今該有七八歲了。 于是?,明嬋還和老仆一同出去買了小孩子喜歡的撥浪鼓和布老虎,還有堅果蜜餞。 姬星梧則是?有事留在客棧。 等回到客棧,明嬋就見到一輛馬車停在門口,一個胡須斑駁穿著還算整潔面容抖擻的老先?生被一個青年人扶下來。 因?為看那老人家形色倉皇,像是?有急事的樣子,明嬋還特意讓了路,讓那老人家先?進(jìn)門。 那老人家沒注意到她?,青年人倒是?看了她?一眼,還向她?點頭致謝。 直到看兩人都進(jìn)了門,明嬋才慢悠悠的跟著兩人往里走。 身后的老仆倒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前面兩道人影。 明嬋走慢了幾步,然后她?就眼睜睜的看著那一老人和青年進(jìn)了他們的房間。 明嬋:“……” 那人,不會是?他們要找的那個秦嶺之吧? 不會吧,不會吧? 年紀(jì)符合,相貌符合,身邊還有個青年人不會是?他女婿吧? 她?轉(zhuǎn)頭瞧著老仆手?里以?及自己手?里拿著的蜜餞和玩具,有些恍惚,怎么和自己設(shè)想的不一樣?什么三顧秦家,禮賢下士,秦老先?生閉門不見,一樣也沒用上啊這。 這一路,他們都是?微服簡行?至此的,秦老先?生隱居在此,不可能消息這么靈通吧? 她?懷揣著復(fù)雜的心?情,一步步上了樓。 門口,兩個金吾衛(wèi)在門口守著,見到明嬋和老仆過?來還躬身問好。明嬋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又跟過?來的,心?情略微復(fù)雜,她?推門而入。 就見,屏風(fēng)后。 老者和青年跪在地上,老者老淚縱橫訴說著什么。 兩人面前,男人身姿頎長,灰白長袍曳地,他站在兩人面前,溫文儒雅的模樣。 明嬋眉頭一跳,就趕緊過?去了。 “姬星梧?這二?位是?誰?” 姬星梧抬眸神色頗為無辜,看著明嬋,回道:“就是?你要找的秦嶺之啊?!?/br> 跪在地上的老者一聽是?這女子要找他,駭?shù)门み^?頭來,問:“不知您……是??” 明嬋還沒回話,就聽姬星梧好脾氣道:“這是?朕的皇后?!?/br> “不知道娘娘找我這個老頭兒作甚?”老者回過?頭來看她?,仿佛整個人都頹廢蒼老了。 “老先?生先?起來,有話好好說?!泵鲖融s緊去扶人,一邊扶還不忘一邊瞪姬星梧。 瞧他把人嚇得。 姬星梧淡然走到一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秦嶺之不肯起來,只道:“小老兒偏安一隅,從不肯得罪任何人,只求兒孫康健。娘娘今日找小老兒,定是?有所訴求?!?/br> 明嬋頓了頓,道:“老先?生請起來,我沒有惡意。” 她?手?里還提著小孩的玩具,這時?候拿出來,有點像針對人家孩子圖謀不軌一樣,她?趕緊背到身后,示意后面的老仆趕緊將?東西拿走。 她?在老人面前跪坐下來,很?他平視:“如今大周內(nèi)憂外患,老先?生不想回到朝堂,有一番作為,為百姓做些事嗎?” --